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奶奶去春节市场

我突然停在市场中央，心中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感激之情。虽然什么也买不到，但我却感到无比满足，仿佛得到了金钱买不到的美好。

1. 儿童市场的回忆

春节30日的市场是许多人童年的回忆。摄影：何莱

春节30号那天，“国际大扫除”结束了，一切都比较干净整洁，我骑着自行车去了Giat市场，正好赶上今年最后一个集市日。

提起Giat市场，很多人或许会突然觉得似曾相识，仿佛在哪里见过。Giat市场曾是琼闾县和义安省黄梅镇最大的区级市场。市场在每月的双数日子开市：5号、10号、15号……，届时来自各地的商品都会聚集在这里，买卖和交换。

这里也是义安省著名的水牛和奶牛市场，作家阮明珠的短篇小说《Giat Market》就以此为背景。每年12月，市场从25日持续开放至30日，其中30日是儿童市场。在这一天，父母和祖父母会带着孩子和孙辈去市场买新衣服、玩具、糖果、气球，玩游戏等等。

我小时候，家住在中部一个贫困的地区，离吉亚特镇有十多公里，路上布满泥土和岩石，翻越陡坡，穿过田野。因此，每年去春节市场都充满着兴奋和期待。我们这些孩子，抬头仰望着市场里的一切，仿佛置身于一个神奇的世界。唱片店里播放着春节音乐，绿、红、紫、黄等色彩缤纷的气球簇拥着，还有各种各样的玩具、游戏，以及售卖糕点的摊位。我们不敢让父母为我们买所有东西，我们只需要几个气球吹起来就行了，除此之外，光是站在那里欣赏就很有趣了。

春节30日的Giat市场。照片：Ho Lai

但因为家离得很远，年底又忙，父母骑着自行车要花一上午的时间去区集市，所以每年我都会被带去村里的集市，那是一个位于山脚下路边的小市场。有一年，父母忙着收拾东西，打扫房间，邻居家还有好几户人家，都忘了时间。突然想起已经中午了，妈妈还是赶紧带我去了集市。那时集市快结束了，但人还是很多，只有孩子，我还有时间买一串爆竹（现在已经禁止了）和一个兔子玩偶，花了500越南盾。但我一路都叽叽喳喳地回家。

在我的童年时期，我经常被带到春节市场，尽管那段日子生活充满艰辛和困苦。看来，在那个年代，市场不仅仅是一个买卖的地方，也是一个玩乐、聚会、享受春节的地方。正因如此，大人们才默认把一年中最后一个市场留给孩子们，好让像我们这样的孩子长大后，拥有美好而珍贵的回忆。

2.带奶奶去市场 30

一年的最后一天，她挽着孙子的胳膊，穿过熙熙攘攘、人头攒动的市场。照片：何丽

现在轮到我带弟弟妹妹和侄女们去春节市场了。Giat市场现在熙熙攘攘，买卖熙熙攘攘。孩子们什么都不缺。然而，春节市场一年只有一次，我希望他们能在那里找到快乐，感受春节的氛围，或者仅仅是一些难忘的童年回忆。而我，就像一种难以戒除的习惯，一种怀旧之情，正在这个半新半旧的地区市场里，为自己寻找春节。

在熙熙攘攘的大人小孩之间，在市场边上一个不那么拥挤的角落，我突然看到一个年轻人正带着他的祖母去赶集。他穿着朴素的服装，身材高大，步履笔直。他旁边是一位驼背的祖母。她盘着老式的发髻，头发银白，穿着丝绸裤子和一件棕色的旧衬衫。她挽着孙子的胳膊，两人一起走着。“我带你去赶集吧，你年纪大了，不能再离开村子太远了，但你很想念春节集市。”他转过身看着她，温柔地笑着说。

熟悉的乡村春节市场景象。摄影：何莱

听到熟悉的声音，我一问，才知道他和我同村。我来自村头1组，他来自村尾10组。老太太或许是因为集市太拥挤嘈杂，听不太清楚，停下脚步，抬头看着我，说道：“阿姨，奶奶要去赶集，她走不动了，我送她吧。你也要去赶集吗？”

听着她的声音，她依然坚强。很多年前，当她还很坚强的时候，她曾多次去市场，不知不觉地弯了腰。但她扛着的蔬菜和鱼养育了她的子孙。如今，她再也没有力气独自走很远了，但每当春节来临，她就像坐立不安一样，想念市场，想去逛逛。而她的孙子也利用这段时间去取悦辛勤工作的祖母。

他给她提了一袋东西，里面有糖果和香，她说这些东西是让她在春节前摆在家里的祭坛上的。两人手牵手，在一年最后一天的喧嚣中，缓缓地走回家。

3.充满人性

以前，我们的祖父母常说：“春节30号的集市最贵，也最便宜。” 这句话的意思是，要么商品最贵，因为过了30号之后，集市要过完春节很久才会重新开市。要么商品极其便宜，就像“大减价”，因为过了30号之后就没人买了。但现在，所有东西似乎都“饱和”了，价格差距不大。

春节30日市场最贵，也最便宜。图片：Ho Lai

除了常年做大买卖的人，春节集市仿佛被那些囤积了一整年、等待着妇女和母亲们出售的乡村货物铺满了。农民们拔掉最后开完花的花坛，拿到集市上卖，赚点零花钱，因为今年春节天气暖和，花儿开得太早了。妇女们端着几串青香蕉、一串槟榔，或者几个从菜园里摘的柚子坐下来。“今天的柚子每个只要15000，你们这些孩子买给我带回家。”嘴上这么说着，但坐下来看看，琢磨琢磨，拿起来又放下，顾客们不满意就起身离开，她依然开心。到了这个年纪，她去集市挣点钱玩玩，待在家里也无聊。所以，每逢春节30号，她还是会去集市，聊天，打招呼，互相问候。

春节30号那天我本来没打算买什么，但当时站在市场中央，我的内心却更加充实。我找到了我想要的东西：在买卖之间，市场也是一个让我们看到人性、爱和人与人之间联系的地方，哪怕是最小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