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因“小小的骄傲”而谋杀邻居

残酷的刀

事发已六年，被告人胡诗贝（1986年出生）的母亲阮氏诗女士（家住乂安省杜良县上山乡）至今仍无法释怀小儿子犯下的过错。即使是受害者的赔偿金，也依然沉重地压在被告人盲人母亲的肩上。阮氏诗女士清晰地记得小儿子跑回家报案的那个悲惨夜晚，她不禁心碎：“真希望那天我阻止他外出，不让他喝酒，那样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在此之前，2018年2月6日晚7点左右，Th.女士、Bé女士和一些邻居前往Nguyen Hoang Thuan先生（居住在Thuong Son公社）家参加自治小组会议。会议结束后，Bé女士邀请一些邻居年轻人到一家酒吧“聊天”，其中包括Nguyen Van H.先生（1982年出生）。

在桌边坐了一会儿，阮文豪先生见胡世贝坐在席子上，没有盘腿，便提醒他“盘腿而坐”。然而，胡世贝左腿骨折，又刚做完手术，无法弯曲，于是胡世贝回答道：“你的腿刚做完手术，花了几千万，不能这样坐着！”

由于不相信腿部手术会花这么多钱，H先生觉得Bé“太过分了”。邻居们觉得Bé“胡说八道”让他很生气，再加上当时还喝得有点醉，Bé和H先生发生了争执，互相推搡。看到Bé和H先生争吵起来，大家都起身离开，任由双方继续打斗。Bé怒不可遏，打开汽车后备箱，掏出一把水果刀，刺向H先生的肋骨，导致H先生当场昏倒。

看到H先生倒地不省人事，贝赶紧叫人把受害者送往急诊室。当大家把H先生送到诊所时，发现受害者已经死亡。尸检显示，受害者心脏和肺部被刺破，在送往医院前就已死亡。

作案后，Be骑着摩托车回家，告诉母亲自己刚刚刺死了H先生，然后前往Do Luong区警察局自首。

留下的痛苦

胡诗贝是阮氏诗夫人最小的儿子。阮氏诗夫人自幼因重病失明。长大后，她被介绍给同村的一位男子。夫妻俩育有四个孩子，两男两女。胡诗贝是家中最小的孩子，因此比哥哥姐姐们更加受宠。然而，由于经济条件艰苦，胡诗贝不爱吃苦，读到四年级就辍学了。

何西贝没受过教育，脾气暴躁，只能在家帮父母干农活，父母要求他做些额外的工作。同龄人都安定下来了，而他已经32岁了，却仍然未婚。这让他的母亲非常伤心。

事发当晚，儿子说出自己杀了人，程女士几乎崩溃。但她仍然鼓励并劝说儿子去调查机构自首，争取法律的宽大处理。儿子被捕时，这位悲惨的母亲四处奔走，借了1850万越南盾赔偿受害者家属，希望能够弥补部分损失，并希望他们能为儿子争取到轻判。

“他们（受害者）的家人也受苦了。但我自己不挣钱，又瞎又老又弱，只能偶尔带几个鸡蛋、一堆蔬菜和一点钱去看望L女士和她的孩子们。”Th女士分享道。

事实上，受害者阮文豪的境遇非常可怜。自从家里的经济支柱阮文豪去世后，他的家庭陷入了极度贫困。据附近居民介绍，阮文豪的家庭状况也特别困难。他们的母亲和孩子们、祖孙三代住在一间破旧的小房子里。此前，一家人的生活完全依赖于阮文豪做木工的收入。阮氏丽女士（受害者的妻子）身体不好，就留在家里种植一些时令蔬菜拿到市场上去卖。

自从丈夫去世后，阮氏丽就一直病恹恹的，看起来苍老了许多。除了务农，丽还捡废铁赚些外快来养活孩子们。虽然她很努力，但每天也只能挣五六万越南盾。这点钱根本不够养活五个人，还不够给孩子们买药……

严厉判决

2018 年 6 月中旬，乂安省人民法院对胡西贝案进行一审刑事审判，罪名是杀戮尽管天气炎热，参加庭审的人们还是早早地到场等候。他们都是被告和受害者的邻居。大家都为这两个家庭的命运感到惋惜，因为一件小事，一个失去了生命，另一个不得不出庭。

庭审现场，受害者家属戴着丧服，带着遗像来到法庭。由于无人照顾最小的孩子，阮氏丽女士不得不带着三个年幼的孩子前来旁听杀害丈夫的凶手的审判。事发时，受害者最小的孩子只有4个月大。据亲属称，丽女士的大孩子为了照顾小孩子，不得不旷课好几天，因为母亲要外出工作。

“我每天晚上都梦见爸爸回家。看到妈妈辛苦抚养三个孩子，送他们上学，我真心为她感到难过。可我还太小，不能出去工作赚钱。很多时候，我不得不撒谎说可以逃学，这样妈妈出去工作的时候，我就待在家里照顾弟弟妹妹了。因为妈妈不能工作，弟弟妹妹们都饿着肚子。”L.的长子Q说道。每次妈妈来参加庭审，三个孩子都会互相抱出法庭，互相照顾，玩耍。

一审中，被告人贝低头承认了全部犯罪事实。关于作案所用刀具，贝称当时正在切面包，有人叫他出去喝酒，便随手将刀具放在汽车后备箱内，并非有意带去杀人。出庭时，贝仍无法解释自己的行为。贝称，自己只是因为气愤才拿出刀威胁被害人，但不明白为何要扔刀夺走被害人的生命。

“因为我当时喝醉了，控制不住自己，所以才做出如此鲁莽的行为。之前我和受害者之间没有任何冲突或分歧，只是一时冲动。我非常懊悔。我向受害者家属道歉，也希望L女士能原谅我的愚蠢行为。”贝低着头，喃喃自语道。

受害人法定代理人L女士请求被告人Bé赔偿丧葬费及急救费4230万越南盾；赔偿精神损失费5亿越南盾；依法抚养H先生的三个孩子直至18岁，以及H先生的母亲。L女士表示，如果被告家属承诺全额赔偿，他们将向审判委员会申请减轻刑罚。

听到L女士这么说，Th女士只能摇头哽咽道：“现在生命是一种交换，我们不得不接受，但是我们家不知道从哪里弄到这么一大笔赔偿金。我从小就失明，现在又年老体弱，无法工作。他肯定面临很高的刑期，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出狱去赔偿那个人……”

陪审团认定，被告人的罪行极其严重，构成流氓罪，罔顾他人生命安全，应予以长期隔离。但被告人主动自首，如实供述犯罪事实，并感化其家属赔偿被害人家属1850万越南盾，符合减轻处罚情节。

审理此案后，审判小组以谋杀罪判处何西贝20年有期徒刑。民事方面，被告人何西贝被判决赔偿受害人丧葬费及精神损害赔偿金1.6亿越南盾。此外，法院还判决被告人每月支付100万越南盾抚养H先生的三个孩子，直至他们成年；并每月支付50万越南盾抚养受害人的母亲。

庭审结束，看到三个小姐妹在阳光下跟着母亲回家的画面，在场的证人们不禁潸然泪下。犯错的人必须承担后果，而所有的损失和苦难都落在了母亲、妻子和无辜的孩子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