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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P30:来自亚马逊的紧急呼吁

黄柏 November 5, 2025 6:00

在里约热内卢地球峰会召开 33 年后,巴西再次成为全球气候努力的中心,成为 COP30 的东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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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西选择贝伦——“亚马逊门户”——作为谈判地点,意在发出强烈的信号,将地球的绿色之肺和原住民社区置于谈判的核心。然而,来自亚马逊的紧急呼吁正面临着令人担忧的现实:来自世界各地的冷漠和日益消退的政治意愿。

许多领导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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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3日,在巴西利亚举行的COP30气候峰会筹备部长级会议。图片:路透社

随着巴西开启为期三周的COP30领导人峰会(11月6日至7日)筹备工作,人们的情绪并非乐观,而是象征性的雄心壮志与严峻的地缘政治现实形成鲜明对比。从圣保罗的商界领袖峰会到里约热内卢的地方领导人峰会,各种边会仍在举行。但不可否认的是,COP30很可能成为近年来参会人数最少的气候峰会之一。

数字不会说谎:截至上周末,确认出席贝伦峰会的全球领导人“不足60位”。与去年在阿塞拜疆巴库举行的COP29气候大会80多位领导人的出席人数相比,以及此前三届气候大会100多位领导人的出席人数相比,降幅显著。正式谈判(11月10日至21日)的注册人数也令人担忧。根据联合国气候机构的初步数据,截至10月8日,仅有约12200人注册,远低于去年巴库气候大会的54000人。

部分问题在于后勤保障。选择贝伦作为峰会举办地,虽然具有象征意义,但却给组织工作带来了噩梦。酒店容量有限,房价飞涨,导致数月来各方焦虑不安。许多国家,尤其是预算紧张的发展中国家,最终计划缩减代表团规模。但后勤问题只是表面现象。造成这种缺乏意愿的根本原因在于全球形势。正如路透社指出,“地缘政治紧张局势和多场战争导致全球合作停滞不前。”此外,经济形势不明朗,美国在清洁能源和气候科学政策上的反复无常,以及许多国家在粮食安全等相互冲突的目标上举步维艰,都加剧了这一困境。世界正处于一种分心的状态,而这种分心的代价是,由于缺乏充分、认真的参与,一场象征性的峰会面临着失败的风险。

贝伦辩论的三个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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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威者要求COP30气候峰会谈判代表在10月14日于巴西召开前保护亚马逊雨林。图片:路透社

领导人的缺席加重了谈判人员的负担,他们将面临充满冲突的议程。三大议题势必会使贝伦的会谈气氛紧张。第一,这些是关于排放的承诺。COP30标志着《巴黎协定》签署十周年,每五年,各国都需要提交更严格的2035年温室气体减排目标(国家自主贡献目标)。截止日期是2025年2月,但大多数国家都错过了这个期限。截至11月初,只有约65个国家提交了修订后的计划。其中,真正令人印象深刻的寥寥无几。中国的目标被认为远低于预期。但这种意愿下降最显著的例子来自自诩为全球气候领导者的欧盟。据路透社报道,11月4日,就在贝伦峰会召开前48小时,欧盟气候部长们仍在举行“最后一搏”会议,试图就新的气候目标达成一致。他们面临着空手而归的风险,这将打击欧盟的信誉,并削弱其在谈判中的领导地位。与此同时,另一个主要排放国印度尚未履行其承诺。残酷的现实是,世界并没有走上实现《巴黎协定》目标的轨道,贝伦的任何盛大场面都掩盖不了这一点。

周一,问题在于资金。这是富裕国家和贫困国家之间最持久、最尖锐的冲突点。去年在COP29气候大会上,经过数周的讨价还价,发达国家同意到2035年每年提供3000亿美元的气候融资——发展中国家认为,与实际所需相比,这个数字远远不够。如今,发展中国家将带着明确的诉求来到贝伦:要求制定一个更具雄心的目标,以帮助到2035年每年从公共和私人渠道筹集1.3万亿美元。尤其值得关注的是,“适应”资金的匮乏——这笔资金旨在帮助脆弱国家保护民众免受气候变化的影响,例如修建海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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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巴西马瑙斯的亚马逊FACE项目塔。该项目向森林冠层注入二氧化碳,以模拟未来的大气状况,从而在COP30气候大会召开前研究亚马逊森林的适应能力。图片:路透社

周二,是森林。这是东道国巴西的“王牌”。为了引起世界对热带森林重要作用的关注,巴西将启动一项名为“永久雨林基金”(TFFF)的全新全球基金。该基金的目标是从捐助国筹集高达250亿美元,从私营部门筹集1000亿美元。这些资金将投资于金融市场,其收益将用于奖励那些雨林覆盖率高且成功保护森林免遭砍伐的国家。这是一个开创性的理念,但其推出的时机却颇具讽刺意味。据全球森林观察组织(Global Forest Watch)的数据显示,2024年原始热带森林的破坏面积将创历史新高。每分钟,全球就有相当于18个足球场大小的森林消失。正如绿色和平组织所希望的那样,永久雨林基金能否成为“保护热带森林的一大进步”?还是会“为时已晚,力度不足”?

33年前,世界各国齐聚里约,达成了一项具有奠基意义且充满希望的协议。33年后,世界各国再次聚集在贝伦,却已分崩离析,疲惫不堪。COP30揭示了一个令人悲哀的现实:气候威胁日益严峻,而应对气候威胁的多边团结却在瓦解。来自亚马逊的呼声响亮而紧迫,但最大的问题是,那些甚至没有亲临现场的世界领导人是否愿意倾听。

特稿刊登于《义安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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