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义安文化遗产传承的思考
(Baonghean.vn)——义安省是越南历史上最伟大的文化摇篮之一。
纵观历史,自公元1040年左右至1945年李太宗任命魏明侯李日光为义安总督,驻扎在现今杜良县瓜山寺一带。义安具有重要的战略地位,为国家建设和保卫祖国做出了巨大贡献,义安人民始终保持着独特的风俗习惯、文化传统和学习精神。

伟大的文化摇篮
《大南一统志》云:“读书人好正直,多豁达好学,文采斐然,不喜华美。善经商,勤耕田,习俭朴。地贫民贫,故生性淳朴,勤勉仁爱,重威教义。风俗淳朴,科举进士,以科举为荣。朝野每有才华,名垂青史。还州人才学识渊博,所见皆传。”
《大南诸路政边》木刻本也记载了明命帝的赞誉:“乂安学生英勇慷慨,除富春、嘉定外,无一处能与之相比。因此,我圣朝历代国王的亲兵多出乂安人,实为王朝之幸。”

这是一个文化底蕴深厚、人文价值高尚的地区,不仅为祖国,也为国家增添光彩;这里不仅拥有越南的著名人物,也拥有人类历史上的杰出人物,例如阮攸、胡志明;此外,这里还有几个世纪以来让这片山河闻名的人民、土地和家族。在义安省,他们是:义春的阮进田家族;芹禄的长闾的阮辉家族;安河、德寿的黄春家族;琼闾的何家族;南丹的阮生家族;演州的曹宣家族;清章的邓家族;义禄的阮德家族;香山的阮克家族和河辉家族……
义安是还州的摇篮,也是傣族地区(相对于北部的京族地区)的基石。这个摇篮孕育了思想家、国家最具代表性的知识分子以及当今的领导人,留下了众多文化遗产、家族和文化名人,并拥有强大而勤劳的人口基础。在过去一个世纪的移民浪潮中,义安人走遍了世界各地。我在美国、英国、法国和东欧都见过义安人,可以说,义安人无处不在,或许,这里是世界上数百万海外越南人居住比例最大的地区……

20世纪越南人为了远大抱负离开义安的典型代表是潘佩珠和胡志明,他们随后与黄春寒、阮贤、邓泰梅等人一起走向世界。他们带着对知识的渴望,通过与世界知识、与人类文明的交流(潘佩珠是日本和中国,胡志明是欧洲、美国……),丰富了他们的认知和智慧,并培养他们成为伟人。是什么造就了他们的伟大?不得不提的是——是他们生于斯、长于斯、长于斯的时空背景,以及他们不断积累的渴望,以及探寻道路的耐心和毅力。
因此,完全可以肯定义安文化区的存在。这个文化区自古以来就与丰富的民间文化和学术文献息息相关,与整个民族的发展息息相关,其结晶是伟人及其遗产,也是祖国和民族的遗产……在越南民族的整个发展历程中,义安占据着极其重要的地位,甚至可以说它是最伟大的摇篮之一,拥有最丰富的文化遗产、文物和人民……
今天的差距……
如今,在历史的洪流中,我们目睹着越南在世界舞台上的强势崛起,也更加清晰地看到了越南在2030年至2045年的未来图景:越南将成为本地区的中等强国,拥有稳固的市场经济,并迟早会成为工业化国家。在这样的图景中,在这样的洪流中,义安省将身处何方?

越南全国,特别是义安省面临着许多问题:在战火纷飞、落后的世纪中,破碎和消失的文化遗产已经重建,并且正在重建中,房屋、石头和砖块可以“复活”,但仍有许多非物质文化遗产难以重建;好学之乡的摇篮仍然存在一些难题,各行各业都缺乏高素质的人力资源,大众教育仍然不是亮点,现代教育领域仍存在一些问题需要解决……;地缘政治转型浪潮中的义安省;国内外义河人之间的联系,河内、胡志明市义河人与祖国之间的联系……以及新一代义河人在祖国面临的挑战。
义安省的一批历史人物留下了丰富的文化遗产。在我看来,在20世纪后期战争结束后,作为培养人才基础的教育,其衰落显而易见。代际传承似乎已不复存在,这种代际差距正在形成,这种差距可以延续几代人。这种差距或许是制约义安省社会经济发展的主要或根本原因之一。

