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村庄高南村与“白色死亡”的斗争
(Baonghean.vn)——搬迁十年后,高南村从边境地区的模范村变成了义安省最贫困的村子。主要原因是毒品。村里只有57户人家,却有50多名吸毒者,甚至连村干部的家人,夫妻俩都是瘾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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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底,我们跟随北里乡(奇山乡)党委副书记阮越勇先生来到了边境乡最贫困的村子——高南村。“那里非常贫困。我去过很多地方,但从未见过这么穷的地方。第一次踏进这个村子,亲眼目睹如此贫困,我感动得泪流满面。高南村不仅是义安省最贫困的村子,或许也是全国最贫困的村子。”阮越勇先生在骑摩托车出发前说道。
勇先生是一名边防警卫队长,五年多前被派往北里乡。那时,胶南村的房屋依然是茅草屋顶和破烂的竹墙。每逢雨夜,全村人几乎彻夜难眠,因为房屋到处漏水。面对这种情况,三年前,北里乡每户人家都拨款3000万越南盾,用于安装铁皮屋顶。如今,除了新搬迁的仍住着茅草屋顶的家庭外,大多数家庭都不再住在破败的房屋里。然而,饥饿和贫困依然笼罩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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胶南村中心。图片来源:Tien Hung |
胶南村距离乡镇中心有20多公里,但要到达那里,你必须翻越陡峭的岩石山坡,骑摩托车需要近两个小时。不过,这只是熟悉路的当地人的行程,而对于初次来村里的老师来说,可能需要半天时间。下雨天,道路会变得泥泞,所以如果你不想走路,就只能“原地踏步”。
57户克木族家庭,共306人居住在一座巍峨的山顶上。这片区域靠近景都乡的会秀村,距离老挝边境不远。从荣市市中心到这里大约有320公里。然而,对于这里的居民来说,他们并不熟悉“公里”的概念。对他们来说,距离是以骑摩托车或步行几天的时间计算的。
我们到达高南村时已近中午,但浓雾仍然笼罩着那些密集的房屋。对于像高南村这样海拔超过1000米的村庄来说,这已是司空见惯的景象。映入眼帘的第一幕是妇女们坐在高脚屋上,若有所思地抽着烟,凝视着远方。“这里田地很少,我不知道该做什么,所以就待在家里,”45岁的梁美素女士说道。
苏姐的房子位于村子中央,依然是茅草屋顶和竹墙。然而,这位女士手里拿着一部相当昂贵的手机,旁边停着一辆没有牌照的摩托车。我们去胶南村的时候,苏姐一直抱怨着贫穷和艰辛。然而,两天后,我们刚下山,就收到了北里乡警方的消息,说梁苏妈妈被捕了。
姐姐和她丈夫Xeo Bun Thi因“非法持有毒品”被捕,警方搜出6包海洛因和35粒合成毒品药丸。姐姐的丈夫是个重度吸毒者,户口在外村,但他已经和姐姐一起生活了好几年。在Keo Nam村,类似的逮捕“准时”发生。姐姐是过去一个月内因“非法持有毒品”被捕的第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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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去Keo Nam村的时候,还在和Luong Me So聊天,还拍着他们的照片。但两天后,这对夫妇就被逮捕了。照片:Tien Hung |
“这7个人只统计了Keo Nam村的情况。其他村子的人来Keo Nam村买卖毒品总是会被抓。我们没有统计。”Keo Nam村党支部书记Cut Van Dinh说道。近年来,由于吸毒者众多,且地理位置与老挝接壤,Keo Nam村成了毒品中转的理想地点。团伙成员把“毒品”运过边境,然后交给Keo Nam村的众多村民,再卖给当地的吸毒者。
繁荣的过去
