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返跨境贩卖胎儿者

孕妇管理

在对这个山区妇女越境到中国产子并贩卖婴儿的情况进行一系列调查报告后，恰逢半年，我们再次回到了祈山县友剑乡。这里被认为是“热点地区”之一，短时间内有超过20名妇女被确认前往中国贩卖胎儿，尤其是在定山一村和定山二村。这些村庄主要居住着克木族。

丁山 1 村是克木族人的聚居地。

六月初，通往丁山一村的蜿蜒水泥路空无一人。这个季节，这里的人们经常去离村子很远的田里干活，所以我们等了好几个小时才见到37岁的卢氏H女士。她就是《义安报》在之前的系列报道中提到的从中国回来卖胎儿的妇女之一。

“我再也不敢去了。就算你出几十亿，我也不会卖掉我的孩子。我太可怜她了，”H女士说。

这位女士说，《义安报》刊登报道后，当地政府和警察经常来找她，记录案情，进行宣传动员。通过这些会面，她逐渐意识到这对夫妇的错误……“我们错了。我们只是因为贫穷才这么做的。但现在，即使饿死，我们也不会再卖掉我们的孩子了，”H.说。

警方正在与刚从中国卖掉孩子回来的妇女合作。

几个月来，奇山乡的警察一直有一份非常特殊的人员名单需要管理。名单上的人既不是吸毒者，也不是经常惹是生非的坏人。他们只是当地一些孕妇。

这是今年年初以来，奇山区警察局为防止该地区买卖胎儿而采取的措施之一。

据奇山县警察局副局长罗文涛中校介绍，名单确定后，乡警负责将人员分配到各个村进行管理。“负责管理孕妇的人员必须每周至少与该人员见面两次。见面期间，他们必须穿着警服，前往孕妇家中，确认孕妇仍在家后才能离开进行汇报。此外，一旦接到任何信息，必须立即出警，防止孕妇前往中国贩卖婴儿。” 罗文涛中校说，这种管理只有在孕妇在当地产子后才会结束。

在这份名单中，警方还特别关注怀有第三胎或以上孩子的克木族妇女。她们是专门把妇女带到中国贩卖胎儿的犯罪分子的目标。“在一些村庄，如果你管理不严，怀了第三胎或以上的孩子，你肯定会把她们卖掉，”陶中校说。

文氏莺和她的母亲正是《义安报》一系列报道的人物，她们诱骗邻居将孩子卖到中国。文氏莺目前已被侦查机关起诉。

起诉多名妇女

据奇山县警方介绍，买卖胎儿是一种非常新的人口贩卖手段，犯罪分子操作非常复杂。这些犯罪分子主要前往克木族聚居地区，以意外怀孕、经济困难、意识不强的妇女为目标进行引诱。他们常常利用人们“生三胎怕被罚款”的心理，同时进行诸如“把孩子带到中国生下来，夫妻俩会得到钱，不用辛苦养育孩子，孩子也会得到很好的照顾……”之类的诱惑。

接受报价后，双方开始谈判价格。“所有这些活动都是秘密进行的，与在中国的越南人密切联系。他们形成了一个隐蔽的网络。一旦达成协议，这些越南人通常不会亲自到场，主要通过电话沟通和指示，”陶中校说。

文氏丽 (Moong Thi Ly) 是将奇山 (Ky Son) 妇女带到中国贩卖儿童的嫌疑人之一，她也已被起诉。

乂安报报道后，乂安省公安局领导也立即向中央各部委、部门发文，就一些规章制度存在的问题请示，但截至目前，尚未收到任何指导文件来处理此事。

2017年修订的《刑法典》中，有5个罪名与人口贩卖有关，但未提及买卖胎儿。同时，构成犯罪必须有被害人。然而，在这些案件中，没有被害人，因此无法处理。这里的受害者是儿童，是胎儿。但许多法律专家认为，胎儿不是人……

不过，为了形成震慑，今年以来，祺山县警方已起诉4名女子，罪名是组织他人非法逃往国外贩卖胎儿。这4名女子中，有3名正是《义安报》提到的人物。她们是专门引诱祺山县妇女到中国贩卖胎儿的，但由于法律尚未明确规定，侦查机关只能以此罪名起诉。

