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与乌克兰交换囚犯：小步骤孕育希望

善意的象征

9月7日晚，俄罗斯与乌克兰进行了期待已久的战俘交换。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表示，此次交换的所有战俘均已移送至前一天商定的地点。

此前，泽连斯基签署了对12名在乌克兰被判有罪并服刑的俄罗斯公民的特赦令。乌克兰当局表示，特赦程序将采用“35对35”或“42对40”的程序。

9月7日，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欢迎从俄罗斯归来的战俘。图片来源：美联社

战俘交换仪式结束后，俄乌领导人立即对此给予了积极评价。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9月7日发表讲话，强调这是结束乌克兰东部顿巴斯地区冲突进程的第一步。

他还表示希望，乌克兰、俄罗斯、法国和德国组成的“诺曼底四国”会议能够尽快帮助解决与东部独立势力的冲突。

与此同时，俄罗斯总统普京也将囚犯交换协议评价为莫斯科和基辅“关系正常化的重要一步”。

德国总理安格拉·默克尔是乌克兰东部和平进程的重要伙伴，她也对此次战俘交换表示欢迎，称其为“希望的象征”。她还呼吁各方履行2015年达成的停火协议，法国和德国在该协议中发挥了斡旋作用。

尽管期待已久，但俄罗斯与乌克兰之间的囚犯交换在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上任后才得以加速。几周前，双方开始就交换囚犯名单达成一致进行谈判。

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

9月5日，俄罗斯总统普京表示，谈判即将结束，这可能是两国关系正常化进程向前迈出的一步。这虽然只是一小步，但对于俄乌双方来说，相信对方有恢复关系的善意，是必要的。

自2014年俄罗斯吞并克里米亚、乌克兰东部爆发冲突以来，这两个邻国陷入危机，几乎完全切断了所有合作与对话。五年来，冲突已造成超过1.3万人死亡，并导致西方对俄罗斯实施封锁和禁运。

泽连斯基面临的一个难题

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上任后的首要任务之一就是改善对俄关系，推进东部和平进程，这首先符合乌克兰的长远战略利益。

第一，改善与俄罗斯的关系是乌克兰人民的愿望。基辅独立广场革命已过去五年，但乌克兰顿巴斯地区仍然处于对峙和军事冲突状态。

俄罗斯总统弗拉基米尔·普京（左）和乌克兰总统弗拉基米尔·泽连斯基。图片：RT

在克里米亚危机、顿巴斯冲突等因素的煽动下，极端民族主义政党于2014年首次进入乌克兰议会，成为影响该国外交政策的重要因素之一。

极端民族主义的蔓延使得乌克兰外交缺乏灵活性，限制了通过外交手段解决冲突的政策空间。

在付出巨大的安全成本和时间代价后，人们见证了乌克兰舆论朝着更加理性的方向转变。乌克兰总统和议会选举的结果表明，主张与俄罗斯对话、在国内实施改革的政治力量占据了上风。

其次，与俄罗斯保持良好关系关乎乌克兰的安全和领土完整。事实上，在东部顿巴斯地区的安全问题上，基辅在军事潜力方面一直处于劣势。

如果分裂主义和冲突持续下去，顿巴斯地区可能会永远从乌克兰地图上消失。今年4月，俄罗斯宣布将简化顿巴斯居民获得俄罗斯公民身份的程序。

这是向基辅发出的信息：乌克兰中央政府必须重启政治进程，解决顿巴斯冲突，否则局势将继续恶化。

与俄罗斯关系正常化也与经济利益直接相关。过去五年的紧张局势迫使俄罗斯考虑其他通往欧洲的天然气输送项目，以减少对基辅的依赖。

到目前为止，他们已经成功建设了北溪1号、土耳其溪以及即将开通的北溪2号管道。乌克兰国家石油天然气公司（Naftogaz）首席执行官安德烈·科别列夫认为，仅北溪2号一项就将造成每年约30亿美元的经济损失，相当于乌克兰GDP的3%。

北溪2号项目建成后将造成每年约30亿美元的经济损失，相当于乌克兰GDP的3%。 图片：Inforos

12月31日，俄乌能源过境协议将到期，如果不续签，乌克兰不仅将失去天然气过境费收入，还将面临严重的能源供应短缺。

然而，尽管泽连斯基总统的政府渴望改善与俄罗斯的关系，却面临诸多障碍。民族主义和反俄情绪在乌克兰社会的政治意识中根深蒂固。这使得政策选择缺乏灵活性和远见。

此外，与俄罗斯“降温”也意味着失去西方主要国家的支持，这些国家希望乌克兰成为遏制强大俄罗斯的工具。任何选择都有代价，但什么样的代价是可以接受的呢？这个问题将在本届泽连斯基总统任期内等待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