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联诞生于义静。
三大共产组织统一后,1930年3月18日,越共中央局在越南中部成立,广泛开展宣传运动,号召群众起来争取减税、反对强迫购买酒类和鸦片、反对殴打工人、要求增加工资等实际权利……
1930年5月1日,响应党的号召,结合全国人民的战斗精神,中部地区党委在荣市组织了义安工农示威游行,约1200名郊区农民与数百名市中心工人一起参加了示威游行。

示威者挥舞着红色的镰刀锤子旗,高唱国际歌,高呼口号,要求减税、加薪、缩短工时……示威者从荣市游行到滨水市,旨在吸引更多工人。殖民政府立即命令警察和秘密警察使用武力驱散示威人群。他们直接向人群开枪,造成6人死亡,18人受伤。就这样,在义静省的第一次斗争中,革命群众与殖民警察之间爆发了一场血腥冲突。
同一天,法越合办的清章小学(Thanh Chuong Primary School)的100多名学生在该县城组织了集会和游行,庆祝国际劳动节。与此同时,来自幸福村(Hanh Lam)、罗莫村(La Mac)和德润村(Duc Nhuan)的3000多名农民举行了大规模示威游行,要求收回法国殖民者允许阮长渊(Nguyen Truong Vien,即“奇远”)侵占的土地。奇远被群众斗争的力量吓倒,躲了起来。这群农民立即冲进来,烧毁了他的整个种植园和房屋。两天后,殖民政府派遣一队身穿绿色制服的士兵前往幸福村进行调查并“镇压共产主义叛乱”。1500多名农民再次包围了这群士兵,抗议殖民政府的镇压措施。士兵向抗议者开火,造成18人死亡,17人受伤。
五一国际劳动节的斗争以血腥冲突告终,使义静省群众斗争的气氛愈演愈烈。中部省委决定乘势而上,将运动推向更高水平。1930年5月2日,中部省委的宣传机关报《新老科》刊登了这样的文章:“安南的斗争已经到了决定性的时刻”,并号召工人、农民和各界人士效仿边水和清章的斗争,继续奋起斗争。1930年5月的剩余几周里,荣市和边水市的火柴厂、锯木厂、SIFA、长氏火车修理厂……的工人不断罢工。1930年6月27日,荣市红色工会组织了来自荣市多家工厂的1000多名工人举行总罢工,要求提高工资并减少工作时间。

为了将农民运动推向新的高度,中部地区中央委员会决定派遣一批党员干部和红色工会干部,增援各县党和红色农民协会的根据地,动员群众奋起斗争。1930年6月1日,3000多名青章农民再次举行示威游行,要求缓缴赋税、取消巡防义务,并赔偿五月风暴中伤亡人员……
抗议者游行穿过区政府,然后在罗市场举行集会。由于惧怕群众的力量,清章县县长不得不前往罗市场领取请愿书,并承诺将其提交给上级。第二天,安山县和宜禄县的2000多名农民也在区政府前示威,要求延期纳税,当地县长不得不妥协。6月18日,约600名来自南丹县的农民举行示威,然后在东市场举行集会。南丹县县长试图逃跑,但被民众抓住,被迫接受群众的请愿书。
中央党委和各省党委大力指导地方党组织、工会和农会根据地,动员群众,准备迎接新的、更为激烈的斗争。1930年8月30日,在基层党员干部的领导下,3000多名南丹农民举行示威游行,在多处举行集会,随后游行至沙南镇,捣毁了丰丹酒业公司,冲击了县公所,烧毁了所有文件,闯入监狱释放了囚犯。南丹县长黎克祥被迫与群众见面,在请愿书上签名盖章,承诺:“南丹县长今后不得再骚扰人民。” 随后,抗议队伍蔓延到公社和村庄,烧毁了岗哨,镇压了地方官员和村长。
1930年9月1日,清章县爆发大规模农民示威游行,约有两万人参加。为了制止示威游行,清章县长潘时邦下令士兵向民众开枪,造成一人死亡。人群顿时像决堤的堤坝一样涌上来,县长和士兵仓皇逃窜。人群冲进县衙,占领了县衙,将县衙的公共办公室和潘时邦的私人住宅彻底烧毁。
8月30日和9月1日的示威游行之后,南丹和清昌两县的殖民政府崩溃或完全瘫痪。《新老科报》在1930年9月6日的特刊中报道:“在清昌和南丹,没有人缴纳市场税,也没有人敢于征收。没有人巡逻,也没有士兵回来站岗。帝国主义逮捕迫害,却无人执行。兄弟们宽恕了民族罪犯,并将基元种植园和地主阶级的土地分给了贫苦农民。兄弟们可以自由结社和示威。就这样,帝国主义的法律被粉碎了。”
在义安农村殖民政府毫无准备地瓦解的情况下,农村红色农民协会(称“沙伯农”)执行委员会不得不承担起农村的行政和自治职能。这标志着越南第一个革命政府的诞生。

