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泞的永江

(Baonghean) - 我的孩子有一天突然问道：“爸爸，我们荣市有河吗？我是说，除了拉姆河以外？”

其实，我对她的问题并不感到惊讶，只是突然感到意外，因为我的女儿，或许还有许多在这片土地上出生的孩子，都不知道荣河的存在。尽管它承载着漫长岁月积淀的无数沉积物。

为了弥补小女儿的过失，一个周末的下午，我和爸爸戴着帽子，穿着衬衫，去荣市南部的河边游览。我站在Cua Tien桥上，俯瞰着红色的河水，女儿突然问道：“爸爸，荣河现在还重要吗？”我回答说这条河仍然重要，但我不太确定我到底对女儿说了什么。

荣河流经 Cua Tien 桥。图片来源：Dao Tuan

过去，荣江（Vinh River）曾有过许多不同的名字，例如：新河（New River）、昆木岛（Con Moc Islet）和仙门（Cua Tien）。然而，根据我之前读过的一些文献，荣江（Vinh River）这个“禁忌”名称实际上是永江（Vinh Giang）。这个名字与古老的“庚荣”（Ke Vinh）之地息息相关。因此，19世纪末，法国人来到这片城区时，在义安城西侧的安荣村（Yen Vinh）附近，靠近荣市场（在义安，荣市场也被称为“荣”市场）的地方，建立了领事馆。由于法国人不会读带声调的单词，荣市场逐渐被称为“荣”（Vinh），当时所有行政文献中都用“荣”（Vinh）来指代这个小镇。正因如此，源自中越语的“荣江”（Vinh Giang）被越南化为荣江（Vinh River）。

因该河流经义安城堡的前门区而得名（城堡还有左门和右门）。

说到历史沉淀，荣河是黎朝运河的一部分。这条运河全长500多公里，连接宁平、清化、义安和河静等省，始建于10世纪末的先黎朝时期。荣河从甘河出发，经盖河，流经兴盛、南门、永新、忠都等乡镇，然后流经滨水，最终汇入林河。荣河的另一条源头发源于南丹县，在流经兴原县三河汇合处时汇合，形成黎朝运河在义安的最终路段。

在荣河上钓鱼。图片：Dao Tuan

虽然荣市-古仙河并非一条绵长宽阔、河岸绵延无尽的河流，但在过去，它曾被认为是义安最繁华的集市。在城市南部，由于荣市的存在，这里成为船只和商贩云集的地方。每逢集市日，来自德寿、香山、武光、义春（河静省）等乡的农产品和粮食都会乘船运来；来自义安上游的人们也会乘船顺着兰江而下，途经南丹、兴原等地，运送木材、竹子、猪、鸡……

多年来，永江河不仅庇护了无数生命和人民，世世代代，它还肩负着在雨季洪水泛滥时“拯救”荣市的重任。在城市压力日益增大的背景下，荣市已投入数亿美元逐步完善排水工程，但即使在汛期，荣江河仍然“担负”着高达三分之二的积水。

但曾经美丽的永江如今已与我们眼前看到的景象大相径庭。诚然，随着时间的流逝、城市的发展、各行各业的“繁花似锦”……古仙河已不再是那片梦幻般的碧水，但为何我们依然感到惋惜和凄凉？人们对永江发出了无数感叹：“这条河正在死去”、“这条河正在令人窒息”、“永江的环境污染警示”……

我很少去Cua Tien，所以不知道沿河居民经历了什么。然而，对一条美丽清凉的河流的渴望是真实存在的。十多年前，荣市政府制定了一项整治荣河的项目。因此，除了寻找这条河的“记忆”之外，永江也将成为该市旅游地图上的一个目的地。届时将有游轮从永江出发，经Ben Thuy到达Lam River，穿过Hung Hoa的红树林，停靠Cua Hoi、Cua Lo……

如果这个想法真的能实现，那当然很棒，但这仍然是未来的事情。我和父亲现在看到的，依然是我们当下生活的混乱。

陈氏梅女士介绍她家的船。图片来源：Dao Tuan

看到我们走在新开通的双车道上，穿过南门坊6B座，老太太便从河岸边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看了看我们。我们上前攀谈。然后她邀请我们去她“家”玩。那是一艘钢筋混凝土做的船。我的孩子第一次听说不是用木头或铁做的船，所以她不停地问。房东太太只是笑了笑。

她说她叫陈氏梅，今年67岁。她的家族根植于河静省武光县文江乡。她丈夫在她33岁时就去世了，所以家乡没有人从事江河贸易。梅带着五个孩子划船到荣市，在这里生活了15年多。“爸爸、爷爷、丈夫、妻子、孩子、孙子都在河上。”老太太眯着浑浊的眼睛告诉我们。她还说，她刚坐船来到荣市时，家人在古仙码头当运砂工。后来，市政府关闭了沙码头和竹码头，她和孩子们就像以前一样，改行打鱼为生。

如今，这艘破旧的水泥船上，只剩下她和女儿，以及两个孙辈。其他的孩子们，有的离开了船，有的上岸打工，希望能改变生活。和梅太太一起住在摇摇晃晃的船上的女孩是黄氏胜，今年35岁。两年前，她的丈夫也在一场车祸中丧生。“他丈夫的家族在兴利（Hung Rioi，简称“兴原”PV），祖籍也是在船上捕捞石斑鱼，父亲也早逝，没有土地，母亲现在和最小的孩子一起生活。真是可怜。”梅太太解释了为什么黄氏胜没有带孩子们和丈夫一起住，而是和她一起住在这艘狭小的船上。

我们坐在船头聊天时，Thang 仍静静地躺在船舱里，只是偶尔用手擦擦眼睛。Mui 太太还说，她女儿椎间盘突出，还有脊椎骨刺，一个月都起不来，所以没人干活。Thang 的两个孩子，最大的15岁，已经辍学帮家里干活了。“妈”——老太太后来这样称呼她的孙子，叹息道：“他上岸受雇洗碗，给人家当差，我一个人做不了螃蟹和石斑鱼，所以每天去荣市，东头买，西头卖。这叫扔橘子过日子，叔叔！”

我们下了船，傍晚的风突然刮起了河水。天下着毛毛细雨。我不知道该跟女儿说什么，只感觉她紧紧地握着我的手。没错，就是荣河！每年这个时候河水都浑浊不堪，但总有一天会清澈的。

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