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静苏维埃高潮的深刻历史教训
义静苏维埃运动的领导和指导经验教训具有深刻的理论和实践意义,是我党在各个时期领导建设、发展和保卫国家工作中不断提炼和运用的宝贵经验。
通过党的文件,特别是乂安省委的《乂静苏维埃》一书,从乂静苏维埃运动中得出了四点深刻的教训:
1、坚决肯定工人阶级和共产党在越南革命中的领导作用;不断反对“左”和“右”的倾向,确保党的工人阶级性质,加强党的政治、思想和组织建设;密切联系群众,努力在秘密行动中保护党。
越南的历史实践表明,没有工人阶级和共产党的领导,爱国运动在越南,劳工运动将会停滞不前,陷入僵局,最多也只能走向工会主义。
自从工人阶级及其先锋党领导以来,这场运动才发生了质的变化,呈现出一种新型革命运动的特征,标志着从自发斗争到自觉斗争的根本转变。1930-1931年革命高潮的突出特点,以义静苏维埃的成立为顶峰,就是工人阶级这个新的革命阶级,站在革命的最前线,与农民携手并进。

1930-1931年的革命高潮和义静苏维埃表明:领导民族民主革命运动的党必须是新型的、列宁主义的、彻底体现工人阶级性质的、有正确路线的党。
自成立以来,我党创造性地将马克思列宁主义运用于越南的具体国情,明确提出要将反帝反封建两大任务结合起来,实现“民族独立”和“耕者有其田”,然后跳过资本主义发展阶段,走向社会主义革命。为了贯彻这一路线,我党坚决反对资产阶级的改良主义思想和小资产阶级的狭隘民族主义思想。在义静省,早在党成立之前就开展了“无产阶级化”运动,旨在培养党员,加强共产党的先锋性和阶级性。
1930年至1931年革命高潮时期,在中央省委的直接领导下,义安省和河静省党委积极开展党员宣传教育工作,采取读书会、报刊演讲、民歌、诗歌朗诵、政治训练等形式。在革命斗争的烈火中,各党委迅速成长壮大。
从1930年2月起,全党只有500名党员,到1930年10月,党员人数已增至1600名,到1931年5月已达2400名,其中乂安省党委有907名党员,河静省有376名党员(乂安、河静两省党委的党员人数占全国党员总数的53.5%)。
资料来源:中央党史研究委员会1962年出版的《义静苏维埃》第35页。
苏联在义静省的实践事实证明,大多数共产党员鲜明地展现了工人阶级的先锋性,对革命极其忠诚,具有英勇斗争的精神,在敌人面前不屈不挠地牺牲自己。即使在被捕入狱期间,大多数党员也表现出坚定、坚定、坚韧、勇敢和对越南革命事业的乐观态度。
我们党不仅在群众斗争的高潮中接受了考验和锻炼,也在自我批评和布尔什维克化批评的斗争中不断成长。义静苏维埃成立一个月后,党中央委员会第一次全体会议(1930年10月)就把布尔什维克化作为当时党的建设工作的中心步骤。党中央委员会明确提出了党内批评与自我批评的方针和方法。
党中央严厉批评了北、中、南三个地方党委在政治、思想和组织方面不同程度地表现出的“左”和“右”错误。
特别是在义静苏维埃运动方面,党中央及时发出指示,纠正中部地区党委的“左”倾错误,最明显地体现在党的净化问题上。
中央委员会批评道:“中部地区党委……发出了净化党的指示,明明白白的写着:清除权贵,斩草除根,那么,从哪里斩草除根,从哪里斩草除根,多么模糊的概念,多么武断的指示……”(《党的全部文献》第3卷,国家政治出版社1999年版)
在法国帝国主义实施残酷恐怖、党委和革命群众面临极其艰难和严峻考验的时期,中部地区党委关于党内净化的指示对革命运动产生了重大影响。虽然地方没有开除党员,但大多数被净化的党员被调离党委重要岗位,由贫苦农民党员代替,在当时反对敌人白色恐怖的形势下,他们的素质非常低,给宜静革命运动造成了不小的阻碍和损失。
党中央关于纯党的指示,暴露了党的思想狭隘孤立,对党的建设原则和党的特性认识不成熟。党中央还批评了中央军委1931年4月不成熟地提出《作战方略》,并下令撤销该指示。