我的家乡义安省都良县东山乡多年来经历了诸多变迁,这些变迁让我感慨良多,既有喜悦,也有悲伤。自1930年义静苏维埃成立以来,经过近百年的岁月洗礼,经历了数十年的战乱与苦难,以及三十多年的革新开放,市场经济为我的祖国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然而,目睹着国家瓦解、衰败和疲惫的迹象,我对文化和人民充满了担忧和忧虑。
偶尔回家乡过节、探望亲戚,我发现自己的行为举止、思想观念和理念都缺乏知识和文化。杜良县中心以及其他县市的书店已经消失不见。那些年,我曾目睹祖父和老人们谈论文化、历史和家族的时光已不复存在。那些家庭缺乏具有文化思维和素质、知识、威望和学识的面孔,完全缺乏对历史、家族、家庭和祖国有深刻理解的人。
社会收入和社会生活比以前有所改善,但这仅仅是物质层面的,精神、文化、传统和知识层面似乎有所下降。社会普遍知识水平似乎提高了,考上大学的人也多了起来,但那些模范人物,那些凭借道德、知识和思想在村里取得突出成就、享有盛誉的人却比以前少了。他们不再留在农村,而是留在了河内和其他城市……

过去,那些老人、学者或教师,其中许多人只是乡村教师或普通教师,但我将他们的知识和学术素养视为基石、指南针和锚,用于调整和引导家庭和乡村的文化活动。在我童年的晚上,父亲会邀请亲戚邻居们谈论家乡和国家,谈论村庄、地区和家庭的文化和历史价值。但不幸的是,如今这种知识性的对话越来越少。
我们很少看到老人们拄着拐杖互相串门,讨论文化和教育问题。如今,我们每次见面,聊的都是赚钱、盖房子、吃吃喝喝,或者八卦一下这个人或那个人……有些地方,亲戚们聚在一起,大多只是热闹奢华的聚会,吃吃喝喝,亲情却显得有些淡漠和刻意。聚集在耗资数亿、数十亿越南盾刚刚翻修的教堂里,看着周围人山人海的脸,却感觉并不愉快。孩子们看着教堂,又看着我们,茫然又陌生,昔日温馨亲切的景象又在哪里?很少听到关于祖先和祖父母的故事,取而代之的是金钱、嫉妒和攀比,喝酒有时还会引发争吵,谁也不肯让步……
许多人竞相捐款建造墓地和宽敞的教堂,但缺乏文化和深入的活动,尤其是在农村的年轻一代。缺乏一批具备资质、知识和文化理解的接班人,是社区人员素质最令人担忧的问题。10到20年后,谁来继续目前的活动?会有一批人接班,但他们的水平会如何?我看到家庭、家乡和社区在知识、理解和能力方面存在着巨大的差距,但我还没有看到任何治愈和延续的迹象。
我认为,那些充当文化和精神支柱的“锚”已经严重缺失,所以如今,更大的房屋、更大的坟墓、更大的寺庙、奢华的宴会,只留下了外壳,而对知识和文化基础的投入却太少。90% 的投资只是砖块、砂浆、石灰、沙子、木材、钢铁……却缺乏人民的灵魂和心。最有资格、最有才华的人一个接一个地离开故土,很少回来,留下了文化和知识的巨大缺口。
我家乡2000年以后出生的年轻人生活在河内这样的大城市,与义安省的联系如今已是泾渭分明。年轻一代正逐渐与家乡疏离,在文化、历史和社群上产生隔阂;以后,他们即使回家乡,也很可能只是逢年过节,最多几年一次,像旅行一样,之后就越来越少了。出生在河内的这群孩子与家乡人的关系,相比他们父辈和叔叔辈那一代——我称之为“衔接的一代”,肯定会更加模糊,而我这一代则是过渡的一代。
最终,在所有这些裂痕和空虚中,最有意义的解决方案必须是提高人们对其血统和祖国的知识、文化和传统理解,其中教育、知识、道德和人文素质是繁荣和可持续发展的社会最坚实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