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了，阮水卡先生！
今天，2025年3月13日，几乎所有报纸都报道了诗人兼音乐家阮水卡（Nguyen Thuy Kha）的逝世。在Facebook上，作家和记者也“讲述”了他的故事，并对他的逝世表示哀悼。
我很幸运认识他很久了。大约在1985-1986年，他来到波来古，我去机场接他。不幸的是，正是因为接他，我才第一次知道这个机场，尽管我之前就听说过它的名字。
他问我做什么的，我说我是……干部。他问我写不写诗？写得好，你给我读一首诗。我读得有点结巴，他歪着头听，然后说，继续写。
然后他告诉我AN 24飞机降落前是如何抬轮的，波来古的风有多大，以及那种感觉有多恶心。当时，AN 24是苏联飞机，座位沿着机身排列，就像……人力车的座位一样。他还给我讲了他当信号员的经历，以及他铺设电线的经历。
下午，他又来到我的房间（他住在文化部招待所，我的办公室就在隔壁），让我听听他刚写的歌。他唱起歌来，脖子上的青筋都鼓起来了，唱的是《和平的飞行》。他的构思，他的诗句，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古行机场长期以来都是一座战争机场，只服务于携带炸弹的航班，而现在它不携带炸弹，而是载着乘客，载着诗人，载着和平的航班：“飞往西原的航班，和平的航班/飞往波来古的航班，没有炸弹的航班”……
后来我和他走得很近。他的团队有三个人：他，诗人兼音乐家阮仲涛，还有诗人阮和。
有一次，我和这三个人坐在阮仲涛家六楼，大概是芳迈公寓最高的那层楼。我当时不禁感叹：我真不明白阮化和卡、陶是怎么相处的。因为另外两个人喝酒像疯子一样，说话像风暴一样，读诗读得像瀑布一样，而阮化却不喝酒，不说话，不读诗，只是坐着听。即使另外两个人强迫他读诗，阮化也会读很短的诗，虽然很短，却能让整个酒会鸦雀无声，就像我听到诗人阮化念诗“你是盐/腌制痛苦/永远新鲜”那次一样。卡和陶都赞叹道：太棒了。
关于这几位才子的友谊，流传着许多轶事，尤其是卡和陶的友谊，其中最风趣幽默的莫过于那一句：“海哥对巴哥说，没有陶卡的文学是可悲的”，其实阅读的时候，根据具体情况，把海哥的名字换掉就行了。
在义安，Kha除了与诗人兼音乐家阮仲涛关系密切外，还与诗人黄陈强关系密切。我记得有一次Kha打电话跟我炫耀他刚刚创作了黄陈强的长诗《沉积物》。我坦诚地说，我非常喜欢黄陈强的长诗，但要把它写成一首歌，或者一首交响曲，一首合唱曲，或者其他什么，我都不太相信。于是Kha就唱歌了，我更失望了，因为首先，他唱得不好，但……音准还不错；其次，他隔着电话清唱，在那个年代，座机电话线杂乱无章，风声都能听见。后来，Kha不知怎么地给我寄来了一张他录制的合唱CD，由越南之声管弦乐团制作。
我太喜欢它了，太棒了。每次我上班时打开电脑，它都会自动播放这首歌。它就是《面奏》。黄陈强先生在《面奏》这一章中最神圣的诗句，都被这位音乐家保留了下来，但依然柔和流畅。
我最后一次见到Kha先生是在2024年4月左右，在胡志明市的一个会议上。我记得他留言说：别管邀请了，跟我来吧。原来这家伙对西贡的熟悉程度不亚于对河内。在河内，Nguyen Thuy Kha有自己的“专柜”。
还有去年年初，我参加完在荣市举行的义安报社记者大会后，去了河内，准备飞回波来古。深夜时分，电话响了，屏幕上出现了阮水卡的名字。我接了起来，他说：“我知道你刚到河内，所以打车过来陪你喝几杯，然后送你一本书，一本全新的。” 说实话，我当时很累，但还是不得不打车过来。他坐在那里，店里有一把阮水卡的酒伞，喝完就放在那里，第二天再出来喝一杯……
如果要数出越南在新闻、文学和音乐领域真正卓有成效的十几个人，那一定有阮水卡 (Nguyen Thuy Kha) 的名字。他全程手写，每次我们见到他，他总是看起来像是……喝醉了，但实际上他仍在写作。他不仅写作，作品也发表得非常出色。在那个年纪，他的记忆力依然出色，他记得每件事、每一个人物，甚至连最难记住的细节，比如发生的日期、相关的事件……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也疼爱他的后辈。很久以前，他知道我在河内，就打电话说，今天下午到1B Chan Cam餐厅和他一起吃里脊，现在正是里脊的季节。我当然也来了，还有阮仲涛和其他几个人，而我，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美味的里脊。偶尔，他的几个后辈会出现，点了几道菜，付了钱就先走了，我和陶先生、卡先生就一直坐到下午。
他的师弟、VOV6台台长、记者兼诗人陈一明，以及同样是他的师弟、对他百般呵护的诗人太志清，一个多月前给我发短信说：Kha先生很累，抽空过来看看您，如果您感觉好些了，陪您喝几杯。
但在我出来之前，Nguyen Thuy Kha 已经去世了。
很多人都爱戴他、怀念他，尽管77岁已经不再年轻，但仍然怀念他。
阮水可作为诗人，他的诗作曾被多位音乐家翻唱，其中我尤其喜欢他创作的歌曲《Chieu khong em》，由音乐家Phu Quang创作。作为音乐家，他也为他人创作了许多诗歌。他同时也是一位音乐书籍的作者，作品涵盖研究和评论，例如：《Van Cao——海边漫步的人》、《半个世纪的越南现代音乐》、《世纪音乐面孔》、《阮天道——流亡音乐家》、《Huy Du——人生与音乐》……
没有你的下午——阮水卡的诗。
他也写过短篇小说，但也许他的其他领域更为出名，所以很少有人知道。
但最重要的是，他是一位……演员。越南有几位作家和诗人被称为……演员，比如黄富玉祥、阮仲涛和阮翠卡。他们不仅充分发挥才华，也尽心尽力地工作。看看他们的作品和项目数量就知道了。
今天下午，和朋友坐在咖啡店里，突然读到一篇女孩的文章：“带着爱人去旧爱的家/在正午的雨中/感觉灵魂被分成两半/一半湿透了现在，一半湿透了过去”……
再见了，音乐家兼诗人阮水卡先生。我想，您最亲密的朋友、诗人兼音乐家阮仲涛，已经在那里摆好了托盘等着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