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麻田……

（Baonghean）——炎热的一天，她带我去了沿海地区的甸忠乡（Dien Chau）。我看到一片片盛开的芝麻田，一望无际。许多人汗流浃背，戴着白帽子的人们正辛勤地除草。我牵着她的手，看着淡紫色的芝麻花在风中摇曳，心中充满了怀旧之情……

演忠乡（演州）第 9 村的 Ho Thi Tuyet 女士负责照料芝麻田。

小时候，夏末时节，芝麻花盛开。我们这些小孩子，常常顶着炎炎夏日，在淡紫色的芝麻田里玩捉迷藏。玩够了，大家的手脚上沾满了芝麻泥，几桶水都洗不干净。隔壁的氏五太太冲我们笑了笑，然后挥了挥瘦削的手，招呼我们过去：“芝麻很脆，一不小心就会折断。我们村的人，靠芝麻季过日子，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芝麻季。你们这些小孩子的读书、吃饭、穿衣，都得靠这芝麻田。所以，以后别再在芝麻田里玩捉迷藏了。”说完，氏五太太就轮流给每个孩子洗了手脚。后来我才知道，为什么每次家乡的人走进芝麻地，特别是芝麻开花结籽收割的季节，大家都披着一件薄薄的雨衣呢？每到芝麻成熟的季节，我们这些孩子就到吴太太家去帮她摘芝麻、洗芝麻。

每逢收获的季节，家家户户的院子里都种满了芝麻，芝麻呈黄色，大小如成人的手指，呈长方形，边缘有锯齿。芝麻在夏日的阳光下晒干后，我家乡的人们就开始把芝麻摘下来，装进篮子里，一把一把地放在托盘上搓揉，搓出芝麻粒来。芝麻的制作非常讲究，因为芝麻粒小，必须小心翼翼地搓去沙子和壳。所以，摘下来后，人们要一遍又一遍地簸，簸到手掌能抓一把芝麻，搓揉手指时，看不到一点沙子为止，然后装进罐子里或卖出去。

我的家乡有出海、种田和制盐的职业。我家没有田地，只能靠海为生。每到芝麻成熟的季节，吴太太都会给渔村里每家每户送一小块捣碎的香酥黄油。我第一次知道芝麻也是从吴太太那里学来的。冬天或夏天吃芝麻，味道出奇地好，让人忍不住想吃一辈子。芝麻除了香气扑鼻，还有着肥而不腻的口感，尤其没有沙子。我明白了为什么像吴太太这样的芝麻种植户会如此用心地把每一粒芝麻都仔细地清洗干净。

那时候，我的家乡经常在每个新学年开始时卖芝麻。吴太太说，那时候，卖芝麻的钱都用来给即将入学的孩子和孙辈们买课本和衣服。没有人会把芝麻全部卖掉，他们只卖够自己需要的钱，需要的时候才会再卖。我家乡的家家户户都是这样，芝麻主要用来吃，送给远近亲戚，只有在急需的时候才会卖。

母亲经常买芝麻回家，舂成小块做菜。每天放学后，我和姐姐们都会去厨房，盛一碗冷饭，然后在上面撒上一勺黑芝麻，香喷喷地吃。舂芝麻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要一手舂，一手捂着臼口。那时候没有像现在这样的磨坊，村里人都是用石臼和木杵舂芝麻，舂个一夜才能舂几斤。特别的是，烤舂芝麻的时候，门外的人都能听见屋里有人在舂芝麻。舂芝麻的声音可不是杵的敲击声，而是烤熟的芝麻散发出的阵阵香味。芝麻好吃，但要吃到好吃的芝麻，还得靠那只“手”来烤。因为芝麻粒小，烤芝麻的人必须懂得控制火候，火太大容易糊。所以，村民们经常会留一些柴火来烤芝麻。烤多了，成了习惯，只要闻到香味，就知道芝麻熟了。

这次，她带我去了阳光明媚、微风习习的奠中海滩，探访她的家乡。望着花果飘香的芝麻田，我心中涌起一股浓浓的思念。随着午后的时光流逝，奠中芝麻田里的白帽子越来越多，汗流浃背，大家都在埋头苦干地锄草。我和她一直沿着田野走，直到一位五十多岁的妇女，白帽子的帽檐下露出灿烂的笑容，叫了她的名字：“你刚回来？”“哦，雪姨！”她连忙夸赞道：“多亏了这些芝麻田，雪姨的孩子们都考上了大学，在头顿有了稳定的工作，兄弟！”

我的家乡虽然贫穷，却充满爱。当她捣碎一罐香气扑鼻的黑芝麻递给我时，我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爱。她说：“我家乡的芝麻刚摘下来，我花了一下午的时间给你做。”

妈妈从厨房出来，笑容温柔地迎接我们。她浑身沾满了米粉。她用毛巾擦了擦汗，急忙把我们迎进屋里，倒了些水，兴高采烈地聊着：“妈妈在做芝麻米纸。爸爸明天要去荣市。你嫂子很喜欢这道菜。” 然后她慈爱地训斥女儿：“你回来怎么不给我打电话？爸爸去海边了。”

母亲第一次见到我，感觉就像认识了很久一样。她盛了一盆水，让我洗了把脸，然后递给我一杯水。母亲说：“用蚕豆和米煮的黑芝麻水，很好喝。饿的时候喝这种水也挺好。” 在我们这个沿海地区，人人都喝芝麻水。做法很简单，抓一把米，一些蚕豆，一些炒熟的芝麻，放进一壶开水里，倒进去，就能喝上一整天的芝麻“甜汤”。午餐是蔬菜、块茎和水果，蘸着黑芝麻盐吃，味道出奇地好。我已经很久没吃过芝麻盐，喝过芝麻水了。母亲喋喋不休地说着村子、邻里，这家芝麻田长势喜人，那家芝麻田里花开遍地，母亲看起来很高兴，我也很高兴。妈妈还夸：“去年芝麻季卖得好，黑芝麻每公斤3.5万到3.7万越南盾。现在，大部分人家都种黑芝麻，含油量高，买的人也多。很多人买回去转卖，很多人买来吃，送人，大部分人都自己在家卖。每到芝麻季，乡下热闹非凡，家家户户都在收芝麻、选芝麻、晒芝麻，院子里到处都是……”

终于，这一天终于到了，要和妈妈，和家乡在一起了。我们把妈妈亲手烤制的芝麻纸，还有妈妈烤碎的芝麻，一罐罐地摆放在城里送给嫂子和同事的礼物里，妈妈的眼里充满了喜悦……我们走在眼前一望无际的芝麻田里。我呼吸着充满家乡味道的风，不时回头望向一望无际的芝麻田，仿佛看到了家乡的身影……

秋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