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而复生还是假旗行动？

这个词的字面意思是“挑衅”，而其比喻意义是“假旗行动”——由政府、公司或秘密组织进行的秘密行动，以欺骗公众舆论，使公众误以为是由其他实体进行的。

前俄罗斯间谍谢尔盖·斯克里帕尔及其女儿尤利娅在英国遭毒害？挑衅！那么马来西亚航空 17 号航班在乌克兰东部被击落的事件又如何呢？挑衅！克里姆林宫对2016年美国总统大选的干预又如何呢？煽动笔记

巴布琴科在基辅家中被“暗杀”后，人们在他照片下摆放了鲜花。图片来源：美联社

就像一部电影！

据《纽约时报》报道，在5月30日，也就是本周三之前，许多人轻易地就对克里姆林宫的“傲慢叫喊”嗤之以鼻。煽动这是一种粗暴的伎俩，旨在转移公众对显而易见事实的注意力，使其无视事实，进而陷入那些很可能从未发生过的事情和荒谬的阴谋论。但周三之后，“多亏”俄罗斯记者阿尔卡季·巴布琴科的阴谋诡计，驳斥来自“桦树之国”的此类言论变得更加困难。这一次，事实证明俄罗斯人是对的。

这就像间谍电影里的情节：5月29日，长期以来因其批评俄罗斯“入侵”乌克兰的文章而惹恼克里姆林宫的巴布琴科突然在公寓里被人从背后连射三枪，当时他的妻子正在卫生间。这位记者当时住在乌克兰首都基辅，他因为担心在莫斯科不安全而寻求庇护。但即使在基辅，俄罗斯特工也找到了他，巴布琴科在被送往急诊室的途中去世。警方称，他的妻子当时处于惊恐状态。

巴布琴科在莫斯科的同事们对这一消息感到震惊。他们中的许多人原本就不喜欢他，或者在政治上与他意见相左。据报道，巴布琴科极其反政府，他曾写道，在克麦罗沃购物中心大火中被烧死的数十名儿童……是为弗拉基米尔·普京的罪行赎罪？！但周二，他们将这些分歧抛在了一边。一篇又一篇的讣告以极快的速度被写成讣告，并发布在社交媒体上，所有这些都暗示着又一位敢于持不同观点的俄罗斯记者被克里姆林宫枪杀。

毫无疑问，“罪魁祸首”就是克里姆林宫。仅在过去两年里，俄罗斯支持的暗杀者就涉嫌在基辅杀害了两名记者和一名前俄罗斯议员。还有谁会因为工作而杀害俄罗斯记者？还有谁会在俄罗斯境外追捕敌人？

乌克兰警察在巴布琴科公寓门口站岗。图片来源：路透社

事实证明俄罗斯是对的……

暗杀事件的消息传出后，克里姆林宫附近的消息人士立即解释说，整件事只是一个诡计。煽动也就是说，这是一次挑衅，一次假旗行动。他们争论的焦点恰恰相反：普京总统为什么要杀害一名反普京记者，而他本应是第一个被指控的人？鹰派议员阿列克谢·普什科夫确信，这是一起抹黑莫斯科的阴谋。他在推特上写道：“为什么警察在巴布琴科被谋杀前几个小时来到他家？为什么他们要查找摄像头录像或关闭摄像头？通常情况下，这类案件不会有巧合。”

独立记者们对此嗤之以鼻，认为这显然是试图推卸责任。但事实并非如此，5月30日下午6点之前，巴布琴科突然“复活”。他突然出现，活了过来，呼吸着，笑着，并在基辅与乌克兰安全局（前克格勃）举行的新闻发布会上向妻子道歉。事实证明，尽管公众以为巴布琴科在送往医院的途中死亡，但他并没有受伤。这一切都是安全局策划的长达一个月的行动，目的是“诱捕”据称受雇谋杀巴布琴科的凶手。

乍一看，这套伎俩似乎奏效了，凶手被捕了，乌克兰方面声称凶手即将执行30项“命令”。与此同时，记者巴布琴科向妻子的道歉也带有“欺骗”的色彩，因为很明显他的妻子也在场并参与了这起事件。因此，最不可能的情况——基辅策划了这起事件以抹黑莫斯科——竟然成了事实。

阿尔卡季·巴布琴科（中）出席乌克兰安全局局长组织的关于其“死亡”的新闻发布会。图片：路透社

当信仰动摇时

《纽约时报》报道称，俄罗斯独立记者对此反应愤怒。他们认为政府抛弃、折磨和压制的所有道德和理想，都被巴布琴科以电影般的方式与国家安全机构勾结，焚毁殆尽。谁还敢相信他们？

“这是一个可耻、令人作呕的故事，”俄罗斯独立新闻网站Meduza的联合创始人伊利亚·克拉西尔什奇克(Ilya Krasilshchik)写道。“我很高兴他还活着，但他对新闻业和媒体的信誉造成了更大的损害，”报道俄罗斯情报部门的作家安德烈·索尔达托夫(Andrei Soldatov)说。

与此同时，莫斯科反对派媒体的知名人士叶夫根尼娅·阿尔巴茨（Yevgenia Albats）怒斥道：“假新闻理论已被证实，克里姆林宫正在庆祝。” 其他人则指出，巴布琴科的举动将产生远超新闻业的影响。另一位俄罗斯记者蒂洪·贾德科（Tikhon Dzyadko）曾在5月29日批评俄罗斯官员将巴布琴科的死称为“假新闻”。煽动声明：“这个词的全部目的挑衅就是让人们相信一切事情的发生都是有原因的，而且正在发生的一切都是针对俄罗斯的阴谋的一部分。在巴布琴科昨天的表现之后，指控俄罗斯当局将变得更加困难。他们会拿巴布琴科来杀鸡儆猴。

“因此，假新闻理论得到了证实，克里姆林宫正在庆祝。”

叶夫根尼娅·阿尔巴茨

在巴布琴科的闹剧出现之前，人们很容易将整件事视为一场骗局。但这位反克里姆林宫的记者却将其变成了一件真正的武器。乌克兰高级官员对这起伪造的暗杀事件毫不知情，却将巴布琴科的“谋杀”提交联合国，并指责俄罗斯。他们现在会怎么说？他们将来会提出什么法律诉求？在巴布琴科“复活”之后，答案将永远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