其中一位是Moong Thi Oanh（32岁，友立乡查兰村）。Oanh多年前离开丈夫，前往中国打工，后来嫁给了一名当地男子。2018年初，得知邻居Luong Thi Mui（48岁，怀着第六个孩子，家庭经济困难）后，Oanh和她的母亲立即上门，以6000万越南盾的价格诱骗她前往中国卖掉胎儿。

一名从中国贩卖胎儿回来的妇女。

越过边境后，Mui被带到了Oanh和她丈夫的家中。在那里被关押了35天后，Mui生下了一个胖乎乎的男婴。Oanh随后抱着男婴去卖掉。产后20天，Mui被Oanh和她的儿子带回了越南。然而，Mui违背了最初的承诺，当Mui到达Cha Lan村时，Oanh只付了Mui400万越南盾作为她卖掉的婴儿的赎金。Thuong和他的妻子随后向村委会报告，请求村里有头有脸的人向他们施压，要求赔偿。

此外，我们之前提到的另一个人物是丁山一村的吕氏坤（Lu Thi Khuon）。坤专门把这个村的妇女带到中国贩卖胎儿。在发布这一系列报道时，由于担心影响调查进程，我们没有透露这名妇女的真实姓名。然而，在被起诉之前，坤设法逃脱了。目前，调查机关已对其发出通缉令。

罗文涛中校表示，在起诉参与胎儿贩卖团伙的人员的同时，奇山县警方近期还定期组织宣传活动，以预防此类犯罪。他们特别关注了克木族聚居的9个乡镇。县警方准备了多种形式的宣传材料，例如口头宣传材料、通过当地扩音器朗读的材料，以及制作横幅、标语、海报等。

此外，警方还成立了工作组，每组约4名同志，主要由精通群众动员、通晓克木语的干部组成，配合政府直接入户宣传。会后，工作组将组织夫妻签署不贩卖子女承诺书。

从别人的痛苦中获利

田先生和其他事故受害者已被当局带回家。

田女士不仅直接卖掉了孩子，临走前还邀请了邻居文氏兰，害她丢了性命。当时兰已经怀孕8个月了。“我太后悔了，”田女士回忆起那段异国他乡的旅程，脸上满是恐惧。

这起交通事故于9月20日发生在中国河北省林章县阳高乡。林章县警方随后展开调查，逮捕了肇事司机。肇事司机被迫支付了医院费用并赔偿了伤者。田女士出院后，与另外三名女性被拘留在医院。

与此同时，在家乡奇山，田的丈夫翁文龙（Oc Van Long）听说妻子出事，数月无法归来，不禁忧心忡忡。但翁文龙自小从未离开过这片山野，他的越南语也不太流利，所以他不敢贸然出国寻找妻子。这时，翁文龙找到了邱留乡退伍军人协会主席文文静（Moong Van Tinh），因为他知道文文静经常去中国。

Tinh觉得这是一个赚钱的机会，便提议道：“如果家人愿意把Xeo Thi Tien带回来，就给我1500万越南盾。” 龙先生不得不四处借钱，才凑够钱给Tinh。然而，据Tien说，当他抵达中国并在医院见到她时，Tinh只是威胁她，并没有把她带回越南。

调查机构的 Moong Van Tinh。

2019年1月，公安部刑警局联合乂安省警察局和蓝龙儿童保护组织，将田女士和其他3名遇难妇女押送到奇山县交还家属。田女士说，为了能回越南，丁什么也没做。被押回后，田女士和丈夫来讨要1500万越南盾，但公社老兵协会主席仍然拒绝归还，并表示是因为他的工作，他们才得以回来……几个月都拿不回钱，几天前，田女士和丈夫向警方报案，控告丁女士。

涉嫌参与人口贩卖团伙

无独有偶，在提交报案后，奇山县警察局调查局也立即起诉并逮捕了文文静，以调查1999年《刑法》第140条规定的“滥用职权侵占财产罪”。然而，这名乡干部已因另一起案件被起诉，而田氏夫妇的报案以及关于这名干部的其他一些嫌疑，警方仍在继续核实。

