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
(Baonghean) - 戈村下辖三个村:上村、中村和哈村。上村和中村都已举行村长选举,只有哈村因人手不足未能当选。老村长主动要求退出选举,前往西原与妹夫一起种植咖啡。村里无人对每月仅能拿到二十万越南盾的村长职位感兴趣。此外,农村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平静。远道而来的打工者带回了赌博、吸毒和卖淫的浪潮,让村庄不再像以前那样平静。
哈村村长选举会议在村文化馆举行,公社副主席和村委会成员出席了会议。几位被推荐竞选村长的人都拒绝了。会议陷入僵局时,村支部书记Thuan先生提议选举Phong为村长,他说Phong二等兵刚服完兵役回村,训练有素,应该让他入党。大家议论纷纷,有人说Phong二等兵选得对,应该为年轻一代创造条件;也有人说Phong太年轻,才22岁,村里都是长辈,会听他的。经过一番争论,大家最终同意选举Phong二等兵,但当时Phong二等兵还在田里耕作,所以大家不得不派人骑摩托车把Phong二等兵叫到村文化馆参加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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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图:洪东爱 |
衣服上还沾着泥巴,只来得及洗手洗脚,冯二等兵就进去和大家打招呼,这时他也知道自己是被叫去参加村长选举大会的。冯二等兵愣了几分钟后,也以没有领导经验为由要求退出,但大家一致同意不让他退出,直到秘密投票,冯二等兵以75%的得票率当选。就这样,冯二等兵成了七百户、近两千人的哈村村长。
当村长的第一个晚上,二等兵冯彻夜难眠。冯的父亲通先生说,当村长的主要任务就是开会、收缴会费、办红白喜事。什么事这么重要,让他熬夜不眠?不用等太久,明天后天公社就会派人来催村长把欠的会费收齐,等着瞧吧。
正如Thong先生所说,第二天早上,公社派合作社副主任兼公社债务催收部门副部长Hanh先生来找Phong村长商讨如何催收村里欠缴的各项费用,包括去年和今年的欠缴,总计八千万越南盾。Hanh先生说,公社正在筹备选举新一届领导班子,资金短缺,这是检验新任村长能力的第一步。如果村长能把去年和今年的欠缴费用全部催收过来,公社领导就会认为他是一位优秀的领导,公社会把他培养成源头干部!
冯村长看着那多达几十种的税费清单,心里一惊:
——一粒米、一只鸡要背负三十六种费用和资金,穷人怎能承受?
Hanh先生愤怒地说道:
- 公社的预算很紧张,所以我们必须收集所有捐款,而且这些捐款都是自愿的!
冯村长说公社预算不足,需要收缴。怎么还看到公社干部骑着摩托车到县城,在谭先生的狗肉馆吃吃喝喝,甚至一起唱卡拉OK?汉先生红着脸什么也没说,只是提醒冯村长赶紧把费用收缴给公社,最迟不晚于下周初。
冯村长翻阅着老村长交给他的那堆文件和书籍。打开一看,他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村里的会议记录显示,村民们百分之百地举手表示自愿缴纳各种费用和基金。为什么村干部去收的时候,村民们不交呢?冯村长立即去几户人家查看,首先是卡姆先生家。卡姆先生以为新村长是来收老人基金的,便立即说道:
- 我和丈夫年老体弱,儿女也贫困,无力赡养父母,哪有钱捐那么多钱给基金?
——那么为什么村里的长老们在会议上都举手自愿捐款呢?
听到村长的质问,Cam先生说,捐款太多了,村里没人愿意捐,但是如果不举手同意,又怕村社干部给他们办理出生证、结婚证、子孙入学就业等手续带来困难,所以就随便举手,如果秘密投票,肯定没人会同意!今年他八十岁,老伴七十八岁,他们要缴纳的费用和基金多达三十种,而养老基金,每人每年要交五万,夫妻俩就是十万。Phong村长问Cam先生,他们夫妻俩每年要交十万给养老基金,那老人协会得到什么帮助呢?卡姆先生说,如果他生病了需要去医院,他就会得到一公斤糖,而在春节期间,他会得到一盒果酱和一张新年贺卡!
离开Cam先生家后,Phong村长来到Tuat女士家。Tuat女士是村里欠债最多的人。Tuat女士独自抚养着四个女儿和一位老婆婆。她的丈夫在妻子生下第四个女儿后就离家出走,失踪了好几年。Tuat女士家种着四丈稻田,每年收获十二担稻米,相当于六百万越南盾。扣除种子、化肥、农药、灌溉费以及耕地、种植和收割的费用后,还剩下三百万越南盾。三百万越南盾不足以维持六个人一年的生活,所以Tuat女士必须努力工作赚钱。因此,她欠村里三百万越南盾的灌溉费、保障金、养老基金、儿童基金、幸福基金、教育推广基金、防洪防灾基金、环保基金等等,也是在所难免的。 Tuat女士告诉Phong村长,她家没钱还债,所以如果他们想抓她就抓她。Phong村长一头雾水,让Tuat女士让他和村里、公社商量,帮她减免债务。Tuat女士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 清除我家人的债务和费用?
- 是的,我会建议!
图亚特女士很感动,嘴里不停地说着,新来的村长年轻却热爱村民,真是胡伯伯的战士,不像老村长那样只会拉人头……说到这儿,图亚特女士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便闭口不谈。虽然图亚特女士没说出口,但“拉人头”两个字,就足以让冯村长明白过来,喉咙哽咽了。原来如此,所谓的村社在农村实行民主规章制度,通过举手表决自愿收取费用和资金,其实是一种强加;老百姓因为害怕干部打击报复,不得不举手,各种证件和人事档案都很难拿到;村长甚至在村公积金欠款人子女的大学入学记录上,就认定有人来自反对国家政策的家庭?
三天后,Phong村长召开了一次全村大会,邀请所有18岁以上的村民参加。会议的主题是废除所有类型的基金。只有少数人敢于发言,谴责村里和公社征收了太多类型的基金和费用。其余的人都默默地坐着,因为他们害怕遭到报复。然而,当他们拿到一张纸,上面列着36种税费、基金和费用的电子清单,每个人都可以划掉不合理的基金和费用,然后投入投票箱,无需签名时,大家都热情高涨。最终,31种费用和基金被划掉了。Phong村长很惊讶,但看到大家都说得完全正确,他建议做好记录,并建议公社委员会废除公社违反国家规定设立的31种不合理的基金和费用。
蓬村村长的请愿在乡里引起轰动,传到了县里和全省。省里派出工作组前往哈村,经过调查研究,认为请愿合理,于是省里把请愿活动推广到了全县。
作家的短篇小说武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