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形第三人称

（Baonghean）-把它留在那里给我！

- 可是我觉得好乱啊，一堆废纸和干花，简直是蟑螂和蚊子的食物。你什么时候才能更实际点？我烦死你了！

插图：Nam Phong

- 我告诉过你别管了。你永远都不懂我！

两人就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分手了。从部队回来的路上，Nhung哭得很伤心，因为她又生气又生气。为什么干扰Nhung和他爱情故事的第三者是一个看不见的东西——诗歌？

什么诗歌让你如此痴迷？你竟然对千里迢迢来看你的爱人出言不逊！

Nhung初次见面时便知道，他虽然是个军人，但热爱诗歌。他写了几十首，甚至几百首诗，只是为了放在床头柜上。

他说那是片刻的沉默，是他的陪伴。当他难过时，他写诗，当他想念Nhung时，他也写诗，当他遇见Nhung时，他也写诗。很多时候，他让Nhung读他的诗，一个陷入热恋的女孩的心是Nhung，但她对他的诗无动于衷。并不是说Nhung枯燥无味，也不是说她批评他的诗。高中时期一直写作的Nhung并不怀疑她的浪漫主义，但她无法理解他的诗。她读了几十遍，直到背下来，也不明白。他的诗很不一样，和Nhung读过的诗集和报纸上的诗很不一样。他的诗总是包含着一颗很少被温暖的心的悲伤。那么，他要她做什么呢？

有一次，Nhung正嘟囔着几句刚在电话里读给她听的诗。室友无意中听到，夸赞不已。Nhung冷笑道：“有什么好看的，疯老头……”

星期天，他回来了，邀请Nhung去海滩和解。Quynh海滩的海水清澈湛蓝，但她的心里却翻江倒海！两人并肩站着，Nhung等着他一句甜言蜜语，但他却沉默不语。他就是这样一个沉默寡言的人，有时会惹恼面前的人。就在Nhung准备逃跑的时候，他开口说道：

“幸福生活中突然出现悲伤。

然后默默的在记忆中寻找。

记忆犹新。

在我生命的荒野中，你在哪里......

Nhung 喊道：“闭嘴，我不想再听了。你为什么为了简单的幸福，要去追寻那么遥远的东西？”回应 Nhung 的，只有远处回荡的海浪声。约会失败了，少女心中充满了怨恨。午后的海面上，飘荡着几缕稀疏的浪花。

回到部队后，Nhung决定为自己寻找一条新的道路——没有他。爱一个人却不了解他，或许是最难以接受的事情……

Phan独自坐着，他的战友们在月光下唱歌。这感觉有点浪漫，也充满了军人的热情，但现在Phan不再感兴趣了。月亮让原本快乐的人们突然感到悲伤。Phan翻阅着诗篇——那是他为自己和父亲写下的私人空间。月亮不像他和Nhung在一起时那么圆。

Nhung已经两个多星期没接电话，也没发短信了。Phan知道，爱上Phan这样的军人，Nhung牺牲了很多。难得的约会，无谓的争吵。Phan总是会为自己找借口，即使是和她在一起。这一次，Nhung或许是真的为Phan难过，而不仅仅是热恋中情侣的轻浮愤怒。Phan突然意识到，有比他的诗歌更珍贵的东西——爱，还有Nhung。Phan请了三天假，直接去了Nhung的学校。Nhung用悲伤的眼神迎接了Phan。没有欢笑，没有温暖。

Phan从未如此多话，Phan害怕失去Nhung。Nhung只是沉默，但喜悦却悄然涌上心头。她的Phan不再是那个难以理解的“年轻”士兵。Nhung现在最了解他内心深处的想法，Nhung知道她在他心中占据着一席之地。他谈到了自己的家庭，谈到他六岁时破碎的家庭，谈到母亲为了寻找新的幸福而追随他人。谈到他和父亲在渔村里艰难地打鱼捉虾。村民们可怜他的父亲和孩子们，许多人试图为他牵线搭桥，希望在灯火阑珊时能有人来帮忙，但他拒绝了。他的父亲仍然希望有一天母亲能够回来。Phan刚高中毕业时，父亲就因重病去世了。母亲的身影虽然模糊，却又萦绕心头。

Nhung突然哭了起来。多年相恋之后，Nhung第一次想听他的诗，想理解他写的东西。Nhung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像一只温顺的小猫一样蹭着他，听着他缓缓地读着他们新恋情的诗，脸上洋溢着笑容……

短篇小说杨贤（Yen Than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