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义安文化遗产的传承

阮景平——阿尔法图书公司董事会主席 February 12, 2024 08:00

(Baonghean.vn)——义安是越南历史上最重要的文化摇篮之一。

从公元1040年左右到1945年李太宗任命李日光侯为乂安府府尹,驻守于现今都良县夸山寺一带,乂安府一直占据着重要的战略位置,为国家的建设和国防做出了巨大贡献。乂安人民始终保持着独特的文化特色,包括风俗习惯、传统习俗和学习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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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义安的路蜿蜒曲折/青山碧水,宛如一幅画卷”。摄影:阮清海

伟大的文化摇篮

戴南日通志写道:“学生崇尚正直,大多思想开放,勤奋好学,才华横溢,不喜浮华之事。他们擅长经营店铺和贸易,勤耕田野,习惯节俭。由于土地贫瘠,人民贫穷,他们天性淳朴,勤劳善良,尊重威望,讲究公正。风俗简朴,科举成为官员是件光荣的事。历代以来,朝廷内外都涌现出许多才华横溢之士,他们的名字被载入史册。还州人才华横溢,求知若渴,所见所闻都传承下来。”

在木刻版画《大南叔禄正边》中,明命王也曾赞颂义安:“义安的子弟英勇无畏,除了富春和嘉定之外,别无他处能与之媲美。因此,我们神圣王朝的大多数君王的贴身将领都来自义安,这对王朝来说是一种福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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夸山寺(都良县)的景色。

这是一个文化底蕴深厚、人文情怀浓郁的地区,不仅为祖国,也为国家赢得了荣耀;这里不仅孕育了越南的杰出人物,也涌现出了阮攸、胡志明等世界级伟人;还有那些世代以来让这片山川河流闻名遐迩的人民、土地和家族。在义安省,有宜春县的阮先典家族;干禄县长流县的阮辉家族;德寿县安湖县的黄春家族;琼流县的何氏家族;南丹县的阮生家族;奠州县的曹春家族;清章县的邓氏家族;宜禄县的阮德家族;香山县的阮克家族和河辉家族……

义安是还州的摇篮,也是廌国(与北部京族地区相对)的根基。这片摇篮孕育了众多思想家,他们是越南最具代表性的知识分子,也是当今的领导人,留下了丰富的文化遗产、众多家族和文化名人,以及一支勤劳而强大的人口队伍。在过去一个世纪的移民浪潮中,义安人遍布世界各地。我在美国、英国、法国、东欧都遇到过义安人,可以说义安人无处不在,或许这里也是全球数百万海外越南人中占比最大的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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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安是孕育思想家和国家最具代表性的知识分子一代的土地。

20世纪离开义安、怀揣远大抱负的越南人中,潘佩珠和胡志明是典型代表。随后,他们与黄春汉、阮贤、邓泰梅等人一起走向世界。他们渴望知识,通过与世界各国、不同文明的交流(潘佩珠接触的是日本和中国,胡志明接触的是欧洲和美国),不断丰富自身的知识和智慧,最终成长为伟人。是什么造就了他们的伟大?答案显而易见——是他们积蓄的渴望,是他们寻找道路的耐心和毅力,以及他们所处的时代背景和成长环境。

因此,完全可以肯定义安文化区的稳固存在。义安文化区拥有悠久的历史,其丰富的民间文化和学术文献与整个民族的发展紧密相连,凝聚了伟人及其遗产,这也是祖国和民族的宝贵遗产……义安在越南人民的整个发展历程中占据着极其重要的地位,甚至可以说它是越南最重要的文化摇篮之一,拥有最丰富的文化遗产、文物和人民。

今天的差距……

今天,在历史长河的洪流中,我们见证了越南在世界上的强势崛起,甚至更加清晰地看到了越南在2030-2045年的未来图景:成为区域中等强国,拥有稳固的市场经济,并迟早会成为工业化国家。在这样的图景中,在这样的洪流中,义安又将处于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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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在大慈寺(南丹)索要春季的第一幅书法作品。照片:Thanh Cuong

越南全国乃至义安省都面临诸多问题:在长达一个世纪的战乱和落后中损毁的文化遗产,虽然经过重建,但房屋、石块和砖瓦可以“复兴”,而许多非物质文化遗产却难以如此重建;作为学术摇篮,义安省在各行各业高素质人才匮乏、大众教育仍不尽如人意、现代教育领域问题亟待解决等诸多难题;义安省正处于地缘政治转型浪潮之中;义安省的国内外人民、河内义安省人民、胡志明市义安省人民与故土之间的联系……以及新一代义安省人民在故土所面临的挑战。

