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光一瞥

（Baonghean）初冬时节，芒光村仿佛突然陷入了泰国村庄的千年神秘之中。然而，在某些地方，我们仍然能看到繁荣昌盛的幸福火花。凭借着当地特产的优势，人们正在努力摆脱贫困。

午后，我从归州县周环乡步行到芒光县，沿着山脊蜿蜒而上，感觉格外宁静。金色的阳光照耀着草木葱茏的山丘，熠熠生辉。远处的山脉上，仿佛点缀着无数盏闪烁的绿黄烛光。几组穿着暖和衣服的学生，撑着红黄相间的雨伞，斜着跑上山坡。

虽然与桂风县的三乐乡（Tri Le）、南隆乡（Nam Nhoong）等边境乡相比，这里的地势并不算高，但仍然是一个严寒地区。每年冬天，志愿者团体都会来到这里，为这里的贫困户和学生分担困难。我沿路看到的暖和的外套和五颜六色的雨伞，大多是慈善团体赠送的。

广风公社田野一角。

高地人习惯把光丰（Quang Phong）和甘芒（Cam Muon，Que Phong）这两个乡称为“芒光”（Muong Quang）。我曾问过住在甘芒乡孟村的“妖怪”朗文吴（Lang Van Ngo），他给我讲了芒族的历史。

几百年前，一群来自如今康芒地区（老挝）的泰国人来此建立了芒光。传说中，这里的泰国人把第一个带着亲属来此建立的人称为芒光（Muong Mo Phan）。最初，他们居住在山洞中。由于狩猎和采集的自然习性，他们积累了大量象牙、犀牛角和其他珍稀物品。于是，猎人把这些东西带到了芒卡达（Muong Ca Da，今清化省）的富人Pho Vi Thong先生那里，用这些物品换取布料、灯油、锅碗瓢盆和狩猎工具。

后来，Pho Vi Thong 将女儿嫁给了 Mo Phan，两人从此伐木盖房，雇人开垦土地，建立村庄。他们是 Hun Quang 家族的第一代传人，后来成为统治芒光的一支强大力量。起初，芒光只有一个村庄，后来，Hun Quang 家族和 Lang 家族的后代前往邻近地区开垦土地，在如今的光风乡和甘芒乡建立了数十个村庄。

谭美蒙山洞

关于芒光的历史，大多只是传说，郎文五先生收集成册，并表示要将它们留给后世。这位抗美援朝时期担任乂安省青年团干部的资深革命家，也是1949年成立的广风省第一个党支部——甘芒（Cam Muon）的首批成员之一。自党成立以来，这片土地的历史已被完整地记录下来。而且，流传至今的大多数故事都只是传说。

沉浸在古老的故事中，不知不觉就到了通往Quyn村的崎岖山坡。跟着一位来自金山镇的摊贩，这位颇为健谈的妇女告诉我们：“这里村民种植了一种名为‘仁陈’的药草，在市场上颇受欢迎。” 不久前，人们还不太关注这种生长在森林中的野生植物，当地人误称其为“薄荷”。直到几年前，人们才开始采摘、晒干出售，无意中将其变成了一种商品。看到市场需求旺盛，许多家庭都把这种植物带回家种植。种植面积已达数公顷。对于一种药草来说，这可谓是巨大的规模。

在山坡上，身着传统服饰的权氏族妇女们去田里采摘艾草。她们把艾草捆成大捆，让男人们骑着摩托车到大路上去买，送给家里的家人。一部分艾草被采摘、晒干，然后陆续出售。老妇人罗氏心女士几乎完全放弃了在森林里采摘人参和柠檬菇的工作，回到家乡照料艾草园，采摘的艾草运到低地去卖。心女士说：“种植艾草的收入和去森林里一样，但体力更轻，她还能帮丈夫干活，照顾孩子，养猪养鸡。”

已是傍晚时分，山坡上依然欢声笑语。一位笑容温暖的男子说道：“自从种下这种植物后，人们去森林里玩的少了。村里很多户人家都有这种植物的园子，但看来供应量还是不够。就算全村人都种，也卖不出去。” 近期，当地政府推行了种植这种植物的模式，开发当地资源，为村民寻找脱贫致富的出路。

向光丰乡副主席光文添先生讲述了这个有趣的故事。这位年轻的乡长笑了笑，说道：“仁陈是世世代代都熟悉的乡土植物，但直到最近人们才认识到它的经济价值。目前，乡里已经在丁仓村和琼村两个村实施了种植这种乡土药用植物的两种模式。整个乡里种植面积约6公顷。这些只是初步尝试，但效果良好。光丰乡的仁陈品质优良，许多人购买食用或作为礼物赠送。未来，这种模式可以在其他许多村庄推广。”

广丰乡（Que Phong） Chieng 村的人们正在制作腌竹笋。

广丰地区另一种广为人知的土特产是蜡质土豆。蜡质土豆与芋头类似，但淀粉含量更高，味道更鲜美。当地人称之为“Phuong Dam”，在县中心的市场上销售量很大。目前，只有少数几户人家在自家田里种植蜡质土豆。其中，宝一村梁文银家每年要向市场销售数十吨蜡质土豆。按照市场价格计算，这家人每季仅靠出售蜡质土豆就能赚取数亿越南盾。

“这些只是我们公社最显著的社会经济亮点。”光文添先生沉思道：“还有很多村庄交通不便。距离公社中心约10公里的南赛村有一条汽车路，但经常被冲毁。最糟糕的是，下雨天，村民们几乎无法到达公社中心。”

冬日已至，夜幕似乎来得更快。芒光县沉浸在这片拥有百年历史的土地的神秘之中。入夜，穿过曹村和卡村的柏油路比往常少了几分车流。这个季节，泰国村落的农民们已经收割完毕。今天，在餐桌上，朗文俊乡的文化官员用一盘鸭子招待客人。我突然想起几年前我到访这片土地时，一位老者讲述的故事。芒光县的光丰乡是著名的归州鸭的发源地。但后来，由于种种原因，这里的居民没能像当年种植“人陈”和“可可蜡”那样，继续培育和发展这种珍贵的水禽品种……

我似乎仍然能在这里的某个地方感受到很久以前那位老人的遗憾的叹息……

Huu Vi-Ho Phuo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