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百名囚犯死亡以及巴西监狱权力斗争的故事

这是近几个月来爆发的第二起重大暴力“地震”，震动了这个南美国家——该国的监狱系统经常超负荷运转，资金不足。

7月29日事件发生后，警察在阿尔塔米拉监狱周围巡逻。图片来源：法新社

打群架

据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报道，此次骚乱起因于当地一个帮派闯入帕拉州监狱由敌对帮派“控制”的区域。帮派成员在监狱建筑群部分区域纵火，导致57名受害者大部分因吸入浓烟而死亡。

据巴西国家媒体报道，暴力事件于当地时间早上7点左右爆发，持续了数小时，直到当天中午才得到控制。

法新社援引帕拉州政府监狱官员的话称，巴西北部州阿尔塔米拉监狱发生斗殴，两名狱警被劫持为人质，但后来被释放。

新闻节目播放了囚犯坐在监狱屋顶上、挥舞刀具并捂住头部的画面，监狱内烟雾滚滚。

这与事发后监狱部门发表的声明相吻合，声明称，他们在现场没有发现任何枪支弹药，但看起来团伙在混战中使用了许多改装刀具。

巴西司法和公共安全部表示，暴力事件的头目将被移送至安全级别更高的联邦监狱。具体而言，16名涉嫌煽动暴力事件的人员中，10人将被送往联邦监狱，另有46名以上囚犯将被移送至帕拉州其他监狱。

事实上，这并不是阿尔塔米拉监狱第一次发生暴力事件，而是近几个月来巴西监狱系统人满为患、资金不足而发生的一系列致命事件中的最新一起。

去年9月，阿尔塔米拉发生类似斗殴事件，造成至少7名囚犯死亡，当地媒体对此进行了报道。最近，在2019年5月，邻近的西部亚马逊州的四所监狱发生帮派暴力事件，造成55名囚犯死亡。

巴西防暴警察在五月骚乱期间准备进入马瑙斯市的一所监狱。图片：盖蒂

当地政府当时表示，这些死亡事件均是由于同一贩毒团伙内部敌对派系之间发生暴力冲突而引发的。

芝加哥大学研究巴西监狱帮派的教授本杰明·莱辛表示，7 月 29 日的暴力事件虽然可能有当地因素，但这些袭击也是巴西两大主要帮派与“一系列当地帮派”之间持续战争的一部分。

“大部分暴力事件都发生在这个地区，北部和东北部，这些帮派在这里积极争斗，以取得所谓的地方霸权，或者至少划定他们的地盘，”莱辛分析道。

该专家补充说，这并不意味着这些团伙在巴西其他地区不存在，但目前该国东北部地区是“热点地区”。

监狱过度拥挤——系统性缺陷？

阿尔塔米拉监狱关押着约311名囚犯。尽管当局称该监狱并非“人满为患”，但据报道，其容量仅为200人。帮派历史上一直以里约热内卢为据点，但过去几十年来，他们的网络已扩展到巴西其他地区。

因此，巴西目前是世界上囚犯人数第三多的国家，仅次于美国和中国。据统计，截至2017年6月，这个南美国家共有762,354名囚犯。这一数字与巴西监狱的实际容量相差甚远，根据2017年的估计，拘留设施的最大容纳人数仅为423,242人。

巴西监狱系统多年来一直饱受暴力事件困扰，分析人士认为这是系统性失灵造成的。由于毒品、腐败、越狱和骚乱等一系列问题，巴西监狱最高官员于2017年被迫辞职。

专家估计，该国每年有数百人死于监狱暴力。监狱条件恶劣肮脏，大多数囚犯都是贫困、黑人且未受过教育。

人权组织指责巴西政府在制止监狱暴力方面采取的措施太少，将监狱变成了帮派的招募中心，甚至让牢房变得“过度拥挤”，从而引发冲突。

对此，专家莱辛表示：“当我们关押越来越多的人时，我们无异于火上浇油。我们把更多的人交到监狱帮派手中，让他们更有能力招募成员。”

帕拉州发生致命骚乱后，囚犯家属等待有关消息。图片：法新社

里约热内卢研究机构伊加拉佩研究所的研究主任罗伯特·穆加说：“巴西政策制定者通常通过建造更多监狱、加重刑罚以及将帮派头目与其下属分开来应对监狱危机。”

同时，他表示，“巴西政府短期内扭转局面的唯一办法就是减少现有囚犯数量，并限制囚犯数量的增长。”可见，周一发生的冲突和斗殴事件再次敲响了警钟，警示人们巴西监狱系统面临的严峻问题。

这一局势也对该国新任极右翼总统雅伊尔·博索纳罗构成了挑战，他承诺打击犯罪团伙和监狱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