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庭上孩子们的心碎

在大楼的走廊里睡着了

2019年3月中旬的一个早晨，义安省的天气微凉。省法院门前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三个孩子在人行道上天真地玩耍。一辆篷车驶过，孩子们连忙追赶，用老挝语呼喊着爸爸的名字。

三个孩子的父亲 Va Nhia Ly（1992 年出生，居住在老挝华潘省）因“非法贩卖毒品”罪名出庭受审。

被告妻子通过翻译表示，为了来越南参加这次庭审，全家前一天不得不坐公交车。尽管路途遥远，三个孩子却没有丝毫疲惫，反而对见到父亲感到兴奋。当看到父亲坐在法庭里等待开庭时，三个孩子立刻喊他。

等待见父亲时，Va Nhia Ly的儿子在走廊里酣然入睡。照片：Tran Vu

然而，由于法院规定，这些孩子无法入内。看到孩子们长途跋涉，终于见到久别重逢的父亲，法院保安们灵活变通，为一家人团聚创造了条件。

父子俩短暂的相见，Nhia Ly只能眼眶泛红地抱着三个孩子。看到父亲哭泣，孩子们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有的甚至泪流满面。大女儿举起脏兮兮的小手帮父亲整理衣服，二儿子则摸着Ly的脸，抚摸着她的头发。父子俩见了一会儿，法院就去办事了，三个孩子不得不出门。

由于母亲和亲戚都坐在法庭里，三个孩子在整个庭审期间都在走廊里无忧无虑地玩耍。他们打滚数完楼梯后，就跑到门口，看着父亲站在哪里。他们示意父亲转过身去，但父亲没有转身，于是三个孩子觉得无聊，又继续数楼梯的爱好。玩完后，一个孩子在走廊里打滚，尽管脸上沾满了泥土，却睡得很香。

法庭上孩子酣睡的画面，让证人们感到惋惜和同情。孩子太小，无法理解父亲的罪行。孩子也不知道，他的父亲即将因贩卖巨额毒品而面临法律的最高刑罚。

法庭上，被告人瓦年利（Va Nhia Ly）因贩卖10块海洛因（共重3497.01克）和963.30克冰毒，被乂安省人民法院判处死刑。听到判决结果，亲属们都泪流满面。大人们的哭泣声惊醒了睡在走廊里的孩子，孩子也放声大哭，追着母亲和兄弟姐妹跑向等候的有盖卡车。

逃课去法庭见父亲

在省级法院，笔者还见到了许多其他孩子。每个孩子的境遇各不相同，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童年：触犯法律时，缺少父母的关爱。他们中的大多数人不得不长途跋涉来到法院，去见父母，参加这场审判。他们中的许多人甚至逃学，请求老师允许他们跟随亲戚来到荣市。在这些孩子中，一个7岁男孩——被告人卢文泰（1990年出生，居住在归州县周风乡）的儿子——因涉嫌毒品犯罪出庭受审的画面，让许多人感到惋惜。

泰及其同伙受审期间，孩子们远远地注视着父亲。图片来源：Tran Vu

在父亲触犯法律之前，这个孩子生活在家人的保护和爱护之下。孩子的悲剧始于2019年6月5日，当时Thai邀请了Lo Van Ha（1982年出生，住在同一地区）一起买卖毒品。由于两人都是瘾君子，所以很快就答应下来，商量好计划，Thai和Ha约定每人出资800万越南盾购买毒品吸食后转卖牟利。

制定好计划后，Ha先骑摩托车前往桂峰县Tri Le乡购买毒品。Ha买了价值800万越南盾的毒品，并告诉卖家“稍等一下”，因为还有人想买。两人等了一会儿，直到Thai来了。见面后，Thai又给了他们800万越南盾，让他们买下“货物”。之后，两人从卖家那里拿到了毒品。回家前，两人都拿出一些毒品吸食。第二天，两人把“货物”带到归州县新乐镇准备交给客户，但买家联系不上他们，两人只好返回。在路过周行乡溪兰村时，两人都被警方逮捕，证据是两包毒品，共重63.195克。卢文泰和卢文哈因“非法贩卖毒品罪”被乂安省人民法院审判。因上述罪行，各被告人被判处有期徒刑15年。

当天的庭审进行得很快，但真正吸引观众注意力的是被告子女在法庭走廊里站着的画面。其中有一个7岁的孩子，名叫泰。为了到法庭与父亲对峙，这个男孩不得不向老师请假，不去上学，不顾晕车，长途跋涉。

虽然他很想见久别的父亲，但由于法庭规定，孩子无法进去。走廊里，他和几个朋友独自一人，偶尔会往里看父亲站着的地方。突然看到孩子出现在法庭上，卢文泰感到有些困惑。泰似乎想对孩子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停了下来。看到父亲如此艰难的处境，孩子赶紧转身走到外面，举起脏兮兮的手擦去眼泪。孩子在法庭上流下的怨恨之泪，让许多人感到惋惜和同情。

泰沮丧地走向返回监狱的车，回头寻找自己的孩子，他红红的眼睛里充满了悔恨。载着囚犯的车开走了，孩子们大声哭喊着父亲，不愿离开院子。被告的妻子无力安慰孩子，无助地哭泣。

法庭上出现的每一个孩子，都有着不同的命运、不同的境遇、不同的出生和成长地点，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的父亲或母亲犯下了错误，让他们的童年充满了匮乏和粉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