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光莱:新闻之路,文化之路(一):悲惨童年的绿芽

少将、记者、作家阮鸿泰 May 27, 2022 19:42

(Baonghean.vn)——著名记者胡光莱曾9次荣获国家和民族新闻奖,为新闻文化事业做出了许多杰出贡献,其时事评论文章的文化品位久负盛名。以下系列研究文章由公安部《人民警察》杂志社主编、少将、记者、作家阮鸿泰于2021年8月完成,但胡光莱记者要求在完成越南记者协会常务副主席任期后发表。我们谨此向读者介绍这些文章。

如今,无论在哪里见到记者胡光来,人们都会有同样的感觉:他名字很好听,年逾花甲却举止敏捷,身材优雅,衣着整洁有礼,笑容亲切,他的演讲和言论往往表达清晰、充满活力。毫不夸张地说,有人会暗自认为胡光来是那种“内秀外豪”的人。至于他的作品,虽然出版的书籍数量众多,但阅读他成千上万篇文章总是令人着迷,因为他坦诚地处理问题,论证犀利,文笔生动,并且“前所未有”地富有想象力。

记者胡光莱曾与武元甲将军共事

他是越南记者协会常任副主席、人民军报原副总编辑、河内新报总编辑、河内市委常委、宣传部部长、东盟记者联合会秘书长等。凭借其专业威望和社会影响力,他经常被邀请参加许多重要会议,包括由总理亲自主持的国家教育和人力资源开发委员会委员、河内社会经济发展研究院专家、裴春派奖“爱河内”委员会委员、由武乔教授主持的千年升龙-河内书柜重大项目河内市科学咨询委员会副主席、国家新闻奖委员会常任副主席、许多国家新闻专业奖的评审团主席等。感觉胡光莱出身贵族,或者出生和受过良好教育出身于知识分子家庭,京城第一?

事实上,胡光利出生于义安省琼琉县琼多乡,出身于历史悠久的胡氏家族。那是一个在义安乃至全国都拥有罕见的读书和科举传统的乡村。我曾多次回到琼多文化村,那里从封建时代到现今的政权时期都以其卓越的学术成就而闻名。我在国家历史文化遗产胡琼铎家祠前默默伫立数小时,心想这片土地有何不同?与越南其他村庄相比,这里有何优越的“风水”?为何这里诞生了众多名人,如光中皇帝胡同、诗人胡春香(喃诗女王)、胡思陶(帮助阮生色先生考入顺化国立学校)、胡学林(曾在中国工作的革命爱国学者)、胡同茂(曾在中国与胡伯伯一起工作的革命家)、英雄古正兰、诗人黄忠通、诗人杜牧(胡忠孝)等数百位著名文人、作家、记者和科学家?

我还要补充一点,胡琼梨家庙的大石碑上,刻着为胡氏家族带来荣耀的杰出名人:越南胡氏家族的创始人胡兴达;越南历史上伟大的改革家圣帝胡贵里;军事天才光中皇帝阮惠(胡通);越南共产党总书记黎笋(胡氏)。

记者何光莱。

我们也去过胡志明主席的金莲村、阮攸的仙田村、潘廷凤和陈富总书记的同泰村、冯志坚同志的演州县美关村……突然发现,这里和琼多村一样熟悉。风水也一样,绿油油的稻田延伸到远处云雾缭绕的群山。而那里,似乎还在整合时期的巷弄和空间里残留着昔日的艰辛和贫困?诗人苏友描写胡伯伯的森村时,说得非常到位,非常精辟:“村庄熟悉得像共同的故乡/几处酸水塘,矾土。”

胡光利所在的琼黎文化村也是如此。村里贫困,父母多子多孙,胡光利(1956年出生)排行老三,家中六个兄弟姐妹。在米价高低不一的年代,谁都知道饥荒的滋味。父亲是裁缝,母亲下田干活。邻居们缺布料,很少有人做新衣服。除了春节,田地都是集体耕种,合作社“打锣打鼓去干活”,稻苗矮小,产量低,年仅八九岁的胡光利每天一大早就得帮母亲干活。胡光利小时候,就去打柴,耙干松针给母亲做饭,每次他都扛着两根插满干树叶的扁担,人们看不到扛担的人,只看到两根扁担的松针在摇晃。而且山也不近,每次去打柴、耙松针之类的,都要走几十公里。最开心的时候,是走到贝村尽头,腿累得走不动路的时候,远远地看到妈妈的身影过来接他,背着他走完最后一程。瘦削的肩膀和小脚丫,整个童年都是在土路上度过的,阳光下尘土飞扬,雨水里泥泞不堪,远处是落叶松林。他说,有时候过了中午到下午,他渴得不行,就喝农场工人们绑在树上装松脂的碗里的雨水。那碗凉水,喝起来比现在喝冰橙汁还要爽。

