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三条河岸的土地

(Baonghean) - 这片土地三面环河。流经巴拉杜隆的拉姆河（Lam River）呈“S”字形，而吕山乡（Luu Son）就位于河的起点。在抗美援朝的岁月里，这片风景如画的乡村曾遭受过7600枚各式炸弹的摧残，炸弹总重量估计接近2300吨。如今，生活已恢复正常，尽管仍有一些村庄在同一天庆祝亲人的忌日。

陈富村坐落在一座名为“汝乃”（Ru Nay）或“胡小三定”（Ho Tieu Tam Dinh）的低矮山丘上。因此，这个村子曾被称为“六小”（Luu Tieu）。七月的一天中午，我们拜访了陈富村陈氏氏夫人的家。她今年86岁，但仍然头脑清醒。当被问及家人的情况时，她掰着手指头数着，嘴角带着槟榔的香味笑着说：“我有9个孩子，17个孙子，11个曾孙。你看，家里总是熙熙攘攘……”片刻之后，她沉默了，擦干了眼泪：“9个孩子，却失去了3个。我知道我有多爱他们。”1965年6月20日那天，她成了一个痛苦的日子，一个挥之不去的念头，萦绕在她的心头，她作为一个同时失去3个孩子的母亲，终其一生都无法忘怀。

旧奠先渡口（Luu Son）是美国空袭的地点之一。

那一天同样是夏日，天气阴沉闷热。村里人人都去田里干活，有的去支援驻扎在公社的主力部队。凌晨时分，突然一群飞机划破长空，一连串的炸弹落在了六小村。瓦房、房屋、竹筏，熊熊燃烧。等人们赶到时，几乎整个村庄都被炸得粉碎，无人认出自己的房子。数十人因目睹惨状而昏厥。陈氏氏哽咽着，不愿回忆那令人心碎的时刻。她只知道，转眼间，她家失去了四个人，公公和三个孩子，两个女孩和一个男孩。战争令人痛苦，令人丧失，但它的残酷程度远超人类最可怕的想象。包括老人和儿童在内的21人死于那场炸弹袭击，这是一个令人痛心的事实。整个村庄沉浸在一片哀悼和死亡的气氛中。陈氏氏夫人擦干眼泪，喃喃自语：“方太太家失去了三位祖父母，华禄太太家失去了一位女儿，氏先生也失去了祖母……”

陈氏氏女士介绍了她家的房子，该房子是在 1965 年 6 月 20 日轰炸后重建的。

同样是在那个阴沉的夏日，在六小村，黎氏邦老太太痛彻心扉，因为她失去了两个孩子——儿子裴有进和女儿裴氏楚。悲剧发生后，黎氏邦老太太的其他孩子也参军上前，立志为维护村庄的和平、伸张正义做出贡献。但黎氏邦老太太的两个儿子却永远留在了战场上。他们就是烈士裴有进和裴有祺，分别于1970年和1971年在南部战场牺牲。尽管2014年黎氏邦老太太被党和国家授予“越南英雄母亲”称号，但或许没有什么能抚平失去孩子的母亲们的悲痛。在陈富村，每年的农历五月二十日成为数十位亡灵的共同忌日。

为什么那一小块土地要遭受如此大的痛苦和损失？都良乡人民委员会主席陈廷林说，在抗战年代，都良乡处于战略要地。该乡北面是巴拉都良灌溉工程，为安-甸-琼地区（安城、甸州、琼吕）的生产提供水源。都良乡也是7A公路穿过的中心地区，是老挝南部前线人力和物力补给和运输的跳板。此外，都良乡还有两个渡轮码头，分别位于乡的起点和终点，轮流将武器、弹药和生活必需品过河运送到战场。此外，在这片约4平方公里的土地上，还建有军粮仓库，以及通过江河运输为前线服务的船只体系……