5月8日，奇山警方接到奇山县昭琉乡琉仙村居民谢文全（Xeo Van Toan，44岁）的报案，指控丁某（Tinh）挪用了他和妻子4800万越南盾。警方调查显示，2016年4月左右，吕氏翠（Lu Thi Thuy，全先生的妻子）被祥阳县警方以“贩卖人口”罪起诉，后获准保释。2016年5月1日，丁某将翠女士叫到家中“商议”。翠女士给了丁50万越南盾买啤酒。喝完啤酒后，翠女士向丁某提出减刑请求，丁某要求3000万越南盾作为生活费。翠女士同意了，并给了丁3000万越南盾。

丁山 1 村，那里的妇女考虑卖掉自己的孩子来谋生。

几天后，Tinh 继续打电话给 Thuy 女士，让她再准备 1800 万越南盾，其中 1000 万越南盾用于照顾 Thuy 的后事，剩下的 800 万越南盾则作为个人贷款。Thuy 女士相信这位人脉广泛的公社官员，当即答应了。然而，事与愿违，2016 年 9 月 22 日，乂安省人民法院以 Thuy 正在抚养未满 36 个月的孩子为由，判处其 4 年有期徒刑，但无需服刑。回到家乡后，Thuy 前往 Tinh 家质问他为什么收了钱却不能照顾 Thuy，但他多次表现出挑衅和威胁的态度。

罗文涛中校表示，文文静被捕后一直表现出不合作的态度。但后来，随着警方收集的证据，他不得不低头认罪。关于谢氏仙及其丈夫指控文静挪用1500万越南盾的案件，警方初步证实了这一点。此外，文静还被指控在中国旅行期间，从肇事者那里收取了赔偿金，但却没有支付给受害者。“我们仍在等待中国方面对这些指控的翻译，并听取其他多位证人的证词，以进一步澄清事实，”罗文涛中校说。

迄今为止，法律尚未修改以处理与买卖胎儿有关的犯罪。

昭吕乡人民委员会主席梁盛王先生表示，45岁的丁先生退伍归来后，担任昭吕乡的乡长。后来，他又担任了乡退伍军人协会主席，工作非常积极。在最近召开的代表大会上，丁先生再次当选该职位。“然而，我一直对丁先生心存疑虑，因为他身上有一些非常不寻常的迹象。他的妻子在山里务农，却开着一辆豪车。” 丁先生说道。

据秋留乡人民委员会主席介绍，每天下班后，丁先生都会开车去克木族村落，以一种“非常神秘的方式”与这里的村民“低声耳语”。周末，他经常去中国。“我只在办公时间管理员工。至于丁先生，他每周五都会去中国，下周再回来。有一次我问他，他甚至说：‘如果你想去中国，我可以带你去，很容易。’我还怀疑丁先生是一个送人出国网络的成员，”王先生说。

秋吕乡是义安省前往中国非法务工人数最多的乡之一，尤其是克木族。据该乡人民委员会主席介绍，几乎每天都有一名人员从中国返回或前往中国。许多前往中国务工的妇女通常会与中国男子生下孩子，然后带回当地由家人照顾。

该法律尚未调整。

公安部部长苏林在最近一届国会问答会上向国会提交有关一系列问题的报告时表示，警方发现多起贩卖儿童和胎儿到中国的案件。
例如，乂安省警方在奇山县发现25名少数民族妇女怀孕后前往中国产子并卖掉婴儿的案件。
虽然已经发现不少案件，但根据苏林部长的报告，案件处理仍存在不少问题。对于引诱孕妇赴中国产子并贩卖子女的案件，其行为性质是“买卖儿童”，但由于被害人（婴儿）无法获救，且没有文件或依据确定被害人母亲曾前往中国（仅有被害人母亲的供述和当事人的供述），调查处理遇到不少困难。
一些地方警方发现多起嫌疑人试图将孕妇带到中国产子，然后将婴儿卖给中国人的案件，但此时母亲尚未生育，如果根据《刑法》第150条和第151条以“贩卖人口罪”或“贩卖不满16周岁的人罪”追诉，则不妥，且目前尚无指导追诉此类行为的文件。目前，尚无规范买卖胎儿行为的法律规定。

据越南公安部部长苏林将军报告，打击儿童和胎儿贩卖犯罪仍存在诸多问题。图片来源：VnExpre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