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杜阮，悲伤的歌谣

（Baonghean）——遇见阮杜（本名杜氏勇），一个身材苗条的女孩，看似心不在焉，但外表背后却蕴藏着热情与激情。阮杜的诗歌，以独特的经历“倾注心血”，令人惊喜，也令人爆发。阅读她的两本诗集：《Muc: Xo xinh. Cuoi》和《Khuc leu heu mua heu》，我们再次感受到一种“松散地”纠缠在充满创造力的文字中的悲伤。

阮杜于1988年出生于越南演州省。她曾说，自己很幸运，在潘佩珠少年天才高中读社会科学专业时，就沉浸在“一片文学的土地”里。后来，她进入文化大学阮攸写作培训学校学习，目前是河内《人民警察报》的记者。诗集出版后，她得到了业内人士的大力支持，成为当今青年诗坛的常客。

诗人杜阮。

无需费尽心思寻觅，想读阮杜，读她的诗就对了。阮杜的性格在诗中展露无遗。她是一个饱经忧患的女孩，一个随波逐流的艺术家，一个在青春岁月中逐渐老去的年轻人，一个迷失在喧嚣都市中的女孩。而她——这个看似苍老迷失的人，内心深处蕴藏着创造力的源泉，充满着新奇与惊喜。

杜阮的悲伤

悲伤贯穿阮杜诗集，仿佛是她诗歌生命的源泉。我们有时会在“悲伤的土地上长出更多城市的根/我想告诉你，树木渴望着风/花儿徘徊着落下/无法为情感授粉”（关于一种令人作呕的徘徊）中感受到一种挥之不去的悲伤。有时，在“我发现自己被困于此/十月的城市/思绪在游动/被思绪淹没”（我发现自己被困于此）中，感受到一种令人窒息的悲伤。有时，它像夜风般飘落，像少女的黑发般美丽，像少女的嘴唇般温柔：“悲伤落在温柔苍老的嘴唇上/仿佛有人，在很远的地方”（梦里，每个人都笑了）。

评论家万嘉评价道：“孤独、孤立、生命的无意义，以及对悲伤的反抗和接纳，这些主题在传统文学，尤其是1975年以前的南方文学中早已存在。杜子黎、清三宣、裴江……的创作中，这是一个极其深刻的主题。然而，与前辈们用存在主义来抵抗悲伤不同，阮杜接纳悲伤，让它栖息在自己的身体里，每根手指、每根脚趾、每根头发……” 诗人阮平庄评价道：“阮杜感觉像一个与时代格格不入的少女。她的诗中流露出一种失落感，有时我们甚至觉得她是一个失去了青春的年轻人。”

这些悲伤，正是阮杜的本性所承载的。她用一生的沉思，将这些悲伤释放于纸上流淌的字句之中。她用整个青春岁月，将这些悲伤凝练成几行诗，或短或长，或匆匆或迟来。我们看到的是平静的阮杜，一个努力奋起、摆脱一切束缚，寻找真我，寻找“我所见过的女孩中最像我的那个”的阮杜。

当被问及诗歌中是否蕴含着对美好事物的期盼时，她微微一笑，说道：“每个人都期盼着更美好的事物。但在我们这一代，我们不想以任何方式逃避或掩盖现实……当我们的心到达某个点时，就应该走过那个点，再到达另一个点。” 那时，我意识到，在青春岁月中，即使是最悲伤的事情，也像美好的事物一样值得珍惜。正如郑公山曾经说过的：“走到绝望的尽头，你会发现，绝望也像花一样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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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河内青年诗人聚会上，一位读者感叹阮杜诗中的文字如此奇特，如此美丽。奇特之处，就如她将自己比作一条干鲤鱼，就如在诗中，流逝的时间是被咬的时间。奇特之处，就如她渴望“我渴望风/我渴望牛尿、牛粪的味道/牛毛的味道，牛打嗝的味道/牛的记忆散落/这里的味道平淡而真实/我心的味道真实”。而当她描绘“昏昏欲睡的草丛”时，也如此美丽，“木吉他发出砰砰的声响/听着爱的砰砰声，它们发出砰砰的声响”。还有一位读者在聚会上感叹，在阮杜的所有诗歌中，他最喜欢“我是一条干鲤鱼”，仅仅是因为“当我难过时，我把头发含在嘴里”这个意象如此美丽，如此温柔。

正如她的诗集《夏日旋律》的标题一样，评论家万嘉认为这是阮杜的巧妙文字游戏。仅用“leau heu”两个字，就概括了她诗歌的精神：悲伤，痛苦，但悲伤不会淹没人，人们甚至会为自己内心的悲伤而微笑和庆幸。

阮杜如此细腻，不落俗套。我们仿佛在她的每一句每句文字中，都看到了丰富的创造力源泉。人们或许会认为她创作时一定付出了巨大的努力，但事实并非如此。阮杜坦言，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她的思绪和诗意的语言自由自在，浑然天成。或许，在纸上，她已然是一位成熟的流浪者。有时，她自己也搞不清楚，究竟是语言的主人，还是语言占据了她。

有些人读到阮杜的诗名或她诗中那些大胆的字眼，会为她感到惋惜。她谈论爱情，谈论性，谈论那些深藏秘密的性，读者若只瞥一眼，便无法理解。阮杜解释说，她用“妇科”这个意象来象征母亲，而母亲一直以来都是这个国家的象征。于是，我们便明白了她想要表达的意思：“我爱你/穿过那片失落的妇科区/我爱这个国家/那里有等待丈夫的石头，还有那位从龙的卵囊里生下一百个孩子的女人/这个拥有北、中、南三个妇科区的国度/发源于母亲河/拥有坚硬冲积土的生命（……我感到悲伤）。”

那似乎就是她，那个总是渴望剥去生活层层外衣，剥去自我外衣的人。她拥有一颗敏感的灵魂，她不仅能洞察生活的表象，更能洞察其中蕴含的万千奥秘。

有人觉得阮杜的诗读起来晦涩难懂，充满悲伤。我却恰恰相反。阮杜的诗之所以引人入胜，是因为字字句句都洋溢着清新的气息。诗人阮仲涛认为阮杜与众不同，她“让诗坛不再沉闷喧嚣”。阮杜是一个将悲伤视为人生美好一部分的女孩。她没有逃避、抗拒或否认，而是珍惜它、珍视它。正如她自己所说：“有一天，在记忆混杂着各种轻浮味道的车库里，我依然保留着一些纯真无邪的东西。那是我生命中美好而残破的岁月，我不想忘记，也不想丢弃，因为那个女孩陪伴了我太久，也是我遇到过的女孩中最像我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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