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访老罗码头的旧迹

今日罗镇的一角。

我斗胆讲一则小故事：1933年秋日的一个早晨，一位老学者领着一个小男孩沿着30号国道（现46号国道）步行，然后折向渡过兰江的罗渡口，来到位于武烈河乡罗滩的清章县公所。小男孩第一次去县公所，惊喜地发现河岸边有一个罗市集，旁边有一栋越南华商的两层楼房。县公所是一栋大楼，前面是一个方形池塘，几匹马在路边悠闲地吃草，大门前熙熙攘攘的士兵、穿绿色制服的士兵和来来往往的官员……县公所的院子里有一棵古老的凤凰木，旁边还有一棵开着芬芳花朵的白玉树。

看到妻子的老师从顺化来，区长范玉碧热情地接待了他。老学者解释了探望“追随共产党”、被关押在区监狱的长子的原因后，范玉碧让厨房煮了鸭肉粥给老师，并把年轻的囚犯叫到身边坐下，大声说道：“吃粥！尊重老师，你答应过我，你追随共产党是愚蠢的，如果你不追随共产党，我就放你回家！”年轻的囚犯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拨开士兵拿在手里的粥碗，转身向老学者鞠躬行礼。范玉碧县长勃然大怒，强忍着礼貌的语气说道：“老师，你看，他很固执。刑期已定，马上就要转到荣市监狱了，如果他不答应，我就救不了他，希望你理解！”老学者和县长轻轻地道别，然后拉着小男孩，留下没喝完的鸭肉粥，还不忘叮嘱小犯人要保重……

12年后，这位年轻的囚犯从昆嵩监狱越狱后，立即返回家乡，成为清章县第一届革命政府机关的成员之一（阮廷松——司法委员），在罗县的县公所工作。那位老学者是我的祖父，而跟随他而来的小男孩是我的父亲。

90年过去了。我回到鲁镇，寻找旧区政府的遗迹。从1930-1931年苏维埃运动到1945年八月革命，这里见证了下清章区人民为争取生存权而奋起反抗的精神。清章区政府区，以及我父亲的办公室、监狱、蓄水池……如今只剩下竖立在鲁镇市场后面的纪念碑。除了纪念碑前的空地外，区政府区现在都建起了房屋。武列乡主席潘正心表示，乡里还计划彻底改建旧清章区政府区，为不久的将来将鲁镇升级为城镇做准备。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它被称为罗岛，但是曾经繁华的罗海滩区，由于该地区最大的罗岛市场，现在已经有了真正充满活力的发展，证明了法国人选择这里作为该地区治理中心的优越位置。

罗空间是如今忠德-武列村的土地，面积约4平方公顷。其中旧区政府区约占1公顷。如果罗市场没有从河岸搬到旧区政府前的池塘边，并投资搬迁房屋和恢复部分区政府，那将是忠德村的一大亮点。如今，由于服务业的蓬勃发展，忠德村已基本形成城镇的面貌。罗市场如今是整个地区的主要贸易中心，当地产品包括河鱼、绿茶和传统面食，工匠们坚持手工制作，保留着产品的质朴风味。

忠德村的交通在武列乡也算得上首屈一指。穿过精心修建的文化单位迎宾门，通往村中心的柏油路两旁，林立着各种服务设施的招牌。小小的村子里，小吃、啤酒、咖啡馆……足以见得村民的生活水平有多么提高。曾经为华越商人打工的佃农的后代，以及几代八品县令的马车夫的后代，至今仍居住在老屋的地基上。现年75岁的陈文秀先生指着那小小的方形院子说道：“哎，我家门前曾经是区监狱！1945年我掌权的时候，只有6岁，记不太清楚了，但当时特别开心。副区长的家人把印章交给了革命，然后就回家了。区长的办公室被临时革命政府用作住所，我们小时候经常去那里玩。那里非常宏伟壮丽！”