自1964年8月5日捏造“北部湾事件”以来，美帝国主义不断升级对我国北部的疯狂轰炸。六山地区占据着长盆要地和连接7A国道的15A交通要道，俨然成了全国的“炸弹袋”。许多主力部队驻扎在这里，直接与帝国主义空军交火。例如，部署在奠边村田野中央（又称同途阵地）的高射炮阵地；驻扎在粮食仓库旁的导弹阵地；驻扎在富寿村的雷达部队；以及保卫巴拉水坝灌溉工程的高射炮部队……

由于地形险要，敌人频频轰炸此地。六山乡史籍也记载：“1965年3月19日12时30分，多架美军飞机俯冲轰炸，向市场巷粮仓投掷炸弹，烧毁光忠村和田红村居民百余间房屋。国家粮仓倒塌，粮食被烧毁。连续10天，人们轮流运送数千吨粮食。”“1966年9月12日，敌人轰炸炮兵阵地，威胁要摧毁100毫米弹药库。尽管美军飞机仍在轰鸣，但民兵及时赶到，安全撤离弹药库。”

“1968年6月16日下午1点，敌机猛烈轰炸了同途防空炮兵阵地、222团2连指挥部的碉堡，炸毁了2门100毫米机关炮和1个观察站。在美军飞机的轰炸下，柳山民兵沉着地救治并转移了数十名受伤战士，同时组织安葬了19名英勇牺牲的烈士。”“仅1968年11月14日一天，敌人就对柳山公社发动了9次袭击，使用了磁力炸弹、集束炸弹、杀伤人员炸弹等各种炸弹，造成39名无辜群众死亡，65人受伤。同一天，5名正在插秧和参加战斗的少女被敌机炸死……”。

前六山乡乡长陈廷贵先生讲述了枪林弹雨的日子。

奠边村的陈廷贵先生曾于1966年至1969年担任六山村的公社组长，至今他已记不清村民们参与支援抗敌多少次了。“没有人撤离。大家都留下来生产、饲养牲畜，为抗战服务。”他说道。他还说，越南军队是人民的军队，关系密切。当时，军队受到人民的保护和爱护，家家户户都有士兵居住。村庄、村落、田野都变成了战场，枪林弹雨、死亡昼夜潜伏，但军民同心协力，无所畏惧，无所畏惧。

陈廷贵先生至今仍记得，当时炸弹正落在同途战场中央，整个战场几乎被掩埋，士兵的尸体被火海覆盖。尽管飞机在空中盘旋，炸弹爆炸，地面震动，数百名民兵和当地民众冲出泥土，挖开泥浆，救出士兵，并移动火炮。“那一次，人们救出了34名士兵。虽然很艰难，但还是流下了喜悦的泪水。”陈廷贵先生回忆道。

在八年抗击美军不断升级的攻势中，六山乡遭受了近2300吨炸弹的袭击，共发射了7600枚各类炸弹。炸弹和子弹造成85名无辜群众死亡，近150人受伤。362栋房屋被毁，近170头水牛和奶牛死亡。整个六山乡没有一个完整的村庄，许多文化设施遭到破坏。全乡有192名烈士、29名伤残军人和31名病残军人，他们为国家的独立和自由献出了自己的生命。1995年，党和国家授予六山乡“人民武装力量英雄”称号，以纪念和缅怀这片土地和人民在民族神圣的抗战中建立的功勋。

作为历史交汇之地，昔日的青銮乡和今日的六山乡，正在新的征程上续写辉煌。六山乡人口6500人，贫困率仅为1.62%，比2014年下降近3个百分点；小康户占50%。六山乡是全省冬季蔬菜生产的典范，每公顷产值达7000万至8000万越南盾。在落实国家新农村建设目标计划方面，六山乡迄今已完成19项目标中的16项，并力争成为今年杜良县四个完成目标的乡之一。

我记得母亲曾说过：“你必须远行，我们的祖国有太多故事。我们的国家不是那样的。”母亲已不在人世，她离开了，背负着生活的重担，带着战争炸弹在她臀部留下的伤口。每当我想起母亲，我常常会想起一位赤脚护士的身影，她肩扛急救包，在被炸弹炸成深坑的田野上，在炮兵阵地之间艰难奔走。那片三面环河的土地上，绿意盎然，一望无际。

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