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木族文化特色。第四课：播种水稻后，祭拜村庄

（宝贤）——如果说“吃水牛”仪式是为了报答父母，那么村里的祭祀仪式几乎是村里每户人家唯一一次向村里的神灵祈求生意兴隆的机会。这也是一年中唯一一天，村旁森林里的神庙会聚集民众前来祭拜。

我一直以为克木族的节日不多。除了农历新年、庆祝新米收割、乔迁新居和婚礼之外，似乎没有什么其他喜庆的日子。后来我才知道我错了，因为这个位于义安省西部地区、最淳朴的少数民族，其实节日很多，至少有七八种，数量可观。对他们来说，婚礼、乔迁新居、“gơ rô”新年庆祝活动等，都是全族欢庆的节日，更不用说村里的祭祀仪式了。

查卡寺 1 人 - Bao Thang, Ky Son。

砧板和烹饪用具被留在了寺庙里。

这座神圣的寺庙供奉着神灵和恶魔。

让我们继续本系列，再次拜访查卡一村（宝塘-奇山）的谢普曼先生。他是我们迄今为止遇到的最了解克木族风俗的人。在前一篇文章中，我们介绍了“吃水牛”仪式，而曼先生则继续讲述克木族的另一个节日——村庄祭祀仪式。虽然名为祭祀仪式，但实际上它更像是一个节日，因为祭拜神灵之后便是庆祝活动，人们会饮酒作乐、唱颂歌，这些都是克木族特有的习俗。村民们通过祭祀仪式祈求神灵保佑村庄平安繁荣。

见我们急切地想听新故事，又趁着天气炎热不用下地播种水稻，谢普曼先生又喝了一口林间泉水，调整了一下嗓子。我们满怀期待地抬起头，却并不急于求成。这位巫师在他面前挥了挥手，仿佛在召唤某种神圣的神灵归来。此刻，老人的骨瘦如柴的脸庞仿佛笼罩在一层薄雾之中。

Xeo Pho Manh继续讲述道：“我们村每年都会举行祭祀仪式。那座庙宇就像一座吊脚楼，但非常神圣。”我的同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Manh先生。我明白他想象的是一座建在山上的庙宇，祭祀山神或是某个守卫边境的官员。又或许是一座像中国武侠电影里那样，矗立在古老森林中央的庙宇……然而，Xeo Pho Manh把他拉回了现实。村里的庙宇只祭祀天空、森林和村庄的鬼魂。这座庙宇是临时搭建的，常年经受风吹雨打，几年后就需要修缮。Cha Ca 1村的克木族人称他们的村庙为“sơn luong”，就像泰国人那样，意思是大型庙宇。这座茅草庙宇建在一棵古树旁，就像My Ly（Ky Son）的泰国人经常建造的村庙一样。

打出这张牌来召唤神灵。

“祭祀庙会那天，全村人都会去吃饭，”曼先生继续讲述道。人们根据老挝历，选择7月15日作为祭祀庙会的日子。那时，稻子已经插好，只等除草。村民们利用这段空闲时间筹备节日。在此之前，村民们会挑选一头猪来祭拜神灵和苍天。猪的大小并不重要，只要足够全村人享用一顿丰盛的宴席即可。买猪的钱由全村人共同出资。祭祀庙会当天清晨，村里每家每户都带​​着自己的供盘前来祭拜神灵。每家每户都会供奉一只鸡和两碗糯米饭。

寺庙所在的森林一年四季都十分静谧。若无特殊活动，鲜有人至。这里的人们不像低地居民那样，有每月在寺庙烧香或祈祷时带香的习俗。因此，每当举行祭祀仪式时，寺庙周围便会挤满前来朝拜的信众，热闹非凡。

“仪式通常早上7点左右开始，到上午11点或12点结束。”萨满Xeo Pho Manh继续讲述道。诵读祷文前，萨满手持两根竹签。一端是绿色的，正面朝下；另一端是白色的，正面朝上。萨满祈祷道：“如果诸神都已降临，请赐予我一根正面朝上，一根反面朝上。”抛掷三次后，如果结果是一根正面朝下，一根反面朝上，则表示诸神都已降临。如果结果不一致，则需重复此过程，直到竹签“告知”诸神都已降临为止。

待所有宾客到齐后，祭祀仪式（亦称供米仪式）正式开始。巫师用宛如歌谣般婉转的嗓音诵读祭祀祷文，讲述村民们在过去农耕季节的丰收景象。村里，一些家庭饲养了许多水牛，耕种了许多田地，摆脱了饥饿，贫困也得到了缓解。长期患病的人也痊愈了。村里还有一些人远赴他乡求学，参军入伍，或成为干部。

这篇祷文也提醒我们：然而，村民中仍有一些家庭因野鸟和老鼠破坏稻米而颗粒无收；他们饲养的水牛突然走失；一些人患病至今尚未康复；一些人尽管辛勤劳作，仍然贫困。祷文祈求神灵降临，享用肉食和糯米饭，然后保佑那些谋生的人们，使他们全年生意兴隆。如果某户人家遭遇歉收，愿稻米再次丰收；如果某户人家已经康复，愿他们更加健康；如果某户人家正在生病，愿他们得到指引，找到治愈的方法。

禁忌日

集体祈祷结束后，轮到各家各户摆放供盘。每个人都来到寺庙旁，将供盘放在预先准备好的架子上，诵读祷文，表达自己和家人对即将到来的农耕季节的期盼。这几乎是人们唯一一次祭拜和祈祷的机会。他们不祈求财富或晋升，而是祈求山神、森林之神、村神以及天上最神圣的神灵，保佑他们一年四季风调雨顺，稻苗茁壮成长、开花结果，水牛、牛、猪、鸡等牲畜免受疾病侵扰……

过去，仪式结束后，人们常常在寺庙旁举行宴饮。村民们带来猪肉和鸡肉，大家一起享用。如今，寺庙周围的空间狭窄，村民们常常选择在党组书记或村长的家中聚会用餐。此时，人们会开米酒，并自发地唱起冬歌。

寺庙祭祀日也是一个禁忌的日子。人们通常会待在家中，不会远行。然而，如今，村里有些人工作或学习在外地，无法在祭祀日回家，所以如今的寺庙祭祀活动不如以往那样热闹。但对于查卡1村的克木族人来说，这仍然是一项不可或缺的仪式。

胡维 - 道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