是的，一个时代所遭受的破坏和损失难以言表。但如果区政府遗址得以保存，罗镇在建设过程中会发挥更大的作用。潘春道先生出生于1924年，祖籍在此，在八月革命那天他21岁，受过一些教育，被选为武列乡（当时称为金榜乡）新政府的负责人。新政府由出身“贵族”但爱国的革命前辈孙嘉忠领导。1947年，潘春道先生刚刚参军抗法。当绍先生的儿媳为公公泡上一壶绿茶招待客人时，故事里挤满了道先生和绍先生的回忆，仿佛说不完，关于县衙在集市和码头上熙熙攘攘的景象，为罗村带来了清章县中部独特的乡村气息。陶先生指着秀先生说：“秀先生家原是吴春生（一位越南华裔商人）的佃农。秀先生精通法语，家里有30英亩稻田。他以慷慨和爱贫而闻名。他懂法语，所以也经常帮助我们的革命干部。可惜后来他被划为地主。孙氏桂夫人（后来的最高人民检察院副院长）被派去营救他，但为时已晚。”……吴春生先生养了一匹白马，每天下午都会在县公所前的池塘边策马奔腾，逗孩子们开心。他还开了罗市场杂货店，从布料到针线灯油，应有尽有。他家那栋欧式建筑的两层楼房在县公所旁边显得格外醒目，但后来被拆除了。

忠德县的粉丝和糕点制作行业于 2007 年被认定为工艺村。

据陶先生说，当时除了辛先生的马，还有一匹马拉着县长的马车。每当省里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时，县长就会用马车送他过兰河到罗渡口，再到15号公路，那里有一辆汽车等候。陶先生热情地领着我沿着平缓的村道走向古老的罗渡口。彭先生、碧先生和南先生也都乘坐马车。南先生（张春南——清章县最后一任县长）为人随和，有时会让孩子们追着马车过河，这样他就能听到车夫按喇叭欢迎县长的声音。罗渡口现在是尚未在岸上定居的渔民的码头。穿过马路，直达码头，便是陈邑寺的入口，供奉着河上码头之神。后宫里现在有一座房子，后来改建成了化肥仓库。如今，它已关闭，瓦片屋顶也已下垂。过去，这里曾有一个香炉，至今仍供人们定期使用。这座古庙规模宏大，气势磅礴，堪比上德的白马寺。当时的乡亲们也经常来这里上香。

张春南县长酷爱足球，甚至组建了一支足球队，陶先生也是其中的“队员”，与南县长的儿子关系密切。这位县长亲民，经常身着长裙，头戴头巾，拄着拐杖挨家挨户走访。县长夫人为人彬彬有礼，经常偷偷跟在县长身后与税务官夫人、副县长夫人以及几位村干部的夫人打牌。大革命爆发后，张春南县长向革命政府移交印章和文件的过程非常顺利，陶先生也在场见证了这些历史性的时刻。

在老区道路左侧，矗立着一座颇为气派的五福寺（公社）。这里曾是法国殖民者用钢丝捆绑爱国志士，让他们暴晒致死的地方。如今，寺内只剩下破败的三间殿宇，前半部分被人们分割搭建亭子，后半部分则被出租用作切割和打磨墓碑石料的作坊。砖石梁柱均已拆除，任由日晒雨淋，腐朽不堪，只剩下被老榆树根啃咬开裂、长满青苔的墙壁。如果说陈邑寺是鲁区人民进行精神文化活动的场所，那么五福寺则是老村集体活动的场所。忠德村村民曾多次要求修复五福寺，但由于种种原因，至今未能实现。

忠德鲁村现有209户人家，其中90户依托鲁市场发展贸易和服务业。许多农户从种地起家，开办店铺，逐渐开办餐馆、扩大杂货店，最终富裕起来，购买卡车、旅游车，甚至建造宽敞的别墅。该村还有一个经省政府批准的粉丝糕工艺村，从事该工艺的农户数量众多。据村长阮廷南的母亲介绍，粉丝糕工艺于20世纪60年代传入鲁村，至今仍保留着手工制作，因此比其他地方用电机制作的粉丝糕更受欢迎。例如，阮廷南村长一家一天就能产出全部米饭，足以维持生计。村里生活舒适，孩子们受到照顾，学习刻苦，每年考入大学和学院的优秀学生人数在全乡名列前茅。

此刻，站在鲁桥上，眺望忠德村，新建的房屋被美丽迷人的村道环绕。如今，农历腊月三十，鲁市场熙熙攘攘，不仅因为商品、货物和服务的丰富，更因为这里保留着昔日乡镇的记忆：熙熙攘攘的市场、船只、古老的店铺、佛塔……这片文化底蕴深厚的土地，也在越南人民不屈不挠的革命斗争史上留下了光辉的印记，永远令人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