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约故乡

May 14, 2015 17:14

(Baonghean)——一个来自西原,另一个住在荣市。五月,南丹的天空和土地苍翠繁茂,弥漫着淡淡的莲花香,仿佛灵魂许下承诺,要加入返回胡伯伯故乡的朝圣者行列。他们静静地将洁白的百合花置于祭坛上,祭祀国父的灵魂。他们哭了。经历过残酷战争、经历了几乎一生岁月的人们,他们的眼泪显得如此奇特,如此令人动容……而两位老兵的偶然相遇,两位多年前被敌人俘虏的前战俘,他们在森村的紧紧握手,让我们意识到他们的“特殊性”,并改写了这个故事……

狱中追悼胡伯伯的回忆

这位来自义安的老兵是阮一胜先生(荣市南门坊12号)。他说,他的人生就像一部军人的小说,有英雄气概,有悲剧,有失落,有牺牲,也有无尽的幸福。在千百种情感中,他从未流过一滴泪。然而,站在宁静的村庄,站在简陋的茅草屋前,他却抑制不住内心的哽咽,哭了。那些年与胡志明主席相关的记忆,涌上心头……

几十年前,阮一胜先生(笔名范文胜)曾被囚禁在富国岛监狱——美国傀儡政权——忠诚革命战士的“人间地狱”。他被俘时,担任324师15营1排排长,负责配合4营步兵伏击从越门(Cua Viet)向溪山(Khe Sanh,广治省)行进的美军海军陆战队。伏击阵地布置完毕后,凌晨1点,敌军装甲车开进。开火命令下达后,数辆装甲车翻覆,我军步兵从战壕中冲出,歼灭美军。战斗异常激烈,我军机动性强,快速推进,使敌军陷入混乱,被迫集中防守。如果我军尾部锁定式爆炸装置能够及时发射,这场战斗将会非常成功。因此,敌人有办法撤退、逃跑并呼叫增援。紧接着,敌机俯冲轰炸,包围我军,造成我军大量伤亡。全队奉命三人一组,向西撤退。

(Ông Nguyễn Nhất Thắng (trái) và cụ Nguyễn Ấn hội ngộ tại Kim Liên - Nam Đàn. Ảnh: Thùy vinh
阮一胜先生(左)和阮安先生在金连 - 南丹重聚。照片:翠荣

为了不让伤员落入敌人手中,在撤退的途中,在敌人的猛烈炮火中,阮一胜排长背着受伤的战友一边奋力还击,却不幸在撤出战场之前,他自己也受了重伤。敌人的炮弹将他打昏,全身是血,泥土部分覆盖着他的身体。当他醒来时,看到身边许多战友已经牺牲。随后他清醒,然后昏厥,然后半睡半醒,阮一胜一直躺在战场中央,直到战斗结束后第五天早晨。随后他被美军用直升机送往东河接受治疗。他的伤口还未痊愈,敌人成千上万的残酷折磨又降临到他的身上。阮一胜无数次死去又无数次复活。由于无法从他身上得到任何证据,1967年10月,美国政府及其傀儡政府将他列入顽固囚犯名单,并将他流放到富国岛监狱。

有一段记忆,也是他一生牵挂的牵挂,那就是胡伯伯去世后在殖民帝国主义监狱里举行的追悼会的记忆。

“当时,牢房面积只有9平方米左右,天花板低矮,水泥地上满是脏水,生活条件极其恶劣。那天,革命犯人正在正常生活,突然一名狱警来到窗前说:‘刚刚得到消息,胡伯伯去世了。领袖去世了,你们必须投降!’大家都很震惊,但随后互相安慰,也许这只是敌人的心理战伎俩,不太好听。”——阮一胜先生回忆道。然而,胡伯伯去世的消息从我们的秘密基地传来了。“胡伯伯真的去世了。真的……牢房里的犯人都惊呆了。直到傍晚,我们才陆续接到临时党支部的密令,要举行追悼会,纪念胡伯伯!”

