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日的回响”

（Baonghean）——父亲，今天我送您回家，遵照您的遗愿，回到那间您多年来为了生计而不得不离开的小房子。那片土地，在您内心深处，也在我内心深处，响彻着：父亲的故土，我们祖先的土地。

站在故乡温暖的土地上，看着这个季节林河波光粼粼，看着夕阳缓缓落在安宣桥上，看着田野里收获的景象……我更加深刻地理解了父亲说的那句话：无论走多远，唯有踏上故土，我们才能真正感受到最强烈、最宁静。我明白了，为什么在病榻上的日子里，父亲不停地让我听陈玄的《义安的岁月》，每次听完，他都会闭上眼睛……而我回来，不仅仅是因为父亲希望我亲手在祖坛上焚香，更是因为内心深处有什么东西在催促我。我感受到一种既模糊又紧密的联系，那是现在与过去、历史与传奇、痛苦与荣耀之间的联系……当我望向故土的时候。

我记得父亲讲过的故事，记得他童年流淌的林河，也记得今天孩子们的童年；记得林青山，俗称罗姆山；记得黎王庙，那里供奉着范氏玉陈夫人——她从抗日旗帜升起时就追随黎利的妻子；记得坎市场、我的市场……以及用米糕、宣纸做成的艰辛。父亲每次提起祖国，总是会提到1930年9月12日。父亲没有亲眼目睹那场不屈不挠的抗日战争，但它深深地刻在他的脑海里，通过祖父和祖母的话语，通过泪水、通过微笑，通过家族的忌日……在泰寮战场上，在200多名浴血奋战的烈士中，有我的亲人倒下。而那鼓声似乎仍在我父亲的胸膛里回响，在每当有人提到富隆乡、通朗乡时他都会发出的自豪感中……那份自豪感帮助我克服了许多困难，帮助我始终昂首挺胸，始终渴望回归。

邓泰迈中学的学生参观义静苏维埃博物馆。图片：My Ha

父亲喜爱的那首歌，一首充满革命精神的歌，我曾一度觉得它在如今万千旋律中格格不入。“拉姆河何时干涸，如同我们民族的革命精神……”这首歌的灵感源自音乐家陈玄的苏维埃运动。父亲闭上眼睛聆听，这不仅是他缅怀祖国的方式，也是他与祖国共同生活的方式。人类的灵魂，必定是由这些事物构成的，是由对过去的联系、记忆、乡愁以及我们渴望的事物构成的……？

父亲，或许在您人生的无数个夜晚，您都曾听过那些古老故事的“泥土低语”，夹杂着祖母的呼吸，母亲的哭喊……就像此刻的我，默默地站在故乡的墓地前，低头凝视着自己的脚下。我知道，即使我走遍半个地球，我也会像您一样，因为那催促的声音而归来……

义安周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