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味——盐业的平淡

（Baonghean.vn）-琼顺乡（Quynh Luu）自古以来就是义安省的盐产区。据当地老人们说，这里的制盐业已有数百年历史。

五月中旬，夏日骄阳最毒辣的时候，也是制盐“旺季”的到来。从1A国道的Cau Giat路口拐弯，沿着48B国道向海边行驶约4公里，就到了琼顺盐场。在干燥的海风中，海水的咸味与路边摆放的鱼露、虾酱、鱼干等摊位的香味交织在一起，这些摊位为远道而来的游客提供服务。

48B国道目前正在修建，以满足工业经济的高速发展需求。许多过去制盐的农户现在都转向了服务和贸易，因为制盐业太辛苦，经济价值不高。因此，盐场里每天傍晚把白盐运到仓库的人正在逐渐减少。

Quynh Thuan 盐田 (Quynh Luu) 的一角。照片：如松

我们认识了住在5村的何氏兰女士，因为通过调查得知，兰女士从事盐业已有50年。她也是那些因为担心传统职业即将被淘汰而依然坚守盐田的“老盐农”之一。然后，我们被她的故事深深吸引……

在法国殖民时期，琼顺盐工们为了争取人民的权利，进行了多次斗争。兰女士的祖父是三梅公社抗议活动中提出诉求的先驱之一。“盐场的人，七八岁左右就被派到盐田帮父母干活。那时候，我经常被安排每天下午堆盐。每天，只要看到院子里有白色的盐，我就得去捡。”

随着我长大，耙盐的工作也逐渐被我学会了其他的活儿。从耙土晒干，到扛土、扛盐回仓库，就这样边学边干，慢慢积累经验，直到精通这门手艺。”兰阿姨激动地说道：“用土制盐，是为了方便起见，才叫‘简称’。以前人们用粘土来过滤水，重要的是在过滤过程中，浓度高的盐水会被分离出来，收集到一个容器里，然后再送到晒场。用土制盐，水中的盐浓度会更低，结晶的时间也会更长。”

兰女士讲述家乡的盐业。图片：Nhu Suong

现在，人们不再使用黏土，而是使用沙子。使用海沙可以形成细小的通道，将海水引入晒场，同时也能加快海水渗透速度，从而提高海水提盐的效率。之后，沙子中的盐会再次被过滤，再输送到晒场。这种方法可以最大限度地扩大晒场面积。因此，据说在改用这种新方法后，盐业的“黄金时代”就此开启；据估计，年产量达到约数万吨，琼顺盐田的面积大幅扩大，有时达到130至140公顷；盐价也达到了每公斤2000至2500越南盾的“峰值”。

然而，随着市场扩大，竞争加剧，盐价暴跌，维持这一传统职业变得愈发艰难。曾经让盐工过上舒适生活的盐，如今却贬值到一文不值，一碗河粉就能换一公担盐。近年来，盐村的悲惨故事仍未结束。因此，许多盐工选择辞去盐业，转而从事收入更高的工作。剩下的盐农家庭，都是非劳动年龄人口（老人和儿童），由于找不到其他工作，他们只能在晴天出门打工，挣钱买菜。何氏兰一家就是其中之一。

“我家有三个孩子，都在工厂打工，收入勉强够维持生活。家里就我和侄子两个人。因为不能做其他工作，我还是得去田里干活挣钱买米。我这十年来一直患有糖尿病，听力也不太好，所以体力下降了很多。上次生病，直到今天才好起来，才去田里打扫院子晒稻子。”兰女士说。

在琼顺省，很多家庭的情况和兰女士家类似，都是找不到其他工作的人。比如，胡氏安女士（62岁，家住琼顺省第五村）一家。安女士家有两个孩子，老大在外地打工，老二从17岁起就患有脊椎钙化，她必须辛苦工作才能照顾孩子。最近，她的肝病加重，晒场也无人照料。再比如，原本从外地搬来的阮氏寮女士（1973年出生），因为没有土地可以种盐，不得不买下晒场。由于长期扛盐，她的脊椎已经退化，而孩子又总是生病……

盐田里稀稀落落的盐工。图片来源：Nhu Suong

制盐业面积萎缩，如今的产量只有琼顺盐业黄金时代的三分之一左右。受此影响，盐务也逐渐萎缩，专门为盐农收购盐的家庭也不得不转行。住在4村的陶德泉先生就是其中之一。“以前我平均每季收购七八百吨盐，但2016年盐季只收购了400吨。而今年盐季，预计收购量只有200吨。所以，为了维持生计，我就转行做建筑材料生意……”

据不完全统计，目前琼顺乡的产盐面积已减少到只有以前的50%左右，如果按产量计算，则只有大约10年前的40%。然而，盐价连年走低，让盐农们觉得盐“寡淡无味”。眼下正是盐季，盐价却只在1000至1200越南盾/公斤之间波动。这让像兰女士、安女士，以及盐田里最后的盐农们，更有理由放弃这项历史悠久的传统职业。

像露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