除了这些缺点和错误之外,乂安省和河静省党委还存在孤立、狭隘、“左”的缺点,没有发展红色工会、共青团、妇女解放协会,没有建立反帝大联盟……
另一方面,也有诸如吸纳富农加入农会等阶级立场和右倾立场的模糊表现……
从上述错误和缺点中,我们党得出了有益的教训:要不断在党内开展自我批评和批评的斗争;要加强无产阶级思想修养,反对“左”的、“右”的、小资产阶级思想;要加强对非无产阶级党员的教育,同时要防止宗派主义。
在义静苏维埃,有一个现象不可避免地让我们感到担忧和痛苦:包括党中央委员、地方党委委员在内的运动骨干全部被揭发、被捕,其中大多数人牺牲了。这需要我们汲取秘密行动的教训。
阮爱国同志在1931年4月20日致党中央的信中写道:“我们应该想办法保存重要的同志,但如果这样一来,好同志就容易被消耗掉,对工作就太有害了!……从这些情况来看,可以说,党在秘密工作方面还很欠缺……”(摘自《胡志明全集》第3卷,国家政治出版社,河内,1996年)。
为什么党的干部经常被暴露?原因在于,在苏维埃区域,当运动达到高潮时,党、农会和苏维埃之间的界限就消失了。当运动低潮,当敌人残酷地进行恐怖活动时,那些暂时被运动吸引来的胆怯分子就会率先叛逃。因此,党的干部很容易被暴露,有时甚至整个党委都会落入敌人的圈套。
在我国当时的条件下,没有一点自由民主,敌人恐怖猖獗,在党的建设工作中,必须把党建设成群众的党,密切联系群众,但同时党又必须完全保密。
必须在任务和组织上明确划分党和群众组织,建立广泛的民族统一战线,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党既具有群众性,又能保守党的秘密。
在每个党委和每个党支部,我们必须对一些关键同志严格保密,即使在运动高峰期,即使在政府完全掌握在我们手中的地方也是如此。对于许多党员活跃的群众组织,我们也必须保持同样的保密原则。党组织必须绝对保密,极其精干,选拔最优秀、最坚韧、有反恐经验、高度警惕和严谨的人员,防范敌人利用投降分子和叛徒分子破坏党组织的阴谋。
在敌人白色恐怖的环境下维持秘密革命组织,是保证革命运动存在和发展的基本条件,是保证党对群众的领导,同时也是保证群众对党员的信任的基本条件。

关于党和群众的关系,宜静苏维埃给人留下了极其美好的印象。在敌人野蛮恐怖的残酷考验中,在运动走向衰落、生死攸关的时刻,党委和党员没有抛弃群众。他们没有抛弃群众——即使在他们不完全了解自身利益、做出违背自身利益的行为时也是如此。他们没有抛弃群众,让群众感到自己没有被抛弃,始终受到党的保护和关怀,这才是马克思列宁主义政党的正确态度。只要党不抛弃群众,无论多么艰难,群众也永远不会离开党。
这一点已被宜静苏维埃的实践所证明,也是党建工作中的一个惨痛教训。
2、动员广大农民和工人群众起来反对帝国主义和封建主义,联合城乡革命运动,建立在共产党领导下的坚强工农联盟。
按照马克思列宁主义,工农联盟是无产阶级专政的坚实基础和最高原则。
马克思、恩格斯、列宁从巴黎公社汲取了工农联盟的教训。然而,那是失败的教训,给巴黎公社带来了巨大的损失。马克思在《法兰西阶级斗争》和《法兰西内战》中分析,当时法国无产阶级之所以不能与法国农民结成联盟,是因为历史发展尚未完全到使农民完全倾向于革命的程度。当时的法国农民不理解、也不相信法国无产阶级能给他们带来什么好处。而且,当时的法国还没有一个统一的马克思主义政党领导,只有少数属于国际支部(大多属于蒲鲁东派)的人。
列宁在《社会民主党的两种策略》中也批评巴黎公社领导人混淆了资产阶级民主革命和社会主义革命。在巴黎公社当时的形势下,无产阶级本应举起民族旗帜,吸引中间阶级特别是农民,孤立反动派,进攻凡尔赛。由于没有正确的联盟政策,公社虽然写了许多传单散发到农村,但都无效。
由此可见,包括无产阶级在内的每一个阶级,如果想与农民结盟,农民不会立即自发地跟随。结盟是有条件的,而这个条件首先是无产阶级要能够与中间阶级结盟,其次是要有一个统一的马克思主义政党来领导,并且对农民有具体的政策。