过去,高南村的村民住在山的另一边,距离现在的位置大约30分钟摩托车车程。虽然他们住得比较偏僻,但那时的生活却非常富裕。家家户户都有一个牛棚,里面养着水牛和奶牛,屋里也种满了稻米。摩托车在路上飞驰。值得一提的是,当他们还在老地方的时候,高南村的村民们都住着用珍贵木材建造的、雕刻精美的、气派的吊脚楼。因此,十多年前,高南村被认为是这片偏远边境地区最繁荣、最美丽的村落。
2012年,为了让高南村的村民更靠近公社中心,启山县组织村民搬迁到现在的居住地,方便出行。然而,毒品风暴席卷而来,卷走了高南村村民的一切。当时,高南村的年轻人也纷纷前往广南省淘金。可悲的是,在金矿工作了几天后,他们带回家乡的不是金钱,而是毒瘾。在毒品的熏陶下,木屋被一栋栋拆掉卖掉。一时间,整个村庄只剩下破旧的房屋、茅草屋顶和竹墙。
“以前,高南村的棚屋很漂亮。但每次他们吸毒成瘾,就会拆下一块太阳能电池板去卖毒品,没过多久,房子就没了。”一位在高南村工作多年的公社干部说道。这个村子至今仍未通电。几年前,北里公社不得不为每户人家安装一块太阳能电池板,用于照明。然而,没过多久,这些太阳能电池板大部分也被拆下来卖了。家里没有东西可卖,他们只好搬到附近的蒙族村庄,受雇在田里干活。他们每天干活,领当天的工资,大部分都用来买毒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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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原高南村党支部书记接受戒毒治疗后,带着妻儿远赴他乡打工,村里的房子也荒废了。摄影:田雄 |
据库文定先生介绍,整个高南村目前只有57户人家,但在最繁忙的时候,吸毒者多达50人。“平均每户都有一名吸毒者。很少有家庭没有人吸毒,但也有一些家庭夫妻俩或父子俩都吸毒,”丁先生说。
这只是个粗略的估计,因为实际上,这里的吸毒者人数可能要高得多。因为很少有人敢公开承认自己吸毒成瘾。
丁先生曾任北里乡军事指挥部副部长,近两年前被提拔为高南村党支部书记。后来,公社领导发现,他的前任吸毒成瘾,工作疏忽,妻子也染上了毒瘾。高南村找不到人担任党支部书记,公社领导只好指派丁先生兼任。他每周都要长途跋涉,深入村里了解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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胶南村的一栋房屋。图片来源:Tien Hung |
这个村子有57户人家,但我们到达时,只有31户人家还住在那里。其余的人都搬走了房子,家人都去很远的地方打工了。卡特·范·丁先生说,大约一个月前,警方以“非法持有毒品”的罪名逮捕了很多人,之后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就离开了。“有些人在家饿得不行,不得不出去打工,但也有很多人害怕被抓。所以现在村里可能已经没有多少瘾君子了,”丁先生说。
在Keo Nam村,现在有一所设施还算完善的幼儿园,而小学只招收一、二年级的学生。虽然学校就在家门口,但让孩子们按时上学对老师来说却是个难题。“每天早上我都会绕村子送孩子们去上学。如果不上学,他们就待在家里玩。”一位驻扎在这里的老师说道。
据高南村村长蒙文庆介绍,目前全村从幼儿园到初中只有30多名学生,其中8名是孤儿。这还不包括一些父母在监狱或戒毒的孩子。“从过去到现在,高南村没有一个人读完高中。最高的学生只读到十年级几天就辍学了。大多数村民都是贫困户,只有少数几户是近贫户。到现在,还没有人脱贫。”蒙文庆说。
北里乡警方一名警官表示,近年来,北里乡是全县毒品问题最复杂的地区。其中,胶南村是该乡毒品问题最为复杂的一个村。大部分毒品都是老挝人走私进来的,然后卖给胶南村村民牟利、吸食。“这几年,我们送了很多人去戒毒,剩下的都去公司打工了。不过,最近偶尔会遇到一些在公司打工的胶南村村民回老家买毒品的情况。”鬼“我把毒品带到公司卖给其他同胞,”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