这场秘密仪式在一间狭小的牢房里举行,只有监狱外几缕微弱的灯光。坚定的革命战士们,历经敌人的重重进攻,共同挺身而出,面向北方。祖国北方,挚爱的北方,心中浮现着胡伯伯的形象和和平的天空。在监狱里,没有旗帜,没有鲜花,甚至连一张小小的胡伯伯的照片都没有,但每个人心中,胡伯伯的形象依然完整,就这样,国歌响彻云霄……

你让我的心明亮起来

那天,在返回胡伯伯故乡的朝圣者中,每个人都看到了一位身材瘦小、额头宽阔、步履蹒跚的老人。在胡志明主席纪念堂宽阔的院子里,老人不时驻足,环顾四周,仿佛想将眼前的景象久久地留存。他就是阮安先生,一位被敌人俘虏囚禁的革命士兵协会老兵,来自大叻市。

Ông Nguyễn Nhất Thắng trao đổi với phóng viên Báo Nghệ An
阮一胜先生与乂安报记者交谈

阮安先生说,他祖籍兴安省快州,但在河内出生长大。在河内,在杭阳街,在当时法式教育的氛围中,这位“富家子弟”本可以选择一条接受西方教育的成年之路。然而,阮安先生所说的改变他思想、启迪河内年轻人心灵的那次会面,却是他第一次见到胡伯伯。那是1946年初,当时阮安19岁,是河内自卫队队员,负责李常杰救国青年队。

抗法战争前夕,河内弥漫着革命热情。阮安救国青年队走遍大街小巷,宣传动员全民投身革命,支援自卫队、国民近卫军,推倒围墙,挖土筑垒,为抗法做好准备。李常杰救国青年队的积极性和热情得到了胡伯伯的认可和赞扬。

在河内歌剧院,胡伯伯发表讲话,赞扬首都的年轻人,包括阮安领导的团队。那是阮安生平第一次见到胡伯伯。“胡伯伯说话轻声细语,眼神明亮,充满爱意。他的一举一动都散发着优雅和淳朴。他看着每个人,我都能感觉到他眼里充满了担忧、爱意、自豪和信任。那一刻,我知道自己真的变了。”阮安先生擦了擦眼角,回忆道。1946年12月19日,胡志明主席号召全民抗战的那一天,阮安正式加入国民近卫军,成为首都团101连的一名战士,负责指挥乌关长抗敌前线。肉搏战、血迹斑斑的墙壁、倒下的士兵仍高举着枪、装甲车上暴露的敌人尸体……1946年的河内冬天就像一场热浪。

1947年2月的一场战斗中,阮安身负重伤,被迫留在城内,而军队则从河内撤退到抵抗区。随后,他被敌军俘虏,并于1947年至1948年在火炉监狱服刑两年。在这连续两年不准外出、不见阳光的日子里,唯一支撑这位河内青年坚定信念、光明前行的,是对胡伯伯和革命的信仰。对于像阮安这样的人来说,父亲是法国全权代表政权的公务员,这更显得特别。“我背井离乡追随胡伯伯,追随内心的召唤,我的弟弟也去了越北参加抵抗运动。我的祖父知道这一点,但他什么也没说。我相信他也理解。历史和时间都无法证明这一点。”阮安说道。

1949年,由于河内秘密警察严密跟踪,阮安先生身负重伤,唯恐牵连他人,他前往大叻。此前,他的父亲也被保护国政府调往大叻地图局工作。阮安先生以战争受害者的身份被父亲录用。凭借绘画天赋和父亲的悉心指导,阮安先生很快赢得了所有人的信任。从此,他加入了一个秘密组织,负责印制地图,为林同革命根据地提供情报。

与此同时,阮安先生的妻子在市场做生意,定期为该地区秘密活动的革命力量提供食品和生活必需品。1951年,敌人察觉并怀疑地图局内有越盟武装,逮捕、监禁和殴打了绘图队的许多工作人员。他们还杀害了绘图队队长武生先生,他直接指挥和指挥了秘密部队的成员。阮安本人也被敌人关押在大叻监狱三个月。在多次殴打和审讯后,阮安被芽庄法院判处两个月缓刑。刑满释放后,阮安先生被重新录用到地图局工作,直到1975年政府回归人民。阮安先生在地图局工作期间,完整地交出了他收集和保存的文件、资料以及军事和行政地图,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今年他已89岁高龄,这也是阮安先生第一次来到义安,探望胡伯伯的故乡。他说,如果没有亲眼看看胡伯伯的故乡,兑现他的诺言,他将一辈子都无法安息。然后,他犹豫地站在胡伯伯家门前,轻轻地抚摸着每一块屋顶。然后,他擦干泪水,在金莲遗址群的每一座神龛前,庄严地合掌。五月的晴空下,那瘦小的身影踉踉跄跄地走着,手杖上已是汗水闪闪发亮,仿佛触摸着太阳的背面。鸡蛋花的背后,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一片热烈的色彩。外面,莲花也开了。金莲香气扑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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