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uong Cuong——“被诗歌所困扰”的人
(Baonghean)——“如果我能放弃诗歌,我早就放弃了。但这是不可能的。你可以说,我被诗歌所困扰。”
诗人王强于2017年刚刚加入越南作家协会。很多人开玩笑说,他被作家协会遗忘了(因为他很早就写诗,其中很多诗都非常好,甚至被认为在战后诗歌领域不如他受欢迎),就像他的哥哥、诗人石贵的光环盖过了一样。
王强哈哈大笑……他说,有了诗歌,没有一个影子能遮盖另一个影子,诗人必须独自踏上旅程,独立地、与众不同地创作。这是与生俱来的,一种需要,一种自我的冲动。如果他可以放弃诗歌,他早就放弃了。但这是不可能的。“你可以说,我被诗歌所困扰。”
“以前家乡人见面,只谈诗词歌赋。”
诗人王强,1949年出生于杜良县中山乡东碧村,是诗人石贵(王廷焕)的弟弟,诗人王仲的侄子。
他以自己著名的王氏家族为荣,该家族有3名越南作家协会成员,此外还有“无数”诗人和作家,他们创作了厚厚的优质诗集。
王强也为自己的家乡感到自豪,家乡的村庄有一座山,山上有无数的岩石和野花,这座山的名字成为了一位著名义安诗人的笔名。
王强说,以前在他的村子里,在他的王家,人们经常谈论文学和诗歌。“我们一睁眼,就聊文学。但我家的人很奇怪,见面就聊诗歌和散文。我不记得谈过生意。也许是因为他们常年在田里劳作,或者在很远的地方工作,所以见面的时候,他们想聊一些更崇高的事情吧?”
他接着说:“我还记得以前村里的文化之夜,大家朗诵诗歌、表演戏剧,当时我还很小,我们都不想离开。那时候,甚至还有中央的伟大诗人来村里的舞台上朗诵诗歌。”
读完之后,我几乎全都背下来了。我背的都是新诗,不是从书本上背的,因为那时候没有教新诗的书,而是偷听叔叔们和兄弟们互相讲诗背诵,才背下来的。
我还背诵了苏友的诗歌《故乡》,那是我叔叔王湛的声音。直到现在,我的脑海里仍然记得那声音,那阳光的颜色,那一天郁郁葱葱的花园,以及一个少年触碰到诗歌的颤动时那种茫然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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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王强。摄影:PV |
王强还有另一件值得骄傲的事,那就是他出生在“世界上最美好的女人”身边,并由她们抚养长大。她们就是他的祖母和母亲。她们将爱传递给他,教会他如何处世处事,并让他对生命和他人充满敬意。
祖母日复一日,孜孜不倦地给他讲述着过去的故事,母亲则给他讲述着现在的故事。母亲不识字,但她的人生却深刻而细腻,“很少有女人能与她相比”。
她从不对孩子说一句苛刻的话。“智者言远,愚者言近”,这是这位同碧村妇女的人生信条,也是她养育子女的座右铭。或许,这位母亲的成熟与深邃,或多或少地影响了孩子们的性格,甚至文学烙印?
“乡村灵魂收藏家”
故土之美,人民之美,化作乡愁,化作爱意,深深地烙印在同璧村诗人的灵魂深处。至于诗人石贵,有人曾说他“爱故土爱得执着而顽固”,即使拥有无限的旅行机会,他依然选择在故土度过余生。
对于王强来说,虽然已经离家几十年,但他对祖国的热爱却更加“极致”。
王强说,不知为何,他爱村里的一草一木、一堤一堤,如同爱自己的亲人一样。八年级时,他不得不转学到清章村,每周都要离家几天,对家乡的思念让他心神不宁。
“我就像一个有旅行癖的人。无论做什么,去哪里,我的灵魂都想飞回那个地方。每次回来,远远地看到同璧村的竹林,我都忍不住颤抖,潸然泪下。”
我在王强的脸书上看到不少关于他记忆中乡村的故事。其中,我特别喜欢他讲给他“儿时好友”、99岁高龄的乡村牧牛人兰先生的故事:
事实上,他是村里大多数村民的放牛朋友。从10岁到如今近百岁的人都是他的朋友。我从50年代末到60年代中期是他的朋友。那时,我就在村里。后来,由于远地求学和战争,我暂时没能和他一起放牛。至于他,他仍然和其他不同年龄的朋友一起放牛或放奶牛。
虽然我们已分别近半个世纪,但再次相见,“我们”之间放牧水牛和奶牛的话题依然是热火朝天的话题。他回忆起我们一起牵着水牛去吃零食的时光,有人在一旁密切注视着我们。我们在昆菲奥的禁区里喂水牛,警察埋伏在那里,我们匍匐在巴乌布瓦的泥泞中,用草蒙住我们的头,只露出眼睛,像特种兵一样……”
正因为一心一意地热爱,王强才不禁惋惜,他的祖国精神如今……正在渐行渐远。他为“失去祖国”而悲伤。但“祖国创造了美丽,减少了冷漠,减少了残酷”。
他随即想到:“恶人写不出文学,文学不接受恶人,所以保存灵魂很重要。”于是他把自己当成一个拾荒者,拾起残存的东西,为自己培育那尚在某处徘徊的“乡村魂”。
“小心忘记”
