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春节假期
(Baonghean.vn)——农历新年将至,但船村的气氛依然阴郁萧瑟。在江上漂泊了一年之后,迎接一个温暖富足的新年,这份简单的愿望,也如同他们的人生一样“跌宕起伏”……
人生的起起伏伏
寒风凛冽,我们回到了乂安省清章县武列乡鲁桥脚下舢板村的村民家。浓雾弥漫,二十多艘破旧不堪的船静静地停泊着。清晨,阮玉松先生匆匆披上一件破旧的暖和外套,站在河岸上,目光迟疑地望着河边的码头。他是舢板村的村民,祖祖辈辈以船为家,以林江为生。他说,抗美援朝战争时期,舢板村曾有几艘运输工人的船来此居住和工作,后来村民增多。抗战胜利后,村民们便定居下来,把这个码头作为他们生活的港湾。就这样,新旧人们结成眷属,拥挤地生活至今。
荒凉的Cau Ro渡口村,岁末
董先生和他的妻子以及他们的小孙子只是希望过一个更加充实的春节。
春节将至,但阮氏捷一家仍需努力维持生计。
和村里很多人一样,董先生记不清自己确切的出生日期,但他说,在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时候,贫困和饥饿依然紧紧地缠绕着他。当被问及他和村里人为何没有弃船上岸打工改变岌岌可危的命运时,他苦笑着说:他年轻时也曾上岸做过造船工,但1992年合作社解散,他失业了。没有学历,技术有限,从此漂泊在河上,靠着林河的“恩惠”过活,成了他毕生的事业。董先生已经记不清自己多少次为了糊口,不得不修补破旧的老船,艰难地养活一家五口。幸运的是,在他动荡的人生即将走到尽头的时候,他和妻子以及失去父母的孙子,终于住进了儿女们攒钱买来的新船里。
“我的生活很艰难,但我最爱的还是我刚满3岁的孙子。他出生没几天,妈妈就因为家里太穷而走了。2岁的时候,爸爸又去南方打工了,从此杳无音信。我也老了,就担心自己死了,没人疼爱照顾我的孙子?!”童先生哽咽着说道。
在这个贫困的小村子里,像董先生家这样境况艰难的并不罕见。他船旁边的邻居就是阮廷越先生家。我们去的时候,他全家正忙着把刚从河床挖出来的碎石搬到岸边。看到闪光灯闪烁,阮廷越先生一脸担忧地解释道:“我们家做这份工作,是因为这是迫不得已。一年到头,我们家月月都吃不饱,但为了孩子,我们不得不冒这个险。”在和我们交谈中,阮廷越先生幽默地说,在这个渔村生活了20多年,他家比周围的人家“富裕”得多,因为……他们孩子多。他和妻子有5个孩子,包括刚结婚的大女儿,现在搬出去自己住,也算是不错了。他的两个儿子辍学了,现在在荣市做建筑工人。在这个七口之家中,只有老四上高中——算是家里“受教育程度”最高的——但他白天仍要上学,白天还要和父母一起干活。
“这份工作一年只能做6个月,剩下的几个月洪水来袭的时候,我们就无所事事了。家里每月收入大概150万,所有生活开支都靠这个维持。沙石越来越少,在河边生活越来越危险,物价却只涨不跌,生活极其艰难!”越南先生分享道。
一年的最后一天,整个凡村异常安静。上图,罗桥右侧,一队队客运大巴载着孩子们从远方赶来,让他们在一年的辛勤劳作后与家人团聚。不远处,凡村的居民们悲伤地蜷起双膝,梦想着有一天能上岸,梦想着不用漂泊不定就能过一个春节……
春节还很远呢……
问起过年准备得怎么样,董先生连连摆手:“准备了什么?还有什么准备?可怜的船民们,过年更操心,他这辈子都没好好过过过年!”这位77岁的老人说:“我们家过年很简单!有钱就上岸买几斤肉、几个糖,好好过一顿。孩子们有条件的,会给我们做个小笼包,有的会给我们包糖,放在祭坛上祭祖。从这艘船到那艘船,过年的日子一晃就过去了。”董先生一边说着话,一边看着穿着破旧大衣、冻得发紫的小孙子,许愿说:“今年过年,要是政府能给补助钱,就攒点钱给他买件新衣服。他一年到头都得穿哥哥姐姐们穿的剩衣服。”
阮廷越先生在严寒中与沙石搏斗。
不仅是董先生,罗桥脚下村子里的所有村民,每逢春节,也只能尽量准备这样简单的年夜饭。我们顺着桥走,桥是用旧木板搭成的,每走一步都浮在水面上,登上了阮氏捷女士家的船。春节快到了,但她家才刚买了一排闪灯,她说“就是为了烘托气氛!”。我们正坐着聊天的时候,阮氏捷的丈夫阮文阳先生刚打鱼回来,看着只剩下几条鱼的筐子,沮丧地摇了摇头:“两个月过去了,每天都没了,我一天挣的钱都不够吃两顿饭,伙计们。”阮氏捷一家都是渔民,家里的开销全靠打鱼,所以自从拉姆河水位不再像以前那么高,家里的经济状况也大幅下滑。孩子们的教育也“半途而废”。“我的大儿子九年级毕业后就出去打工了。现在他在平阳做服装工人,每月寄回家50多万越南盾。等生意好起来,他得等回来才能攒点钱过春节了。”
考罗渡口村大约有20艘船停泊在一起,渔业不稳定,经济也举步维艰。这意味着,这个春节,20户近百人的家属将继续过着一个空虚的春节。深邃浩瀚的拉姆河似乎已经不再宽容,无法敞开心扉接纳村里的人们。新年伊始,他们的艰辛和困苦会结束吗……?
范邦 - 清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