义安工人——一个视角

（Baonghean）——义安工人（与河静省、清化省统称为义安工人）在南部一些工业区遭遇“抵制”的故事其实由来已久，但由于媒体的大力报道，最近几天突然变得愈发热门。作为知情人士，怀着同情和分享远在异乡的义安工人的心愿，我们决定“南下”一趟，去亲耳聆听、亲眼目睹并反思……

苦涩的悲伤

为了找到阮文毅（来自义安省义禄县），我不得不跑遍同奈省龙平工业园区的一排排工人宿舍。最终，我找到了住在同乡朋友家的阮文毅。阮文毅迅速卷起凌乱床上的毯子，一脸悲伤地对我说：“我最近失业了，只能靠朋友接济。” “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我问道。阮文毅悲伤地回答：“我被公司解雇了。原因是我们组织了罢工。我老家有个女朋友怀孕了，孕吐，工作效率下降了，公司强迫她辞职。我的同乡们非常愤怒，纷纷辞职以示抗议。之后，我们都被解雇了。”我问，现在失业了怎么办，还打算回老家吗？Nghi回答说：“没打算回老家，回老家就靠几块地，所以只能留下来找机会了。”看到我准备拍照，Nghi也显得很担心：“别给我拍照上报纸，万一被家里亲戚看到会担心的。我失业了，还没跟爸妈说呢。”

同奈省龙平工业园区内的义河族人宿舍

在Nghi家附近，我遇到了我的老乡潘氏春，他来自演州省。春刚在龙平工业区的三菱公司找到了一份工作，工作时间只有几天，月薪230万越南盾。 Xuan说：“我在这里工作10年了，做过好几份工作。来三叶公司之前，我找工作花了3个月，结果到处都是‘我们不招义安工人’的回答。有一家公司接受了我的申请，记下了我的电话号码，并承诺‘如果还缺人，会打电话过来’。所以，虽然三叶公司的工资很低，我还是不得不接受。公司对义安工人不感兴趣，但外面也有传言说，义安人打架闹事，我们很伤心。其实，他们说得没错，打架斗殴、违抗上级命令的情况仍然存在，但那是他们看到自己的员工被欺负的时候。”

来自杜良县的陈氏月（Tran Thi Nguyet）目前在胡志明市新涛工业园区的Bonschen公司做皮鞋工人，她说：“在我们这里，他们仍然招收义安工人，但只招女工，绝对不招男工。他们说，义安的男人经常在工作时间打架、抽烟……”

听到这些感受，我不禁想起了自己人生中的一段经历。2000年，我也应聘了胡志明市新平区的一家公司。虽然我胜过其他应聘者，但南方总经理不认同我“乂安人”这个说法。他告诉人事主管：“最好是南方人，最多是北方人，只有在绝对必要的情况下，才用中部人。”经过一番劝说，总经理也保留地接受了我的工作。后来，我去西原出差，路过新加坡工业园区（平阳省），门口挂着一块大招牌，上面写着：招聘普工500名，工资福利按国家规定执行，但下面却写着：不招乂安人和河静人。总经理指着说：“乂安人”，我哽咽了，沉默不语。

为什么？

义安省和河静省的工人主要集中在平阳省的平阳、神山工业区，同奈省的边和一号、边和二号、仁泽工业区，以及胡志明市的平政、新涛工业区等工业区。离家在外，义河人的互帮互助精神体现得淋漓尽致，这是我们义河人独有的品质，在其他地方是无法比拟的。然而，许多不良习惯也由此滋生……

在平阳（Binh Duong）寄宿公寓拜访朋友时，已经是第五天了，但看到两排12间房间的“义和族人”都待在家里。一问之下才知道，昨天义和族的一名工人被经理批评了，还被扣了工资，所以今天大家都放假一天，抗议抗争，捍卫自己的同胞。

