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山的形状
(Baonghean.vn)——“漂泊了大半辈子”的孩子们,回望故土燃烧的森林,突然觉得自己还是个孩子。昨天,前天,他们还痛得想哭,今天,却突然感觉心房被千里之外的一场雨浇灌。
我的童年已经很遥远了……
森林大火燃烧数日后,夏季雨水终于到来。
这些“大半辈子都在流浪”的孩子们,回望着家乡燃烧的森林,突然变得像个孩子。昨天,前天,他们还痛得想哭,今天,却突然感觉心房被千里之外的一场雨浇灌。
一位来自南方的朋友看到远处一片着火的森林,许多人在哀悼,他感到有些惊讶和怀疑。他问我,红山是怎么回事?那座山是前几天老农不小心烧毁的。他问,为什么这么多义和族人如此悲痛?
我给你们读一首民歌:“当红岭没有了树,拉姆河没有了水,那么这里和那里就再也没有爱了。” 自从母亲的第一首摇篮曲开始,红山就和义安的孩子们结下了不解之缘。红山就在我眼前延伸,小时候,在拉姆河的另一边,我跟着母亲到河边洗席子。红山在云雾中时隐时现,带着许多传说和神话的秘密,在母亲的话语中流淌。
红山,与我六七岁那年跟随母亲打工的日子息息相关。母亲是479公司的统计员,有一次要出差,离家近十公里,去红山脚下的一个采石场。清晨,我坐在母亲的自行车后座上,载她穿过滨水桥去上班。那些在山脚下漫步的夏日,至今仍清晰地印在我的记忆里。母亲打工的采石场,我记不清名字了,但我仍然清晰地记得,山上飞流直下的白色瀑布,以及山脚下那片片翠绿的西番莲,我常常在那里寻觅成熟的果实来吃。在采石场度过的短暂午后,我依然能听到松树的沙沙声,依然能感受到松树精油随着阵阵阵热风飘散。那精油,正因为那场大火而逐渐干涸。妈妈的办公室正对着我曾经玩耍的山脚,我迈出的每一步,每一次奔跑,都在妈妈的视线之内。
红山于我而言,只是一段挥之不去的童年记忆,它让我在等待雨水的日子里心静如水,在雨水来临时,感受着阵阵喜悦。更何况,我那些在红山边长大的义安朋友,却丝毫没有哽咽。
昨晚我梦见了山……
昨晚,梦里出现了那些山丘。那是我祖母家后面的山丘,充满了鸟鸣,除了鸟儿把祖母拴起来的声音,以及祖母讲给我听的那个萦绕心头的古老故事,我什么也听不懂。那些不知名的鸟儿的叫声,听起来就充满了爱意,就像在向清新的早晨致以问候。
奶奶家在多良县的玉山乡,那是一个山区。那里家家户户的屋后都有一座圆形的小山。山上长满了奶奶亲手栽种的甘蔗、茶叶、番荔枝、菠萝蜜……还有数不清的野生番荔枝、覆盆子和野生番荔枝灌木丛。这座小山仿佛是孩子们的童话世界。每当我带着城里的朋友回到乡下,爬上奶奶家后面的小山时,我常常会有一种莫名的自豪感。只需几步之遥,就能看到盛开着淡紫色花朵的番荔枝灌木丛、成熟的紫色番荔枝果实、饱满光滑的果肉,以及成熟甜美的覆盆子果实。奶奶家的小山上还有高大的柴树。孩子们常常迫不及待地等待着被鸟儿啄食的香甜柴果落到地上。这一切,都像是送给孩子们一份特别的礼物。
登上山顶,我们感觉离云朵和风更近了。向下望去,平静平坦的大坝如同一面巨大的镜子,倒映着一排排翠竹。更远处,是通往绿意盎然的稻田的陡峭小路,白鹳在田野间飞翔。我们经常爬到山顶,那里一定长满了茂盛的桑树,结满了成熟的果实,因为很少有人害怕爬上去摘果子。
我喜欢看到外婆家山坡上的栗树丛,那种玩躲猫猫的感觉。栗树的花儿纤细,花瓣弯曲,细长得像手指。花儿幼嫩时是绿色的,不知何时悄然变成了明黄色。我只知道,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夏日清晨,在路的拐角处,拐进外婆家的山坡,栗树的花香就苏醒了。栗树的花香芬芳,像一种奇异的果实,甜美而热情。那花香真的很难用语言来形容,我只知道,在夏日里,我寻遍了每一丛每一草,寻找着与栗树交朋友的时光,那花香已经成为了我深深的记忆。
她家的房子是平房,依山而建。通往家门口的小坡,左边是她每天早上都会去摘的槟榔树,右边是一口清甜的井水。上次和父亲去她家的时候,我呆呆地望着那小坡,突然想起小时候,记忆里那坡很高,爬上去腿都累,而现在,几步就能爬上去。我七八岁那年,她已经七十多岁了。她嘴里嚼着槟榔,双手背在身后,迈着轻快的步伐,微微低着头,但步伐轻快。她的小孙子在后面追赶,她的腿好像永远不会像她孙子那样累。
那片似曾相识,似曾相识的坡地早已消失在她的视线里。在她百岁生日前,她不幸失足跌入了家门前的堤坝。有时,望着碧波荡漾的堤坝,四周环绕着翠竹,被山麓环抱,我仍会想,如此美好的景色,为何会被水熊拖走?然后我告诉自己,或许祖母如此深爱着这里,她不忍心生气,我又何必对那景象生气呢?
我的祖母如此热爱山峦,以至于每当人们想起她,她就会想起一个似真似假的故事。每次她走到荣街,都会选择家里最高的一把椅子,拉到屋前,然后坐下。她坐的椅子与榕树的翠绿树冠齐平。陌生人和熟人见到她,都会好奇地问她一些问题。她说话很真诚,大家都笑了:她习惯了高高在上,却不习惯低低在下。
我度过了一个个仿佛充满无尽欢乐的夏天,依偎在祖母的脚边,等待山坡上的菠萝蜜成熟,等待树冠上鸟儿的啁啾,将鸟儿的啁啾和金灿灿的菠萝蜜一起洒落到地上。孩子们的童话故事就是这么简单,不需要“还金子”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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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朋友讲起了我童年时的森林和群山,还有你怀疑是“跟风”烧山火的那些朋友。我告诉他,在义安长大的孩子们大多热爱山峦。义安的山不高,不像西原和西北那样多……但足以留下深刻的绿色记忆。你还记得我们以前学过的阅读书里的那首诗吗?“清晨,我醒来/洗完脸去上学/我快步走在路上/群山在我面前排成一排。”
白雾缭绕山峦/像一条棉毛巾/——哦,山在懒洋洋地睡着了!/我正在洗脸……”
读到那首诗,直到很久以后,奇怪的是,我竟然还以为诗的作者大概在我学校附近的一所学校上学。不,也许是我的小学。那个冬天每天清晨和下午上学路上,经过归野山,依然能看到山顶上薄雾缭绕的地方,像一条薄纱巾,或者更远的地方,长山山脉(爬到公寓楼顶,还能依稀看到远处的长山),也就是你问到的那座洪山。
西贡没有山,西贡河流经摩天大楼林立,你当然不会有那种爱山思河的感觉。然后,你会说,你有点嫉妒像我这样在河边、在山边长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