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安省的泰国人及其对水牛的信仰

泰国房屋的门上雕刻着水牛角。图片：Ho Phuong

我上小学的时候，从家穿过帕东森林（墓地），趟过一条小溪，到了坡顶，立刻就看到了“牛头”。说实话，我当时吓坏了。是谁把牛头雕得这么精巧？每扇门上都长着一个弯弯的牛角，中间那个牛鼻子（疤痕）系着一把又大又黑的铁锁。两只牛眼瞪得老大，仿佛要把任何胆敢靠近偷东西的人都顶死。

但渐渐地，我不再害怕了！我想起了我的水牛，那头在我地板下深爱着的水牛。它知道跪下来让我爬到它背上。它知道游到南香河陪我玩耍……我父亲牵着它去犁地，它犁出的沟壑笔直……没有水牛，耕作可就难了！“水牛一家之主”，这是京族的谚语，泰国人也这么认为！

九室庙前矗立着几尊卧牛雕像，其中包括6头黑牛和3头白牛。图片：PV

还有更多！水牛也是泰国人的信仰之一。泰国人崇拜并敬仰水牛。在邀请水牛来庆祝春节的祈祷文中，有这样一段话：别让斑纹老虎抓到你/别让水牛在悬崖边吃草受惊/别让水牛在山药坑边吃草跌倒/别让虱子钻进脚趾间/别让蜗牛爬进鼻子/水牛吃芦苇茅草才能长高/水牛吃平地草才能强壮/让每棵树根都有一根绳子/让每棵树根都有一头水牛/让水牛像雷雨一样沙沙地回村/让水牛像瓢泼大雨一样钻进地里/让一头长着尖角的公水牛/让一头长着弯角的公水牛在梯子下蹭背/让一头长着扭曲角的公水牛是好水牛/让它们下去，得到好名声水牛/让它们上去得到好水牛的名声/感谢祖先神而美丽/感谢祖先神而有一头老水牛和一头小水牛……”。

记得半个世纪前，我叔叔的葬礼上，举行了祭牛仪式。人们在院子里搭了一个竹子做的小教堂，把水牛牵到院子中间埋着的一根柱子上，司仪念着祷文，把水牛献给鬼魂。水牛宰杀后，人们把牛鼻子绑在教堂的柱子上。新郎新娘穿着红衫（鬼衫），系着绿腰带，绕着水牛走一圈，给水牛洒水，在水牛身上点上火把（表示要宰杀）。之后，水牛就被宰杀了。人们砍下水牛的头，放在祭坛上（在那个教堂里）。

一对水牛角被称为“夫角”和“妻角”，泰国人常在婚礼当天佩戴。图片：Ho Phuong

在九室庙（Que Phong），祭祀的对象也是一头水牛。水牛成为祭祀活动的中心：瞧，根茬要牵着水牛来了/顶茬要扛甘蔗了/扛着小根甘蔗引水牛下来/孙子下到中间的码头去给“天师”水牛洗澡/小茬今天又回到宽阔的码头去给“天师”水牛洗澡/看到坝上（祖先们）今天成群结队地来到码头/从银管和金管里接水来给“天师”水牛洗澡/根茬牵着水牛去木桩/我们把水牛绑在岔路口上/用很多发子弹把它牢牢地绑在木桩上/等水牛没倒下的时候，我——你，起来捉住它/等水牛没死的时候，起来追它/那头白色的水牛，我们把它围起来紧紧地/那头黑水牛，我们大家，紧紧地追赶它/把它紧紧地绑在一起，休息吧！/小刃矛高高举过肩/利刃剑高高举起，要砍水牛/但不要砍水牛，它就会落回水中，否则你会失去鱼精！/不要砍水牛，它就会落回田里，否则你会失去米精/如果你落回村庄，你就会失去家里的牲畜和财富/砍，巧妙地砍，让老水牛倒在普坎山上”。

泰国人相信人死后灵魂会回到天堂与祖先一起生活，因此他们必须养水牛来维持生计。

水牛游行仪式。图片：Dang Cuong

回到上面提到的我叔叔的葬礼。巫师宣读了水牛祭祀的祈祷文：后代必须：把弯角牛交给你爹（娘）上天耕田插秧/你的子孙也把弯角牛交给你/上天耕田插秧/牵一头牛，带出牛群/你爹（娘）牵着牛在前/我（巫师）佩剑在后/牵着牛走得嗒嗒/牛走得很快/巫师的鞭子在后挥舞”。

如今，这里已工业化，田间劳作的“铁水牛”已成气候，但在义安省的许多农村地区，水牛永远与泰国人民的生活息息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