那些悲惨的日子始于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这起事件发生在何光利一家身上,令人痛苦不堪。他的父亲,一位才华横溢、学识渊博的裁缝,突然去世了。那天早上,何光利先生正在花园里干活,突然肚子疼得厉害。村里的护士来了,给他注射了一整天的药,但病情却不见好转。傍晚时分,一家人决定把他送往区医院。但就在这时,天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一直下个不停。父亲知道他活不下去了,就让他待在家里,即使去了医院,也会死在路上,尽管医院已经准备好了担架和吊床。没过多久,他便断了气。当时,村民们怀疑他父亲可能得了霍乱,如果不立即埋葬,霍乱会传染给很多人!于是大家决定冒着瓢泼大雨,把他父亲抬到田里去。没有仪式,没有追悼会,只有几位亲属在雨夜里抬着棺材的葬礼,令人心酸。后来,经验丰富的医生说,他父亲当时可能得了急性阑尾炎,如果及时发现并手术,就能活下来。直到50多年后的今天,每当他想起父亲的棺材躺在同屯田地里匆匆挖好的、被水淹没的深坟里,母亲痛哭流涕的画面,那种沉重的悲伤依然挥之不去。

“……我父亲安息的地方,土豆地被水浸透了

呜咽声传到遥远荒凉的田野里……”

这是他30年前为母亲写的诗《我生命中的温暖》中两句悲伤的诗句。上世纪60年代,美军飞机开始加大对朝鲜的轰炸力度,失去了家中顶梁柱的父亲。对于他的母亲和年幼的孩子们,以及两位年逾八旬的老妇人——祖母和姑姑来说,这实在是难以想象的。当时,母亲刚刚在三个月前生下最小的妹妹。他非常茫然。仿佛是为了填补这无尽的伤痛,胡光莱不得不迅速成长起来。

记者何光莱会见罗马尼亚大使。

何光莱没有辍学。他的母亲何氏年告诉孩子们,无论多么贫困,她都会慢慢抚养他们读书。爱母亲就不要辍学。何光胜的哥哥志愿参军,在老挝战场上作战,之后又在老挝吃北粮、抗南寇的岁月里,与母亲同甘共苦。他更加爱母亲。母亲常年辛勤劳作,只在平民教育班识字识文,但她对民歌谚语却记忆犹新,从小就用优美的民歌教导孩子们,还创作诗歌,教导他们人生的美好与正道。继承了何琼丽家族好学、学业有成的传统,何光莱更加坚定了要出人头地的决心。当时,他读的是十年制七年级,各科成绩优异,尤其是文学,一直深受老师们的喜爱。

但如何帮母亲减轻负担,一直是他心头之患。于是,何光莱申请加入生产队的犁地队。犁地能给合作社计分,到了收割的时候,每人还能分到一斤稻子。可惜当时他只有十二三岁,个子很矮,能牵牛犁地,却扛不起51米长的犁和又宽又长的耙。田地很远,小学生牵着牛扛着犁就已经很累了,更别说犁地了。幸好犁地队知道这一点,互相安排帮他扛犁。犁完地,队里还派人帮他一起下地牵牛、解牛轭、卸下犁钩,扛到岸边,再把牛犁回来。犁地队指导他如何犁出一条直线,教他如何快速耙地,并且非常友好热情。犁地队欣赏他,并非因为他是个好学者或好学生,而主要是因为他勤奋、聪明、机智。在那个年纪,能像他一样把犁学得这么好,实属难得。胡光莱说,直到现在,他仍然清楚地记得高低起伏的田地里弥漫着泥土和青苔的味道。

讲起这个故事,何光莱仿佛在强忍着过去的情感,对那段手脚沾满泥巴的农民之间邻里亲情、兄弟情谊的深切体会。那是同情,是爱,是对笔墨文字的尊重,是对像何光莱这样勤奋好学的学子的敬佩。后来,他背井离乡,游历西域,功成名就,定居千年古都,但每次回家,他总会抽出时间去看望那些务农的老祖宗。一壶茶,一包烟,一份小礼物,一本书,他一一拜访,谈笑风生,如同爆米花般欢快。如今,那个农家乐里,许多人都已去世,仅存的几位也年过九旬,但重逢时,他们依然能认出老祖宗莱叔,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噢,那些友善的面孔,那些眼神,那些跟随水牛的蹄子的声音,那些耕作后翻土的声音,一直萦绕在我的一生中!