1930年9月1日,荣市红色总工会配合农民运动,发动了一场总罢工,数千名工人在多家工厂参加。中央省委和乂安省委的传单随处可见,呼吁人民奋起效仿清章和南丹农民的榜样。如同连锁反应,强大的群众斗争彻底瓦解了嘉河两岸大部分地区(安山、杜良、宜禄、兴原)的殖民封建基层政权,并蔓延至高地地区(昆强县的蒙山、陆多)。
1930年9月8日,安山县7000多名农民举行抗议游行,前往县衙提出诉求。法国殖民者派飞机两次轰炸抗议者,造成9人死亡,多人受伤。杜良驻军也奉命向抗议者开枪,造成数人死亡。抗议者被迫解散,但9月10日晚,在举行了遇难者追悼会后,民众又分散开来,对县长和当地村长进行惩戒。安山县各乡村的殖民政府陷入瘫痪,并逐渐瓦解。
1930年9月12日,兴原县八千多名农民聚集在党旗下,手持棍棒、镰刀、扁担、砍刀,敲锣打鼓,向安春火车站进发,阻拦火车,举行集会、发表演讲,然后返回县城。抗议者到达泰寮后,法国殖民者派出两架飞机轰炸、射击民众,同时命令士兵冲出,用武器驱散抗议人群。下午,民众前来埋葬死者时,法国殖民者又派出飞机轰炸,造成更多人员死亡。9月12日当天兴原县遇难人数增至217人。另有125人受伤,多人被捕,277座房屋被烧毁,禄州和禄海两个村庄被彻底摧毁。这是法国殖民者在亚非殖民史上镇压最残酷的一次群众示威游行。

法国殖民者镇压得越残酷,乂安人民的斗争运动就越是强大。1930年9月至10月,全省每天都有数十次群众集会和示威游行,震动全省。从9月初开始,群众示威运动也强势蔓延到河静。9月7日,超过1000名芹禄县农民带着棍棒、长矛、鼓、喇叭和锣前来抗议,他们攻占了县公所,烧毁了所有文件,释放了政治犯。第二天,河静各县都爆发了群众示威游行。虽然这里的运动爆发得较晚,但从一开始就非常激烈。到处都有人抗议,占领了县首府,惩罚了地方官员,赶走了士兵。在短短几周内,河静农村的殖民封建政府似乎已经彻底崩溃。
《公銮报》如此描述1930年9月底义静省的局势:“在乡村里,村长和县长已无权无势,无法掌控自己的生命和财产。”印度支那总督罗宾在致法国的报告中更详细地报告道:“他们完全无能为力,无力阻止运动的扩大。全省各级地方当局都陷入瘫痪,既找不到任何领导人,也无法依靠县和公社当局的任何援助,人民感到自己对所统治的人民失去了一切权威。恐惧使官员们陷入瘫痪,他们紧锁大门,躲在家里,只顾着自卫。县长和县长每次随军队或当地士兵巡逻时,都浑身颤抖。”

虽然没有夺取政权的计划和准备,但当义静农村的殖民封建政府在强大的群众压力下瓦解、陷入瘫痪时,农村的红色农民协会(Xa bo nong,有的地方叫Ban xa hoi)却担负起了真正革命政府的管理和运作职能。
经济上,公社农部将公地、钱粮、公米重新分配给农民,并停止向殖民政府缴纳赋税。数千公顷被地方官吏非法侵占的公地被没收并重新分配给村民。公社农部还强迫官吏归还已征收的赋税,迫使债权人延期偿还债务,并迫使地主降低25%至30%的租金。革命政府还高度重视巩固灌溉系统,组织修建水坝,开凿沟渠,抽水抗旱。在一些“红色村庄”,例如乂安省清章县的常寿村和河静省甘川县的富越村,公社农业部征用公共土地,以合作社的形式组织农民进行集体生产:共同耕作、收割,并按工作日分配,公共资金用于共同用途。其他一些地方则合并并建立了更多的耕作、种植和修建工坊,以便在日常生活中互相支持。
政治上,殖民封建政府垮台。沙伯农政府不仅宣布废除殖民国家和南朝的法律,还宣布废除农村的法律和习俗。历史上第一次,整个传统政治制度、等级制度和各种歧视被废除,取而代之的是人民群众创造并衷心拥护的全新社会政治秩序。革命政府采取措施保障村民的自由、民主和平等,例如上学自由、婚姻平等以及在所有社会和家庭事务中男女平等。成立了红色自卫队,镇压反革命分子,维护农村安全。同时,沙伯农政府也积极调解或审理农村中的冲突和诉讼。

公社农委和义静农村党组织特别重视的工作领域是加强宣传,提高群众的政治觉悟,同时发展革命力量。白天,除了重新组织生产活动外,还发动农民群众参加数十次集会和示威游行。晚上,村民们聚集在村集体宿舍,听党和公社农委干部读报,解释新政府(现在称为苏维埃或社会主义政府)的政策。绝大多数村民被动员和鼓励参加红色农民协会、妇女解放协会、共产主义青年团等革命组织和协会。红色农民协会是村民自愿参加人数最多的组织。一位知情人士透露:“组织农会,只要敲响大鼓,邀请村民参加,动员委员会宣读章程,村民们只要同意,就举手加入。一会儿,农会就成立了,执行委员会马上就开会了。”
在有利条件下,革命运动达到顶峰,革命力量也发展得非常迅速。1930年初,在义静省,越南共产党只有党员约300人,红色工会和红色农民协会组织成员约1000人。到1930年底,仅义安省党委就拥有188个支部,党员2011人。红色农民协会党员48484人,红色工会成员399人。此外,共产主义青年团有党员2356人,妇女解放协会有党员8648人。
在文化方面,革命确实为“红色村庄”带来了崭新、更健康、更进步的生活。许多村庄里延续了几千年的陋习被废除。甚至连偷窃、吸鸦片、赌博、算命、拜鬼、吃肉、节庆等社会弊病也被废除或自动消失。婚礼、忌日、葬礼,甚至春节,都以一种全新、简单、更经济、更省事的方式举行。妇女协会成立了生育小组,在分娩期间互相帮助。尤其是在“红色村庄”,公社农业部为村民举办了许多免费学习国语的课程。在革命政府领导下的村庄里,气氛激动、热情、喜悦,充满自信,甚至到了浪漫的地步:“当时一个常用的名词就是‘社会’。许多人忘记了工作,相信革命即将成功,一切都将属于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