《守望遗忘》是王强2016年出版的诗集的名字。它也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了这位诗人的“品质”。王强的诗歌创作领域非常重要,尤其是战时和战后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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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王强(Vuong Cuong)诗集《守望遗忘》(Watching for Forgetting)封面。图片:PV |
王强19岁考入建设大学,23岁参军,在广治城战斗了81个昼夜,后前往解放南方,直至战争结束,1976年回到建设大学学习。
1979年就读于中央宣传学校,1987年就读于政治学院研究生班,后任讲师、胡志明国家政治学院科学管理系副主任。
王强长期在激烈的战场上作战,对士兵的描写非常深刻,写得也非常出色。诗人阮仲涛在王强诗集《守望遗忘》的序言中写道:
没有人给他心灵创伤的重担,王强却主动承担,直到最后。他的诗歌里满是战争的创伤,即使青草已绿,他依然无法忘记那“血色的笑声”,那“伤痕/闪光的诗句”……这不仅是一场已经过去却从未离开他的战争,更是另一场关于活着的人的骄傲与悔恨的战争。
的确,王强的诗歌中反复提及祭祀、亡灵、墓地和鬼魂,这些总是深深地触动着诗人的灵魂。《我做梦》、《把你抬出去》、《长山墓地的夜宿》、《在文田墓地写作》、《那双眼睛依然注视着我》、《村里的鬼魂》……尤其是《死了两次的人还没有走完他的旅程》这首诗,都是独具特色的诗句,具有震撼人心的力量,能够牢牢抓住人的灵魂。
对于一个出生在和平的同璧村,在祖母和母亲充满爱意的摇篮曲和教诲中长大,并拿起枪为保卫祖国的和平而战斗的人来说,很难忘记自己的族人和战友的血泪。
直到现在,诗人还在“做梦”:魂烟散尽/我醒来于虚无之境/古堡啊,我每日失去一百五十个朋友/八十一层火与花的塔/如今你,嫩草,歌唱未来/如今你,地下博物馆,沉寂/我梦见自己变成一只石狗/守护着遗忘……”
诗歌是一场孤独的创作之旅,它必须与众不同。
作为国家政治学院的著名讲师,王强拥有理论博士学位,著有大量科研著作,但他“从未离开过诗歌”。
他从小学开始写诗,很早就在中央报上发表诗歌,1981年以《前后》、《我为你带回》、《难以启齿的事》、《当我握住你的手》等4首诗荣获《青年报》诗歌比赛二等奖……但感觉他只是为了好玩才去诗坛的,并没有认真投入其中。
但令人惊讶的是,王强是一位热爱诗歌、对诗歌充满热情的人。即使在他几乎断断续续写诗的十五年里(据他所说,只写了三四首诗),他仍然无法停止对诗歌的思考。王强说,他“写作并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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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王强与诗人陈光贵。照片:PV |
我可能有点挑剔,但我认为诗歌必须与众不同。如果你像我一样写作,就不会再有诗人了。每个诗人都必须走自己的诗歌创作之路。这就是为什么我不喜欢押韵诗或“公式化”的诗歌。
我提倡诗歌不押韵,以旋律为基础。我知道我的话可能有些冒犯,但这就是我的观点。而且我一直在努力寻找自己的“道路”。
王强还表示,他从来没有、也永远不会以用诗歌来“养活”自己为目标。“为诗歌牺牲可以,但不要依赖诗歌来养活自己”是他对待诗歌的态度。
谈及当前诗歌的现状,王强表示,越南诗歌仍然处于“混乱”状态。要改变和脱颖而出,需要四个重要因素:时代、一批新的先锋诗人、一批有影响力的批评家、一批优秀的读者。
他也坦言,写诗很艰难。因此,“如果可以放弃写诗,我早就放弃了,但我是一个被诗缠住、停不下来的人。” 难道这就是“我人生的最后阶段与作协结缘”的原因吗?
诗人王强,越南作家协会会员
出版:《寻找某人的歌》(文化出版社,1997);《年轻女子形状的云》(文学出版社,2010);《守望遗忘》(作家协会出版社,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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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化与一些社会经济问题(研究)
水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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