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小子的信仰

(Baonghean) - 当我走访玉山乡（Thanh Chuong）询问黎文建的情况时，大家都表达了同情，并讲述了这个11岁男孩的悲惨境遇。他6个月大的时候，父母离异并抛弃了他。黎文建幸存下来，全靠祖母的悉心照料和保护。如今祖母年迈体弱，黎文建每天只能去田里帮祖母捉螃蟹、钓鱼……

奶奶，我渐渐互相喂食

来到玉山乡2B村，在当地人热情的带领下，我们来到黎氏香奶奶（Chien的祖母）的家。此时，已近中午，夏日的阳光开始变得炙热。香奶奶家的房子只有15平方米，水泥瓦片屋顶，屋顶最高处约3米高。屋里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有一张破旧的桌子和一张床，厨房里摆放着几个凹陷的铝锅。走进那间小屋，空气闷热，汗水直流。屋主说：“从现在到下午4点，我们家都不能待着，我和奶奶得去邻居家乘凉。”

问起孙子处境艰难，香太太说，小钱已经放暑假了，现在要么在田里，要么在饶岗河边，抓鱼抓螃蟹卖钱，维持一家人的日常开销。这时，香太太的眼眶突然噙满了泪水，眼眶泛着烟熏般的颜色。她分享道：“好可怜啊，有爹有娘跟没爹没娘一样，才六七岁，就要为生计、吃穿发愁。” 据香太太说，小钱六个月大的时候，父母就离婚了，各奔东西，如今都各自成家立业，有了孩子，小钱就由奶奶抚养。养育一个才半岁的孩子，其艰辛可想而知……

黎文建的奶奶至今仍清晰地记得，孙子渴了要奶，哭闹了好几个小时。香太太心疼他，只好抱着孙子到处乞讨牛奶。孙子一岁多的时候，孙子就只能独自在家。为了养活他们俩，香太太每天要去田里捡稻子和土豆。收割后，什么也捡不下了，她就到森林里去找树卖给扫帚匠。就这样，年复一年，她几乎一天也休憩不下，为“奔波劳作”而担忧。香太太请人做了一个小床，每次出门，都把孙子抱在床上，生怕他爬来爬去。她从早上干到中午，又从中午干到下午。每次回来，看到孙子哭得筋疲力尽，她心疼他，却又没有别的办法。等钱壮了点儿，奶奶就让他坐在篮子的一头，这样他们就可以去田里拾稻，去森林里砍树了。因此，钱从很小的时候就跟着奶奶风雨同舟，日晒雨淋，很快就尝到了汗水的咸味。长大一点儿后，钱就能帮奶奶做些家务，以此谋生。

香太太为孙子心痛不已，许多个夜晚都无法入睡。她想到不幸的孙子未来的日子会怎样，如果不幸发生了什么事，不得不早早离开这个世界，钱建将如何度过？想到这里，她禁不住泪流满面。然后她想到，只有教育才能让钱建拥有光明的未来？于是，在钱建6岁的时候，她送他去学校报到读一年级，尽管她知道生活会更加艰难和艰辛。从那以后，钱建每天都会去上课，并继续帮助她做家务。香太太叹了口气，继续吐露心声：“我今年84岁了，生命只有几个月，甚至几天。但我仍然希望活到钱建长大，做他的精神支柱……”

近年来，Huong 太太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双腿经常酸痛，双手也总是麻木，根本没力气下地拾稻，也没力气去林子砍树。Chien 不到 10 岁就成了家里的主要劳动力，供养着八十多岁的奶奶。放学后，Chien 总是下地捉螃蟹和蜗牛，供应给当地的餐馆。“收入”高的时候，Chien 能挣到 6 万越南盾左右，收入低的时候，也只有 2 万越南盾左右。祖孙俩的生活就这样在艰辛、劳作和贫困中继续度过。

钱氏在“战利品”前的喜悦。

梅姨和客人们正坐在廊下聊天，突然，小倩从门口跑进院子，高兴地说：“梅姨，今天捉了好多鱼和螃蟹啊！”小男孩突然意识到陌生的客人，便礼貌地打招呼。这时，我们才看清了这个小男孩。他的身材比同龄人矮小，四肢瘦弱，皮肤因为在烈日下暴晒了一整天而变得黝黑。但最令人印象深刻的，还是他敏捷活泼的身姿，眼神中闪烁着坚定和对生活的信心。我们跟随小倩来到井边，亲眼目睹了这水井的景象，由衷地佩服这个小男孩捉螃蟹和捕鱼的本领。钱“夸耀”道：“今天太阳这么大，螃蟹都跑到岸边躲太阳，鱼儿也都跑到水面呼吸，所以我捕的鱼比平时多。我只捕大螃蟹和鲈鱼，这样比较好卖。就这数量，我大概能赚七八万吧，叔叔！”小男孩一边说着，一边找了个阴凉的地方摆放蟹笼和鱼笼。

我的愿望...