不仅国内工业区，一些劳务输出公司的赴日实习招聘（学习工作）项目中也明确写明：只招收广平省及以下户籍人员。

一些义安工人因为失业而感到悲伤。

去韩国旅行时，我去了仁川工业园区看望一些在这里打工的朋友。得知那里有同乡，朋友便邀请义安的工人到他房间喝酒，还点了烤乳鸽。我惊讶地发现，这个国家竟然还有“国酒”。看到我惊讶的样子，义春县强建乡的龙村民说：“这是我们自己酿的，酵母是从家里送来的。”我明白了，不禁瞪大了眼睛……下午，我们五个人带我去工业园区附近的广场散步。那里有很多鸽子，它们紧紧地依偎在路人身上，大胆地和路人嬉戏。这里的居民大多热爱并保护这种鸟类。来自荣市的Tien坐在喷泉边休息，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包饼干，掰成小块，扔向鸽群……突然，“咔嚓”一声，两只鸽子整齐地落进了Tien的外套里。原来，这就是食物……

仅凭这个小细节，就能部分解释为什么义安工人在外国雇主心中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导致他们经常遭到“抵制”。同奈省隆平工业园区负责人阮清明先生表示：义安工人的问题确实是雇主们非常关心的问题，但几年前，由于劳动力短缺，他们被迫招收足够的工人来满足需求。但今年经济危机爆发，许多公司不得不裁员。在劳动力过剩、工作机会不足的情况下，大公司有机会选择工人，而不是雇佣义安工人。他还评论说：义安人工作努力，全心全意，但经常与公司作对，纪律性差，尤其喜欢阿谀奉承。相反，外省人很听话，什么都听，但他们不像义安人那样勤奋和热情。

我们应该坦诚地承认：抵制义河工人的现象确实存在，其根源主要在于工人。同样需要强调的是，义河工人的上述不良习惯并非普遍现象，只是少数。此外，义河人性格直爽、直言不讳、不善言辞，经常“顶嘴”，即使是小事也容易引起雇主的误解，再加上他们谄媚的性格。义河人勤劳热情，如果雇主没有正确评估他们的能力和努力，加上他们直率的性格，他们很容易做出反应。尤其当雇主存在歧视态度时，更容易引发冲突，这是客观原因，不能怪罪于义河工人。雇主歧视的因素并非其他，而在于效率，稳定的生产能为公司带来利润。事实上，义安工人最初深受雇主信任，是因为他们具备勤奋刻苦等诸多优良品质，尤其擅长快速掌握工作任务。然而，随着一些义安工人开始展现出其他特质，这些特质也逐渐失去优势，给雇主带来了麻烦。他们的地方主义、墨守成规以及对是非对错的漠视让许多雇主感到担忧。在融入社会的浪潮中，人们总是需要改变和更新自我以适应新形势，但义安工人虽然在南方工作多年，却丝毫未失其固有的性格，在南方工作需要的是务实的作风和思维方式。

专门为松潭工业园区企业提供罢工咨询和解决服务的律师陈乐定也来自义安省，但他也无奈地表示：“南部工业园区的罢工大多主要都是由义安工人发起的。”

除了上述影响雇主评价和看法的义和族人之外，还有许多义和族工人能够迅速改变自己，以适应新的工作和生活需求。因此，他们仍然获得雇主的信任。来自杜良县的陈氏泰女士在胡志明市第十二郡的JH Vietnam手袋和背包制造公司工作。她在这家公司工作了10多年，目前担任生产线经理（45名工人）。她说：“在平阳和同奈，义和族工人失去信任是他们自己造成的，但胡志明市的许多公司仍然‘偏爱’义和族工人。”

显然，义安工人遭到一些雇主的抵制令人痛心，但这也是一个迫使工人反思自己的机会。我们呼吁推动工业化和现代化，但遗憾的是，目前职业培训机构、中学甚至大学只注重职业培训和专业技能，却没有重视培养工人在职场上为工业化和现代化做好准备所需的软技能。工人不仅需要勤奋、吃苦耐劳、技术娴熟，还必须具备专业精神、良好的职业文化，并尊重纪律，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满足企业的要求。

要想实现工业化和现代化，首先要从人做起。不要依赖“传统”，然后又归咎于传统。你需要迅速改变和更新自己，以适应社会。

儿子（荣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