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 - 乌克兰：“破镜子难修补”

乌克兰总统彼得·波罗申科（右）和俄罗斯总统弗拉基米尔·普京。图片来源：Unian

无法弥补

乌克兰宣布收到俄罗斯关于终止两国《友好合作关系与伙伴关系条约》的外交照会。由此，俄乌双方均已采取果断措施，退出这项20多年前签署的友好条约。此前，基辅政府于2018年9月正式通知莫斯科，其退出该友好条约的意图已不复存在。三个月后，乌克兰总统彼得·波罗申科签署法律，宣布该条约“是乌克兰重新面向欧洲战略的一部分”。

《友好合作关系条约》于1997年5月31日签署，并于1999年4月1日生效，有效期为10年。条约规定，如双方不反对，条约将自动延长10年。否则，条约将终止。条约规定了战略合作原则，以及现有边界不可侵犯、尊重领土完整以及双方各自不得利用其领土危害对方安全的义务。

两国终止友好条约的背景下，两国关系自2014年初以来因克里米亚问题和乌克兰东部冲突而持续恶化。被视为对两国关系具有最高约束力的条约——《俄乌友好合作关系与伙伴关系条约》被取消。此前，双方陆续撤销了防务、天然气供应等双边关系领域的条约和协议。换言之，《俄乌友好合作关系条约》只是形式上的，即使没有正式取消，俄乌关系也不再作为友好关系存在，双方还终止了多项维持合作的协议。

乌克兰长期以来一直主张“脱离俄罗斯”和“向西方看”。2017年5月，欧盟决定免除乌克兰公民签证时，乌克兰总统波罗申科称之为“与莫斯科离婚”，并宣称乌克兰已“向俄罗斯作最后的告别”。此后，两国关系一直处于紧张和分歧之中。去年11月，俄乌关系达到顶峰。当时，俄罗斯在黑海刻赤海峡附近扣押了三艘乌克兰海军舰艇及其船员，并指责其侵犯领海，俄乌关系因此被推向新的紧张状态。两国就此事件发表了相互矛盾的声明。然而，从最近的举动来看，这两个邻国之间的关系只会更加疏远，而且没有解决方案可以挽救。双方不再拥有有效的机制来帮助解决双边冲突和紧张局势。

乌克兰博亚尔卡镇一处天然气泵站的天然气管道。图片来源：法新社

不可预见的后果

《俄乌友好合作与伙伴关系条约》的破裂，如同一根脆弱的绳索，维系着两国关系。这必将给乌克兰和俄罗斯带来巨大的经济和安全后果和损失。经济方面，俄乌都因经济衰退而承受着巨大压力。乌克兰饱受战争摧残，而俄罗斯经济则因油价暴跌和西方制裁而遭受重创。

《友好合作条约》的终止意味着双方经贸合作框架将迅速陷入瘫痪。俄罗斯最新举动是宣布将停止通过乌克兰输送天然气。此前，莫斯科选择乌克兰和保加利亚作为向土耳其输送天然气的通道。然而，现在有了一条名为“土耳其溪”的俄罗斯直达土耳其的管道，他们不再需要过境管道。乌克兰可以继续从俄罗斯向欧洲输送天然气，但该合同的承诺非常不明确。尽管双方关系紧张，但俄罗斯仍然是乌克兰重要的贸易伙伴。一旦双方取消贸易往来，必然会给双方带来经济后果。

政治上，乌克兰“西化”的决心将令俄罗斯头疼。乌克兰正在推进加入北约和欧盟的进程。尽管这条道路被认为并非易事，但一旦基辅完全加入西方组织，将给俄罗斯带来巨大的不安全感。莫斯科曾多次批评西方的“容忍”，尤其是北大西洋公约组织（北约）、欧盟和美国对波罗申科总统就克里米亚问题宣战的支持，这导致基辅在克里米亚半岛采取冒险挑衅的行动。在俄罗斯与欧洲国家关系毫无改善迹象的背景下，乌克兰与“旧大陆”国家走得更近，不仅进一步拉大了基辅与莫斯科的关系，而且双方对抗的风险也始终存在。

在此背景下，俄乌友好条约破裂意味着两国将不再拥有解决紧张局势的纽带，特别是与边界和领土相关的紧张局势……一旦紧张局势升级为冲突，将蕴含难以预测的风险。

俄乌关系和解的未来似乎越来越遥远。重要的是，俄乌双方或许都需要清晰地了解两国关系中的“红线”。一旦紧张局势升级，不断恶化的局势将严重威胁欧洲地区乃至世界的和平、安全与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