记者何光莱的家人

可以说,何光莱的童年和少年时期非常艰苦,他被迫早早地成为了一名真正的“老农”。耕田、播种、插秧、照料稻田、除草、收割、晾晒,一个循环往复,把稻谷带回家,何光莱什么都得干。他和母亲一起拔秧,和合作社成员一起插秧,干得又熟练又迅速,合作社也像其他老农一样,给了他一整天的活儿。不得不说,他就像一个热爱劳动、学习和工作的“学生”,灵巧机灵,能够帮助母亲,不让人瞧不起那些不会种田的农民的孩子。能干活就能拿到高分,收获的季节就能有稻谷吃。看着母亲骄傲地看着这些好孩子,何光莱心里真是无比的喜悦和幸福。

但何光莱还有另一份神圣的幸福,那就是学习。每天晚上,在小屋里,母亲不用提醒,就能看到孩子们每人提着一盏油灯,为了躲避美军飞机的夜间轰炸而不得不遮住灯火,埋头苦读。晚饭后,油灯点亮,钢笔在纸上书写的沙沙声,旧课本翻动的声响,都昭示着好学传统的活力,预示着这片乡村的未来。母亲一边听着每张书桌上传来的轻柔声响,一边埋头苦读,孩子们关灯睡觉时,母亲依然清醒……不知道学习是为了什么,但何光莱对书籍有着无比的热爱,即使在耕耘和播种的间隙,书本和老师的讲课也会进入他的梦乡。

战争年代,美军飞机昼夜不停地轰炸、炮击义静农村和旧四区各省。纸桥、黄梅桥、蓬桥、剑桥、纸桥车站、诗车站、1A国道以及他村附近的海滩等地都成为美军飞机猛烈轰炸的坐标。但在深深的坑道里,人们依然在豆灯的灯光下翻阅着书页。他在学校学习,并利用学习的机会到胡老师的私人住宅里学习,他的老师和夫人都喜爱这位爱学习的好学生,用自己所有的知识和教学经验悉心教导他。不得不说,这为胡光莱的腾飞埋下了种子。 “我去班主任胡氏草那里学习写作,但她的丈夫丁汝焕先生是乂安省著名的文学老师,他直接指导我,激发我的情感,并磨练我的每一个句子。即使如今我已年过九十,焕先生的博学依然令我惊叹。说实话,是他让我的梦想和热情插上了翅膀。” 胡光利曾对我吐露心声。在老师们的悉心指导下,胡光利的才华在1970年七年级时开始绽放。他在省级文学考试中取得了优异的成绩,并被选入乂安省代表队,参加全北部优秀学生文学比赛。

通往 Quynh Doi 村的道路。照片:Nhat Thanh

后来,何光莱考入了乂安省文学班,也就是如今著名的潘佩珠专门学校的前身。这让他全村人都感到高兴。对他的母亲何氏年和全家来说,这更是梦想成真。虽然教育局的通知明确规定,学生入学时必须自带毛毯、蚊帐、灯、垫子和学习用品,这意味着他们仍然需要自给自足……但“吃公饭,受公教”的喜悦让他的茅草屋兴奋不已。高中最后三年由省政府供养,他不仅因为从此以后母亲家少了一张嘴(他们家每年都要饿上六七个月),更重要的是,这让全家、整个村子都感到高兴。此外,由于家境贫寒,子女众多,父亲早逝,何光莱努力学习,成绩斐然,成为许多学子的榜样。对何光莱来说,只是希望从此以后可以像出海一样专心学习而已。拿着录取通知书,他的心怦怦乱跳……

(待续)

河内 2021 年 8 月

>> 第二部分:“积累与扩散”

特色义安报纸

最新的

x
何光莱:新闻之路,文化之路(一):悲惨童年的绿芽
供电内容管理系统- 产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