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亮灯光,开启未来

武秋香 April 2, 2019 11:01

(Baonghean.vn) - 有时有人问我,你的梦想是什么?我会说,我的儿子很正常。或者,如果他无法正常,我希望正常人能够同情并正确理解自闭症。

今天早上,我给儿子选了一件浅蓝色的T恤,搭配牛仔裤去参加自闭症日(4月2日被联合国定为“世界自闭症日”。蓝色是自闭症的象征)。他学校里所有的孩子都参加了这个由市委员会组织的节日。他看起来很高兴,当然,他完全不知道很多人认为自闭症孩子会有自卑感。

两年前,为了孩子在水中的安全,我四处奔走为他寻找游泳老师。所有的游泳老师都拒绝了。我孩子的特殊教育老师推荐了一位老师,说他有丰富的教学经验,教过顽皮的特殊儿童。我找到他时,对他充满了希望。然而,他却厉声说道:“你最好别带他去公共场所,会影响其他孩子。如果他不小心把孩子推到泳池壁上,你怎么赔偿?那我也麻烦了。” 很多次,孩子融入社会的大门被猛地关上,我只能泪流满面,尽管我不得不掐自己的手直到淤青,才能强迫自己不为这些小事哭泣。

还有一次,还是在游泳池里,那个男孩不停地重复着翻越泳池隔绳的动作。当泳池里的游泳老师喊叫时,和他一起的哥哥(我朋友的儿子)站在泳池中央喊道:“叔叔,别冲我弟弟吼。我弟弟患有自闭症。” 老师愣了一下。她几眼转向那两个孩子。我和男孩的妈妈相视一笑。然后,我转过身去,掩饰自己的泪水。

如果孩子的老师对自闭症不太了解,很难责怪一个天真烂漫的孩子,或者那些不理解孩子的老师。我孩子上融合学校的时候,上了两天特殊教育课程(所有幼儿园老师的附加课程),幼儿园老师回来后说:“姐姐,KN是自闭症孩子,他得去特殊学校。我们得给他找个特殊学校,干嘛送他去普通学校?” 还有一次,她看到我孩子的弟弟妹妹上学,开心地拍着她的肩膀说:“幸好你还有这孩子,他哥哥都觉得是废物。” 当时我真想大声质问她:“你是做教育的,你以为‘废’一个人就这么容易吗?” 但我忍住了,转过身去,掩饰我的泪水。

当作为一个特殊孩子的母亲时,母亲会多次不得不面对这样的眼泪。

* * * * *

一天早上,送孩子上学后,我转身看到一个卖橙子的小贩兴高采烈地在卖新鲜的橙子,于是就停下来挑选。很多人也停下来挑选,因为这里的橙子好吃,而且比市场上的便宜,因为据他说,在专科学校门口卖橙子,多收钱简直是罪过。我还看到了另一个引人入胜的故事:

- 你为什么总是一脸愁容?(卖橘子的人问站在他面前挑选橘子的女士。她似乎是他的常客。)

——哎呀,我一直想着他。我怎么能不难过呢?

——来吧,死人已经死了,姐姐……

- 哦,他去世前三天。他昏迷了一个星期,然后突然又活过来了。他告诉我要照顾好我的儿子,他病成这样,无论如何你都得照顾好他。然后他又昏过去了,直到去世。

她低头挑橙子,轻轻叹了口气。然而,站在她旁边的人听到了,不得不偷偷低下头,掩饰眼泪。她快40岁了,孩子患有自闭症,已经10多岁了。我30多岁,也怀着一个自闭症孩子,常常叹息,责怪命运要把我束缚在这样一个特殊的孩子身上。即使我的丈夫、兄弟姐妹和父母都在我身边,伸出援手,分担我的重担。我无法想象,我独自一人,带着一个自闭症孩子,面对失去丈夫的痛苦,该如何应对生活。

* * * * *

有时有人问我,你的梦想是什么?我会说,我的儿子很正常。或者,如果他无法正常,我希望正常人能够同情并正确理解自闭症。就这样,十年过去了,那个梦想始终未变。追随孩子的漫长旅程,在孩子还是特殊儿童的时候,父母一定一直怀揣着那个梦想。4月2日的口号——点亮未来——当大楼点亮温柔而充满希望的蓝色,将目光投向自闭症患者时,这不也正是那个梦想之外的吗?

有一天,朋友推荐我读《炼金术士》。相信小说或许是最浪漫的信念,就像我们经常在很多场合说的“相信玫瑰”一样。但有一点却非常真实,信念在很多场合,永远是唯一的良药。

那本书或多或少改变了我的思维方式。我不再思考那些无聊的事情。仅仅因为《炼金术士》的旅程,或者任何一个懂得梦想的人的旅程,都如同保罗·科埃略所写:“当我们努力变得更好时,我们周围的一切也会变得更好。”

“人生自有其考验人意志的方式,可以是所有的事情同时发生,也可以什么都没有发生。”“有一天当你醒来,你会发现你再也没有时间去做你一直想做的事情。今天就开始做吧。”“勇敢起来。愿意承担风险。没有什么可以取代经验。”……就像许多对《炼金术士》产生共鸣的人一样,这些富有哲理的句子让我重新找到了自己。我——一个曾经怀揣着许多梦想和抱负的女孩,为什么我会让自己的孩子是特殊儿童的悲伤轻易地淹没我的情绪和精神呢?

送孩子接受主流教育多年却无果,送他去特殊学校;针灸,遵医嘱吃药……这是一段不知疲倦的旅程,我和成千上万其他有特殊孩子的父母一样,秉持着“病有所求,方能求全”的精神。这段旅程会非常疲惫,如果没有信念,即使是对梦想的信念,也可能无法到达最终的目的地。

只要我不放弃,我就能成功。我总是这么告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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