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总理潘文凯，创新与一体化的“设计者”。

这是前副总理武宽对前总理潘文凯的评价。武宽先生表示，回顾潘文凯总理九年的任期，他是一位既有爱心又有远见的人，始终将国家和人民的利益放在首位。

在外交和国际一体化领域，越南首任总理潘文凯对美国的正式访问被视为一次历史性访问，有助于解开越美关系中的结，帮助两国由敌转友，并正式确立越南在国际关系中的新地位。

PV：武宽先生，您曾与前总理潘文凯共事多年。您在与媒体交流时，经常称潘文凯总理是“领头人”和“设计师”。您为什么这样称呼他？

前副总理武宽：我之所以这样称呼他，是因为他留下了许多印记。我认为有两点尤为突出：第一，他为落实和实施我们党在1986年提出的革新政策做出了巨大贡献；第二，他直接为经济一体化进程，特别是国际一体化进程做出了巨大贡献。

我国的改革进程始于群众的呼声。改革前夜，潘文凯总理亲赴胡志明市，从副市长到主管经济的市长，他把握住了形势，是胡志明市改革政策制定者之一。

随后，他调任国家计划委员会，之后担任副总理，最终成为总理。在此过程中，潘文凯总理参与了革新政策的制定和设计，并将其转化为法律、政策、机制和实施机构。

在国际一体化方面，他也是最早参与开放进程的人之一。我记得第一次陪同潘文凯总理是在1991-1992年，当时在巴黎举行国际捐助者会议，潘文凯总理是代表团团长，而我当时是外交部副部长。

那是我们向外界取得的第一个突破，开辟了一条吸引国际官方发展援助资金的重要渠道。之后，我陪同潘文凯总理出访日本等地。

1998年，潘文凯总理是首位直接主持河内东盟峰会的总理，为柬埔寨加入东盟铺平了道路。他还直接主导了与美国的谈判，所以当我到贸易部时，潘文凯总理告诉我的第一件事就是如何签署协议。

此后，潘文凯总理对美国的历史性访问也开启了国际一体化的新阶段，并为筹备2006年在越南举行的亚太经合组织（APEC）会议奠定了基础。在2006年APEC会议上，美国与越南完成了世贸组织谈判，并给予越南最惠国待遇。

PV：我记得前总理潘文凯推行了许多经济改革，例如取消分许可证制度、鼓励年轻企业发展……您能和读者分享一些具体的故事吗？

前副总理武宽：是的。这些都是前总理潘文凯在担任常务副总理和总理期间所做的伟大贡献。

上世纪90年代，越南推行了革新开放政策，并取得了一些显著成果。然而，瓶颈问题也开始显现，如果这些问题得不到解决，改革就无法继续推进。这是当时的总体政策，而真正把握住这一政策并付诸实施的人是潘文凯总理。

他还亲自告诉我，如果我们不改革国有企业，不为经济部门发展创造条件，不促进企业发展，那将会非常困难。

潘文凯总理还委派我支持青年企业，组建青年企业协会以促进青年企业发展。潘文凯总理还指示其他同事起草《企业法》，因为在革新开放政策中，我们提倡建立多元化经济。

私营企业有哪些法律依据？这要归功于潘文凯总理在制定《企业法》方面所做的卓越工作，为私营企业的发展创造了有利条件。在党的十二大上，私营企业被提升为一股非常重要的驱动力。

潘文凯总理也为 2002 年《外国投资法》贡献了许多想法，为第二经济部门——外商投资企业开辟了渠道。

因此，潘文凯总理采取了三项措施：创新国有企业、为私营企业开辟渠道、进一步扩大外资企业规模，同时进行制度创新和行政改革。

必须承认，潘文凯总理在行政改革方面做出了巨大努力。当然，潘文凯前总理的一些做法并非出于勾结，但无论如何，这些改革都是促进经济发展、帮助我们渡过区域经济危机的重要杠杆。

PV：他表示，已故总理潘文凯的经济政策帮助越南经济这艘巨轮在1997-1998年亚洲金融危机期间没有“倾覆”。

前副总理武宽：没错。我曾多次陪同前总理潘文凯出访，会见了中国国务院总理朱镕基和新加坡总理吴作栋。在这些会晤中，潘文凯总理总是会探讨并询问其他国家是如何应对危机的，以便借鉴世界经验，将其应用于国内实际情况，并提出有效的应对措施。

其中，他最突出的措施是稳定宏观经济，尽管当时最大的失衡点是进出口。作为回报，潘文凯总理提出了“国内刺激”政策，正因如此，我国经济才得以维持稳定，当时的GDP增长率约为7%。外汇储备甚至有所增加。基本上，我国挺过了那场危机。而这正是潘文凯总理的贡献。