义安省涌现出众多历史人物,留下了丰富的文化遗产。然而,就学术而言,作为人才培养基础的教育体系,在我看来,其衰落迹象在20世纪后期,即战后,已然显现。代际传承似乎已不复存在,这种断层跨越数代,造成了巨大的鸿沟。这种鸿沟或许是制约义安省社会经济发展的主要原因之一,甚至是根本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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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安城县春城乡的甘庙节上,一名5岁男孩正在击鼓。照片:辉秋

我的家乡,义安省都良县东山乡,这些年来经历了许多变迁,让我百感交集,既有喜悦也有悲伤。自1930年义静苏维埃政权建立以来,近百年过去了,经历了数十年的战乱和苦难,又经历了30多年的革新开放,市场经济给我的家乡带来了巨大的变化。然而,当我看到文化和人民身上出现的种种衰落、颓败和疲惫的迹象时,我心中充满了忧虑。

每当我回到家乡参加节日庆典、探望亲友时,都会发现当地的文化和知识在活动、思想和观念上都严重匮乏。杜良县中心的书店,以及其他一些县的书店,都已消失不见。我曾亲眼目睹祖父和长辈们谈论文化、历史和家族的场景,如今也已不复存在。许多家庭缺乏具有文化修养、知识、声望和学识的人,更没有人真正理解历史、家族和故土的意义。

与以往相比,社会收入和生活水平有所提高,但这仅仅体现在物质层面,而精神、文化、传统和知识方面似乎有所衰退。社会大众的知识水平似乎有所提高,通过大学入学考试的人数也有所增加,但那些凭借道德、知识和思想在乡村树立榜样、享有盛誉的人却比以往少了。他们不再留在农村,而是留在河内和其他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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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昆寺节上抬轿子。照片:Huy Thu

过去,那些老人、学者或教师,他们大多只是乡村教师或普通教师,但我从他们身上看到的是智慧和学识,它们是家庭和乡村文化活动的基石、指南针和锚点。在我童年的夜晚,父亲会邀请亲戚邻居来家,谈论家乡和国家,谈论村庄、地区和家庭的文化历史价值。但遗憾的是,如今,这种充满智慧的对话正在逐渐消失。

我们很少再看到拄着拐杖的老人们互相拜访,谈论文化和教育方面的事情。如今,每次见面,谈话的内容都离不开赚钱、盖房子、吃喝玩乐,或是八卦这人那人……有些地方,亲戚们聚会大多只是为了热闹奢华的宴席,吃吃喝喝,但亲密感却早已消逝,显得勉强。聚集在刚刚耗资数亿越南盾翻修的教堂里,看着周围每个人的脸色,却并不开心。孩子们困惑而陌生地看着教堂,看着我们,过去那种温馨亲切的场景在哪里?很少听到关于祖先和祖父母的故事,取而代之的是关于金钱、嫉妒和攀比的故事,喝酒有时会引发争吵,谁也不肯让步……

许多人竞相捐款修建陵墓和宽敞的教堂,但文化活动和深度体验却十分匮乏,尤其是在农村的年轻一代中。缺乏具备资质、知识和文化素养的接班人,是社区人口素质最令人担忧的问题。10到20年后,谁来继续开展这些活动?或许会有接班人,但他们的水平又如何呢?我看到家庭、家乡、社区在知识、理解和能力方面存在巨大的鸿沟,但我没有看到任何弥合和延续的迹象。

我觉得那些扮演文化和精神支柱角色的“锚”已经遗失了很多,如今只剩下更大的房子、更大的陵墓、更大的寺庙、盛大的宴会这些表面功夫,真正注重知识和文化基础的投资却少之又少。这些投资90%都只是砖瓦、砂浆、石灰、沙子、木材、钢铁……却缺乏人民的灵魂和精神。最优秀、最有才华的人才一个个离开故土,鲜少归来,留下了文化和理解上的巨大鸿沟。

我家乡2000年后出生的年轻人生活在河内这样的大城市,与义安的联系如今只剩下微弱的一条线。年轻一代正逐渐与家乡疏远,文化、历史和社区都与家乡脱节;将来,即使他们回乡,也可能只是在节日期间,或者最多几年一次,就像旅行一样,然后越来越少。与他们的父辈和叔辈(我称之为“连接一代”)相比,在河内出生的这群孩子与家乡的联系必然要淡薄得多,而我们这一代则是过渡一代。

归根结底,在所有这些裂痕和空虚之中,最有意义的解决方案必须是提高人们对自身血统和故土的知识、文化和传统理解,因为教育、知识、道德和人格品质是繁荣和可持续发展社区最坚实的基础。

特稿刊登于《义安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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