在1930年至1931年革命高潮和义静苏维埃时期,一方面由于越南无产阶级能够与农民联合,由于我党的正确政策,响应农民的愿望和利益;另一方面由于农民天生具有爱国主义和革命精神,建立了牢固的工农联盟。
我们党从建党伊始,就秉持“殖民地民族问题实质上是农民问题”的思想,强调农民问题,组织和领导千百万工农群众奋起反帝反封建。帝国主义和封建主义的勾结,是殖民统治的一个特征。
因此,我们民族与入侵帝国主义的矛盾,与我国人民与封建政权(帝国主义统治和剥削的基础)的矛盾,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因此,反帝国主义的任务和反封建主义的任务是不可分割的。民族解放革命必然包含民主的内容。我国是一个农业国,农民占总人口的90%以上。建立在封建政权基础上的帝国主义剥削我国人民,从根本上来说,就是剥削农民。因此,民族解放首先是农民的解放。
1930年至1931年期间,我们党向农村中封建殖民政府最薄弱的环节发起了进攻,动员了千百万农民在工人阶级先锋队共产党的镰刀锤子旗帜下奋起战斗。
在义静苏维埃运动中,义安、河静两个党委从运动一开始就懂得利用荣市和滨水市工农之间的天然联系,发动工农群众,密切配合斗争。
在革命的熔炉中,工农联盟日益巩固,牢不可破。在义静省,工厂党支部和农村党支部两大党的基本组织,工会和农民协会两大群众组织,同时并先行建立,为领导和协调工农运动的斗争奠定了基础。
在领导斗争中,两个党委采取了恰当的结合形式和方法,使工农运动紧密结合起来,在工人阶级先锋党的旗帜下形成统一战线。在每一次工人斗争中,都有争取本阶级权利的口号,也有争取农民权利的口号。工人罢工,农民响应;农民示威,工人支持;工农在遭受敌人压迫时,互相依靠、互相帮助。在长期的工人罢工中,农民募捐捐粮,帮助工人斗争到胜利。

在农村运动中,各党委派出精干干部直接组织领导农民斗争。工人运动和农民运动始终紧密结合、互相促进、互相支持、共同发展,形成工农主力军,其规模日益壮大,战斗力日益增强。这是在中部省委和宜安、河静两省党委的统一紧密领导下,工农联盟自觉、有组织、自觉地建立起来的。由于工农斗争的和谐结合,两省党委动员了大批群众参加斗争,将运动推向高潮,并促成了宜静苏维埃的诞生。
在农村成立的苏维埃政府,是工人阶级先锋队党领导的“农民苏维埃”。可以说,宜静苏维埃是共产党领导下的联盟的产物。
除了上述伟大而根本的成就之外,在1930-1931年革命高潮和义静苏维埃时期,我党也犯了一些错误和缺点,例如:没有充分认识民族民主革命中民族与民主两个方面的统一性,有些低估了民族因素,因此,除了工人和农民之外,没有聚集起大量其他阶级。在工人阶级中,党只重视产业工人,而农业工人(种植园工人)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在结合工农两个斗争方面,党委在早期具有优势,但后来,当农民运动兴起时,党委的领导过于偏向农民运动,缺乏运动初期的密切领导。这些都是在成熟过程中出现的缺点。
建立牢固的工农联盟是一个具有战略意义的经验教训。我们党在每一个革命时期都坚持并发扬了这一经验教训。时至今日,工农联盟的经验教训仍然具有现实意义。尽管党的路线是正确的,但如果没有制定具体、合适的农民政策,工农联盟的有效性就无法得到充分发挥,农民对党和政府的信任也无法得到巩固。
3、民族民主革命要发挥民族因素的最大作用,吸引各阶层人民的参与。国民阵线管子首先反对帝国主义和封建主义,争取民族独立。
1930年至1931年的革命高潮和义静苏维埃存在一个重大弱点:他们尚未建立起反对帝国主义的民族统一战线。这一弱点深深植根于1927年至1928年共产国际的“左”倾方向,该方向只强调阶级斗争,忽视民族因素,忽视全民族广泛的反帝阵线,并将所有地主、官僚和资产阶级视为民族解放革命的敌人。
以印度支那共产党前主要领导人同志为核心的中央省委,直接指导了1930-1931年义静省的革命运动。
虽然自1930年2月初起,由阮爱国领袖提出的党的纲领和简要战略已在统一党大会上获得批准,恢复了青年团中央委员会早期提出的全民族大团结、建立抗法民族统一战线的精神,但这一正确路线尚未得到充分的实践检验。一方面,党的纲领和简要战略是在当时条件下从国外传入国内的,而传到国内根据地则耗费了数月时间。另一方面,由于领导层阶级路线的不一致,导致党的纲领和简要战略精神难以在地方顺利贯彻落实。
到了1930年10月的中央会议,《纲领》中已经提出了许多战略问题和正确的策略,但这一简要的战略却被否定了。当时,义静苏维埃已经成立,而实际上,当《印度支那共产党纲领》到达义静时,运动已经开始衰落。

