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谁点燃了三月之火!

河江 - 玉归 - 水荣 March 16, 2018 09:04

(Baonghean.vn)——我是一个乡村孩子,从小在田野里长大。哪个乡村孩子在他们摇曳的城市梦里,没有带着那种花的颜色呢?

幸运的是,我住的地方,光中街,有一棵木棉树。正如我曾经写道的,这棵树总能让我拥有一个美好的开始。以至于我永远不会忘记,我的内心深处,有一只小鸟依然渴望着河流的语言,堤坝的语言,三月田野里扎根的稻穗的语言,湿泥下螃蟹和鱼儿的语言,以及细雨浸湿了崎岖道路,留下水牛足迹的语言……

我家住的那条街上,还有一段关于木棉树季的记忆。那是父亲人生中最后一个花季。那时,父亲身患绝症,多处脑瘤让他无法稳定行走。接受放射治疗后,他搬进了我们这个小家庭,艰难地学习走路。母亲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牵着他的手,让他倚在她瘦削的肩膀上,就这样,他们在人行道上缓缓地走着,说着故事。父亲总是指着街边木棉树下的目的地。每次走到木棉树下,他都会坐下来休息一会儿,然后转身回家。父亲想看那片红色的花色,或许是因为他想念家乡,或许是因为他相信一种信仰。他相信那明亮的信号,在提醒他决心和胜利……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个画面:父母在街上并肩而行,在令人窒息的红色花色下,在朦胧的尘雾中。然后,接下来的花季,母亲独自一人经过木棉树旁,默默地抬头,流泪。

从三月初开始,每天路过那棵木棉树,我都在等待。等待着那灿烂的信号从它粗糙的枝条间迸发出来。“木棉花很快就会再次让你惊艳!”——我的挚友仿佛理解了我的感受,说道。后来,一天早晨,当我看到枝头上耀眼的火焰时,我再次感到震惊。

又是一个花季。

有多少人从街上走过,有多少人从堤坝、公社院落走过……却很少有人去看那棵静静伫立的树,它长满发霉刺痕的树皮,枝条像一只只阴郁的手,伸向一月二月细雨蒙蒙的天空。只有当那抹红色迸发而出时,人们才为之惊叹。它不允许遗忘,不允许任何人无动于衷。花是礼物。花儿大声诉说,渴望诉说。献给那些知晓消息的人。献给那些懂得等待的人。为了温暖寒冷漫长的日子。

我不知道为什么,那棵木棉树常常孤独地矗立在乡村的某个角落。有时它光秃秃地立在村口,有时它矗立在堤坝上,有时它矗立在河边的码头上……它总是带着一种古老而神秘的神情,就是这样。它似乎热爱孤独。不,更确切地说,它选择孤独。选择孤独来燃烧红色。选择孤独来默默地点燃觉醒。我总会想起我读过的一篇故事里的那个女孩。女孩聪明、细腻、充满骄傲,在与心爱之人告别时,她选择了最鲜艳的衬衫颜色,选择了最鲜艳的口红。她迈着最优雅、最曼妙的步伐。好让失去她的男人永远后悔。木棉树,似乎也承载着一个如此凶悍而骄傲的女人的形象。

但即使抛开我的联想,木棉树本身也与一个关于女人爱情的美妙童话息息相关。女孩思念爱人,便跪下祈求玉皇大帝让木棉树生根发芽,好让她爬上去寻找爱人的影子。她希望那块红布,也就是那位升天前系在她手上的那块红布,能化作一朵花,好让那位来自深空的爱人,能够辨认出那道暗号,并惦记着她。当然,当女孩为了谱写木棉树的故事而献出自己的生命时,她的鲜血和爱,绽放出了花朵,而不仅仅是一块布而已。

不仅如此,每逢“三八”这个收获季节漫长而岌岌可危的时节,木棉花儿都为人们的命运燃起一丝慰藉。我怀念阳光下摇曳的堤坝,老太太棕色衬衫的影子投向宝塔,那小小的棕点仿佛融入了那染满高大木棉红彩的堤坝之中。很少有人知道,在树洞之间,或在枝叶上,多少群鸟儿飞回来驻足,筑巢鸣叫,仿佛没有饥荒的季节。我怀念送姐姐过河的日子,那花色仿佛永远伫立,注视着渡口上出嫁之人的身影。后来,我写的诗里,有一份始终未曾消散的忧伤:“我邀请忧伤随阳光流浪/寻觅妹妹在十七河遗失的贞洁/为何在快乐的日子里,你的眼眸却如此深邃/深到足以沉没小船?”

正因如此,无数诗人对那朵花的颜色痴迷不已。才华横溢的诗人兼剧作家吕光武曾写道,它“从深深的悲伤深处”闪耀,那是爱,那是“树底深处的汁液”——那是“我心中永不凋谢的红棉花”。那是多面女性潘玄秋诗中“在痛苦的阳光下等待的红棉花”……

但无论它在每个人的记忆中点燃的是悲伤还是喜悦,有一点是不变的:春天因为红色的棉花而更加灿烂。而花,也好,人,也好,都是生命。

米的花期很短。对于那些慢节奏的人来说,刚好看到枝头的花开,便会遗憾季节已逝。对于那些没有充分享受季节的人来说,花儿已裹上回忆,凋零落下。五瓣的花儿,在风中旋转,飘落,红艳艳地洒落在路边,仿佛在说,我已度过辉煌的一生。绚烂与辉煌无法永恒。它的颜色,如血,如朱砂,如血红。

亲爱的,雾都三月已至,别错过花季。花一天时间,慢慢打量这座城市,花一天时间,沿着拉姆河堤坝缓缓奔跑,你会惊讶:是谁点燃了三月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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