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奥巴克的“特殊”人群

或许在我敲下这些文字的时候，Xong Ba Phong的暑假已经开始了。Phong是Keo Bac村小学的学生。Phong所在的5C班只有6个学生。

位于乂安省奇山县那乡那乡第一小学五年级C班的Phong同学，身处一个纯苗族聚居区。这里海拔超过一千米。从Phong的学校，可以看到长山山脉，以及越南第二高峰普赛峰（仅次于番西邦峰）。一年多来，学校围栏附近修建了一条柏油路，学​​生们可以骑自行车上学，但Phong和另外36名学生所在的Keo Bac村的学校仍然非常简陋。学校只有5间教室，其中一间因为今年没有二年级学生而关闭。所有教室都用木板搭建而成。我注意到，木板在夏日的阳光下已经变形，屋顶也出现了许多缝隙。下雨时，老师们不得不在教室上盖一层薄薄的帆布，以防止漏水。

Phong是一名特殊的学生。

再过几天他就要小学毕业了，但Phong的身高甚至比一年级学生还要矮。他的班主任黄明孝老师说，Phong小时候身体不好，导致发育迟缓。快12岁的Phong身高只有一米左右。不过，身高并没有妨碍他与朋友交流或学习。在学年结束前的课间休息时，我看到同学们都为他感到兴奋。孩子们比赛抬着Phong在教室里走来走去，这成了一个有趣的玩笑。

在短暂的交谈中，Phong展现了他的机智。他看了看我的笔记本，惊呼道：“你写错了！是问号。Phong！”尽管个子不高，Phong却是家里的老大。在他之后，还有三个弟弟妹妹，他们都和哥哥在同一所学校读书。虽然他是老大，却是家里个子最矮的。然而，过去两个月里，由于父母都在橡胶厂打工（他说自己也不知道具体在哪儿），Phong承担起了真正的大哥哥的责任。每天清晨，当公鸡第三次啼鸣时，Phong就和爷爷奶奶一起起床，为弟弟妹妹们做早餐。然后，他叫弟弟妹妹们起床吃早餐，之后一起去上课。

“你将来打算做什么？”我注意到他仍然很想和这些陌生的客人聊天，他一开始以为他们是老师，所以就说“你好，老师”，于是我问道。

“我想开飞机翱翔蓝天，成为一名飞行员。”他认真地说。他的目光直直地盯着我，不再像起初那样顽皮。Phong的普通话表达能力比许多同龄人都要好得多。孩子们鼓掌回应。或许Phong的朋友们都认为他想成为飞行员的梦想是认真的，而且在不久的将来就能实现。

五年级C班的Vu Y Lu也是一名特殊的学生。Lu今年13岁，是班上年龄最大的学生，也是高北学校年龄最大的学生。她喜欢穿长袖衬衫，脖子后面系着一个大大的黄色蝴蝶结，这种穿着打扮也让她显得比学校里的其他女生更加成熟。她的声音和发音有些问题。Lu明亮的眼睛总是似乎想表达很多话，但最终却没说出口。目前，她和叔叔以及其他11位家人挤在一间狭小的房子里。Lu说她非常喜欢上学。无论晴雨，她一天都不会缺席。由于房子太小，学校的教室成了她复习旧知识的唯一场所。

Hieu老师说，虽然Vu Y Lu发音比较慢，但他学习能力很强，和其他孩子一样正常上课。有时候，Lu就像个大姐姐一样，乐于帮助其他孩子打扫操场或擦黑板。

黄明孝老师和阮氏蝶老师也是北高县的特色人物。他们是少数几对在纳恩伊这片土地上耕耘了15年的小学教师夫妇之一。两人在荣市师范系求学时相识。毕业结婚后，他们前往奇山找工作。后来，他们都被分配到纳恩伊任教，这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个全新的地方。虽然他们辗转于多个地点，但学校领导总是尽力让他们保持联系。在2017-2018学年，孝老师和蝶老师是北高县小学四位班主任中的两位。

阮氏慧女士和维文山先生也是科巴克村小学的特别人物。他们在学年伊始就来到了这里。不过，他们都不是老师。慧女士从清祥乡（清章）来到那乡，是为了在女儿教书期间照顾孙子。自从妻子产假结束后重返教职，维文山先生也跟随妻子跋涉近百公里来到学校照顾孩子。

“一开始，我不太适应这里的天气，”霍伊太太回忆道。她的头发已经花白了，但她说，因为儿子的工作，她并不在意。开学以来，霍伊太太就和她的女儿——教师段氏翠——住在一间叫做宿舍的房间里。房间是用木头和帆布搭建的，屋顶也是用木头临时搭的。儿子和妻子从学校旁边的一位村民那里租了一间房子。我去拜访时，儿子抱着他一岁半的第二个孩子。他似乎很高兴有人可以陪他坐在一起，用泰语聊天。由于不懂苗语，儿子很难和当地居民交流。克奥巴克村的大多数人只会说苗语，几乎不会说泰语。除了学生和一些能说流利普通话的男人之外，其他人的泰语都说得磕磕绊绊。他们还有一个儿子在克奥巴克学校读书。明泉的名字很特别，他也是村里唯一的泰国学生。

Son、Hoi 和 Xong Ba Phong 每天早上五点就开始工作。Phong 在为孩子们准备早餐时，Hoi 和 Son 也和家人一起准备早餐，这样老师们就可以开始新的一节课了。周末他们可以睡个懒觉。

“我感觉很好。”——当我问Phong是否觉得给孩子们做饭很累时，他立刻这样回答。当我向Hoi太太和Son先生等在Keo Bac地区照看孩子的家庭表达同情时，也得到了类似的回答。“这都是因为我妻子的工作。”——Son先生用泰语说道。Hoi太太如释重负地笑了笑。

我们在学校前的小院子里聊天，突然被一场暴雨打断了。孩子们尖叫着跑进教室。有些课桌椅还被雨水浸透了。孩子们互相帮忙把课桌椅搬离积水的地方。雨很快就停了。孝老师说，夏天一到，那乡经常会在中午和下午突然下雨。这里的雨也很特别，来得突然，持续十分钟左右就停了。天空又恢复了晴朗，仿佛雨从未下过一样。

今天，Keo Bac小学的孩子们结束了2017-2018学年的最后一堂课。明年，Xong Ba Phong和Vu Y Lu将升入六年级。对于Keo Bac小学的学生们来说，转学到新学校将是一个巨大的变化。

在宿舍旁边，休先生用防水布搭了个简易停车位。这辆皮卡车是他学年伊始买的，对这位边境教师的家庭来说也是个不小的改变。他说，新路修好后，他花光了自己和妻子在纳恩戈伊教书十多年来的积蓄，还向亲戚借钱才买了这辆车。“城里人买车是为了炫耀身份，我买车是为了方便我和妻子出行。”

“减少困难”也是纳恩戈伊1小学学生的愿望，该校7所学校中有6所处于临时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