PV：他提到了潘文凯总理留下的两大重要政绩之一，那就是带领越南融入国际一体化。我至今仍记得，他2005年首次访美（他也是首位正式访问美国的越南总理），这为越南融入国际一体化以及日后越美关系的发展树立了新的标杆……

前副总理武宽：没错。越美关系史上的这一里程碑事件必须体现在两件事上。第一件事是双方就签署《双边贸易协定》（BTA）进行谈判，当时潘文凯先生正是越南总理。

谈判时，美国是世界第一大经济体，并且遵循世贸组织规则。美方给我们提供的草案中有很多我们不了解的内容，我们是在潘文凯总理的直接指导下进行谈判的。

1999 年，谈判基本完成，越南和美国计划在比尔·克林顿总统和潘文凯总理的见证下签署协议，但在最后一刻出现了问题。

次年，我被调到贸易部，潘文凯总理给我的第一项任务就是“无论如何，你都要完成剩余的谈判程序”并签署协议。在政治局的直接指示下，我们完成了谈判，并于2000年7月签署了协议。该协议极大地推动了越南对外市场的开放。

第二件大事是潘文凯总理于 2005 年访问美国。那次访问是促成与美国完成谈判的动力，从那时起到 2006 年，我们完成了加入世贸组织的谈判。只有在此基础上，越南才能享受美国所谓的“最惠国待遇”（即“常规贸易待遇”），才能获得平等地位并进入世界市场。

PV：先生，回顾潘文凯总理2005年首次访美，您如何评价此次访问对越美关系未来发展的重要意义？

前副总理武宽：首先，我必须说，就规模而言，这是一次具有战略意义的旅行；就时间而言，这是一次最长的旅行；就操作而言，这是一次最复杂、压力最大的旅行。

潘文凯总理当时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和责任压力。正因如此，我看到总理在那次访问中倾注了全部心力，无论是精神上还是体力上，都力求使访问取得成功。

深夜，我去了总理办公室，看到他还在埋头审阅文件。我告诉他：“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别担心，我相信您一定能处理好。”但他仍然在研究文件。我看到总理一直非常忙碌，一天之内，他要会见无数人，奔波于无数地方……而就在那时，反越势力举行了抗议活动，制造了很多麻烦。

总之，此次访问意义重大，为越南奠定了合法基础。越美联合声明首次建立在相互尊重、互不干涉内政、平等互利合作的基础上。

这是越美两国元首首次签署联合声明，具有极其重要的历史意义。在此之前，两国仅有的只是关系正常化。

其次，此次访问解决了两国关系中的许多问题。双方都开始着手解决战争的遗留问题。在经济方面，双方签署了英联邦贸易协定（BTA），并加入了世界贸易组织（WTO）。政治方面，越南总理潘文凯对美国进行了正式访问，随后布什总统也回访了越南。越美两国尤其就国家安全和国防问题进行了交流。

然而，还有一个看不见却极其重要的结果，那就是越南的地位发生了彻底的改变。越南已经与联合国安理会五个常任理事国全部建立了外交关系。这可以说是我国外交活动的巅峰之作。

PV：这为越南在越美关系乃至未来的国际关系中确立了新的地位……

前副总理武宽：没错。那次访问以及越美关系巩固了越南在国际舞台上的地位。

PV：是的，在关于前总理潘文凯2005年访美的报道中，有人提到潘文凯总理在椭圆形办公室宣读演讲稿……

前副总理武宽：有些事情外人很容易谈论，但只有身处其中的人才能真正理解其中的处境、压力和紧张。越美关系经历了许多艰难岁月，当时潘文凯总理是首位正式访问美国的越南总理。

在与布什总统的会晤中，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必须慎重斟酌，因为都可能影响国家利益。此外，这是两个敌对国家的领导人首次在国际社会面前会面，责任重大。“万事开头难”，肩负重任的人必须挺身而出，承担责任，潘文凯总理出色地完成了这项任务。

另一段难忘的经历是，我和潘文凯总理会见了美国内阁成员，我们俩从早到晚都在会面。每次会面，我的朋友都对我表示同情。潘文凯总理为人谦逊坦诚，赢得了许多人的好感和支持。

PV：如果让你用一句话来形容前总理潘文凯，你会怎么说？

前副总理武宽：简而言之，他是一位富有远见且极其敬业的人。他不仅对工作尽心尽力，也对人民充满奉献精神。在他的工作中，他始终关注减贫、教育、医疗保健、疾病防治和洪灾等问题。他经常和我们分享这些。他非常体贴他的同志、同事和兄弟。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潘文凯总理在分配工作时非常信任他的同事。他为人谦逊友善，从不炫耀。另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地方是，当潘文凯总理提出提前辞职并不再参与中央委员会工作时，他在国会的演讲中坦诚地承认了自己的不足，并直言不讳地表达了自己的担忧。我认为，敢于这样做的人非常敬业。

PV：感谢前副总理武宽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