我们跟着Chien来到后花园的竹林里坐下，享受着凉爽的微风。犹豫和羞涩片刻后，小男孩开始敞开心扉，亲切地说道。在他心目中，奶奶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奶奶的一生充满艰辛，在生命的尽头，不得不张开双臂照顾不幸的孙子。她日夜操劳，弯腰驼背，辛苦劳作，养活孙子。Chien非常爱奶奶，起初他决定不去上学，只想待在家里帮奶奶赚钱养家。奶奶知道孙子的苦衷，心里非常难过，他多次看到奶奶独自一人坐在那里静静地哭泣。Chien不想让奶奶因他而哭泣，于是他决定报考一年级。他心疼奶奶的辛苦，每次放学后，他都赶紧跑回家帮奶奶干活。奶奶上了年纪，体力往往下降得很快。后来，Chien的祖母再也没有力气每天下地劳作，养活Chien。这时，Chien开始意识到，他必须克服自己的困难，才能在祖母的晚年赡养她。从那时起，玉山公社的人们经常看到Chien在田间和饶岗河畔艰难地劳作。

两人走近后，小男孩黎文健讲述了更多自己的艰辛和困境。值得一提的是，黎文健天真烂漫地讲述着这些，他浑然不知，这些正是他自己不得不承受的匮乏和不便。烈日炎炎时，人们常常不敢出门，但黎文健却觉得，太阳越晒，他抓的螃蟹和鱼就越多。正午的田野里，黎文健总是想着奶奶，盼着能捞到更多的螃蟹和鱼，好把它们抓起来卖掉，赚更多的钱，好给奶奶买一件破烂已久的衬衣。夏日的午后，乡下的田野里，村里的孩子们常常出来欢快地玩耍。丰收后的田野是放风筝、踢足球的理想场所。看着五彩缤纷的风筝在空中飞舞，在凉爽的微风中，黎文健渴望能和朋友们一起，握着线，掌控风筝。有时，他很想和朋友们一起追着圆圆的球跑，为漂亮的投篮欢呼。然后，他突然想起，篮筐比平时还小，就算带回家卖也卖不了多少钱，只好把愿望搁置一旁……他默默地跟着每一片稻田去捉螃蟹，不远处依然回荡着朋友们的欢呼声……

Le Van Chien 在办公桌前。

更令人钦佩的是，尽管生活艰辛，贫困潦倒，处境艰难，黎文建依然取得了相当优异的学业成绩。黎文建家的墙上挂满了表彰他学业成就的奖状。玉山小学校长黎氏红杏老师在接受采访时透露：“班主任和学校董事会了解黎文建的处境，所以总是对他格外关心。大家都很喜欢黎文建，因为他懂得克服困难，总是努力学习，而且听话有礼貌。小学五年，他几乎每年都获得三好学生或先进学生的称号。”

如今，祖孙俩在未来的路上不再孤单。因为好心人知道了Chien的处境，纷纷伸出援手，给予帮助。其中，德国Thanh Chuong协会已经寄出了1000多万越南盾的援助，这笔钱由学校保管，用于资助Chien接下来几年的学业。顺化市有人联系上了祖孙俩，邀请他们来家里生活，但是Huong太太不能离开家乡。特别是荣市的一位好心人，决定每月资助Huong太太50万越南盾，直到她去世。在当地政府和有关组织的关心和支持下，祖孙俩的生活不再那么艰难。

和黎文战告别时，我们轻声问他：“你现在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小男孩回答道：“我希望奶奶身体健康，长命百岁，我努力工作赚更多的钱，给她买好吃的、漂亮的衣服。因为我，她的生活才变得更加艰难，更加匮乏……”说完，小男孩的眼睛仿佛闪闪发光……

丛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