在义静苏维埃,一个鲜活的现实超越了党委的指导。那就是,按照自然发展的规律,反帝民族统一战线的形象实际上已开始形成。 1930年11月18日中央常务委员会关于成立反帝同盟的指示,就证明了这一点。显然,宜静苏维埃的实践就是该指示所反映的活生生的素材:“在越南中部,宜静省已成为红色革命的高潮,上层阶级内部出现了分裂,出现了一批紧紧依附帝国主义、背叛民族的人,他们充当帮派和民兵,扼杀革命运动。但是,知识分子阶层、一些学者、一些中小地主,却并不多,恰恰相反,他们有明显的革命倾向。在残酷的白色恐怖之下,他们仍然试图依附革命,暗中支持革命,特别是小业主、富农、中上农。一些贫苦的儒生也同情革命……”
在义静省,地主、富农以及农村里的一些小官僚,或者更确切地说是小文人,内部出现了分裂,其中很大一部分人倾向于革命。他们对共产党和工农运动表现出钦佩和尊重。义静省的小资产阶级,例如那些在商业上做得不错的人,都自觉具有革命倾向。”(据《党的文献》第二卷-1930年,国家政治出版社,1998年)
因此,尽管运动以“左”倾为主,但在义静苏维埃运动中还是出现了民族因素:“义静苏维埃的经验,开始实行统一的民族阵线,虽然规模小,程度有限,但也是一个历史贡献,一个重大的创造。”(阮庆全《关于义静苏维埃的一些教训》)
我们深感遗憾的是,如果当时运动没有被“左”倾所主导,而是在工农联盟的基础上建立了广泛的民族统一战线,吸收了一切爱国力量,宜静苏维埃的成就肯定会更大。党中央常务委员会关于成立反帝联盟的指示下达较晚,当时交通通讯条件十分困难,指示传到宜静苏维埃地区时,各苏维埃地区已经处于衰败状态。
义静省及其他地区的群众组织总体上仍然只有一种“红色”:红色工会、红色农民协会、红色学生协会、红色救济协会、共产主义青年团……因此无法吸引其他阶层的民众。在执行政策时,缺乏针对上层阶级的分化策略。这些缺陷不仅限制了革命运动的深度、广度和可持续性,也使新形成的阵线形象迅速崩溃,尤其是在受到敌人猛烈恐吓的情况下。
从义静苏维埃的经验来看,在以后的历史阶段中,我党十分重视民族统一战线特别是越盟阵线的建立,大力发挥民族因素,为1945年八月革命的成功奠定了基础。
民族团结和加强民族统一战线问题是历次革命时期,包括当前革新时期的一个教训。
4 - 了解如何使用表格和方法适合每个具体历史情况的革命。
为了把党的路线付诸实践,采用适合于运动实际情况的革命形式和方法,具有特别重要的意义。这不仅是一门科学,也是一门艺术。
1930-1931年革命高潮和义静苏维埃的实践清楚地表明,区分没有革命形势和有革命形势时的两种斗争形式和方法是夺取政权时期革命方法的本质要求。
在缺乏革命形势的情况下,最恰当的方法是动员群众争取实际权利,视具体情况提出诸如要求加薪、缩短工时、减税、延期偿还债务等“小部分”口号……如果采用武装起义等过高的形式和方法,就是“左倾”,暴露我们的力量,任由敌人镇压和摧毁。但如果以简单的组织方式积聚力量、聚集政治群众,“先组织后战斗”,就无法培养群众。
当革命形势出现时,党必须提出更高的口号,例如:武装工农,夺取政权。此时最恰当的斗争方式,就是运用革命暴力,以群众性的政治力量和武装力量,形成合力,压倒敌人,取得决定性的胜利。
在义静苏维埃,从地区党委到基层各级党委都采取了许多生动、丰富、多样的形式动员群众进行斗争。
仅就新闻媒体的运用而言,可以说,义静省在1930年至1931年期间是全国的新闻中心。从地区党委、省党委到县党委,从运动开始到结束,都有固定的新闻机构。除了报刊之外,苏维埃各地区还利用其他形式的宣传,例如民歌、诗歌、排比句、悼词……,敏锐地反映运动的现实情况,鼓舞和激励群众的斗争热情。

在同敌人的直接对抗中,各级党委针对各个地方、各个时期、各个社会阶级提出了十分具体、十分实际的战斗口号。
在斗争形式方面,各级党委引导和组织群众开展斗争,从集会、示威等最低级形式,到罢市、罢课、罢工等高级形式。义静省工人阶级充分利用了罢工这一强有力的斗争形式。
通过纪念日斗争,干部、党员和群众的无产阶级国际主义精神得到加强,使越南革命与世界革命运动更加紧密地联系在一起。
上述1930-1931年革命高潮时期和义静苏维埃时期的灵活斗争形式和方法为丰富我党在以后历史阶段的革命领导和指导艺术作出了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