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海同志(1915—1939):整个青春岁月都献给了爱国革命运动。
萧海(本名阮一晋)逝世时年仅24岁,但他的一生和革命生涯却写下了历史上最美丽的金色篇章……
1938年8月,驻荣市的法国特工发现了萧海所著的《战争的灾难与印度支那的保卫》(1938年7月,天保书局-荣市出版),知道萧海是一位了不起的共产主义知识分子,于是便想尽一切办法追捕他。
其实,萧海是阮一新(Nguyen Nhat Tan)的笔名,阮一新是他们认识的一位才华横溢的年轻人。当时,萧海就在荣市滨水区(Vinh-Ben Thuy)活动。
肖海生于1915年,本名阮廷焕。他的家乡是义安省兴原县富龙乡(现兴龙乡)安寿村。肖海的父母双方家族都具有爱国传统。他的外祖父曾参加过反法殖民主义的万丹运动。

阮廷焕的父亲阮廷禄是一位清贫的教师,性格正直,痛恨儒家和机会主义者。他曾因在村庙里谴责供奉肉和糯米饭的罪恶而被一群地方官打了一顿。他头上的剑形伤疤时刻提醒着他对腐败分子的痛恨。他曾在家里接待过潘佩珠、邓太旦、嘉焕、古阙等著名爱国人士。阮氏清夫人(胡伯伯的妹妹)和曹谦先生(胡伯伯的兄弟)经常到他家,筹划救国大计。他是维新会的成员,曾多次与王叔英先生一起带领年轻人前往暹罗邓叔华的耕田营。
阮廷禄先生在一次送人出国途中病逝,当时小海年仅11岁(3岁丧母)。
萧海得不到父系家庭的支持,因为他的两个叔叔穷得把孩子卖给了中国资本家。他由外祖母抚养长大,后被送往荣国学校学习。萧海非常聪明,他的知识并不局限于普通教育,他非常热爱读书读报,尤其是政治和社会方面的书籍和报纸。当时的进步书籍和报纸帮助他理解了许多复杂的日常生活问题。他理解得越多,就越感受到潘佩珠在《海外血书》中写道的亡国之耻:
他视自己为一头水牛或一只狗。
它视自己为草和稻草。
爱国人士潘志强的热情呼吁让他深受感动:
铸铁肝脏,移山填海
热血洗净奴隶制的污点
(潘佩珠——年轻人的新年歌曲)
受前辈们的革命理想启蒙,萧海自青少年时期便投身革命活动。他曾担任荣市-滨水区新越组织的联络员。1927年至1928年间,越南革命青年协会和新越组织在这里非常活跃。萧海加入了新越学生会,积极参与荣市-滨水区的学生运动。他与阮氏明开女士的妹妹光泰女士(后来嫁给武元甲)同属一个组织。
萧海的团队积极参与反对法国殖民者将何辉塔教师调往山区任教(旨在阻止其在荣市从事革命活动)的斗争。与此同时,萧海的姐姐阮氏润也成为荣市滨水青年运动的核心成员之一。姐妹俩经常在悼念潘周桢和要求潘佩珠平反的运动中活跃于激烈的斗争中。

1929年底,萧海被调入印度支那共产党学生会。荣市国民学校学生罢课后,他和一些朋友被学校开除,这些人的名字都被列入了法国秘密警察的黑名单。那一年,萧海读三年级。
回家后,他与村民和睦相处,私下授课,并与当地党组织保持联系。他被指派负责兴原党委的印刷工作。萧海当时的化名是郑。
1930年9月,义静省革命运动达到顶峰。继南丹县(1930年8月30日)、清章县(1930年9月1日)、芹禄县(1930年9月7日)……手持简陋武器举行大规模示威游行之后,1930年9月12日,兴原县爆发了示威游行。年仅15岁的萧海积极参与了这场具有历史意义的示威游行。法兰西帝国对群众进行了轰炸,造成大量人员伤亡。

随后,他们包围并追捕了干部和党员。萧海来到路边的一户人家,却被他们发现并绑了起来,关进了荣市监狱。他们看到萧海年纪尚小,便哄骗他打探关于兴原抗议活动和革命根据地的情况。劝说无效后,便对他进行威胁和折磨,直到他无法行走。萧海前后只回答:“我还小,只会学习和玩耍。”这句话让他们感到困惑和尴尬,因为他还未成年。
从荣市监狱到特工处并不远,但由于萧海体力不支,士兵们不得不把他抬出去好几天,审问完后再把他抬回来。萧海与士兵们互动,开导他们。还有一些善良的士兵,在萧海被殴打时,懂得照顾和帮助他。当荣市监狱关押满政治犯时,法国殖民者将萧海转移到广治监狱。萧海被关押了近一年,却仍然没有足够的证据定罪。最终,他们不得不释放这位勇敢的年轻人。
狱中生活艰苦,敌人毒打累累,萧海的身体健康受到严重损害。然而,在1930年至1931年惊天动地的战争之后,他仍然努力与残存的革命根据地取得联系。1931年底至1932年初,全国特别是义静省的革命运动形势十分艰难,许多地方的党的根据地被摧毁。当时,敌人的特务网络和军事哨所十分密集,党的活动十分危险,许多同志被杀害或监禁。尽管如此,萧海仍然一心一意地崇尚共产主义理想,坚信印度支那共产党的存在和发展。他克服一切艰难险阻,奔走相告,与党建立联系。
1932年初,萧海与阮春灵和其他几位同志会面,重建荣市党委。他被派去会见乐轩岛(又名查特鲁)为重建中区党委贡献力量。可惜的是,还没来得及见到黎宣道,萧海就被敌人俘虏了。那一年,萧海年仅17岁,已经两次入狱。这一次,法国殖民者使用的手段比以往更加阴险残忍。他们拿出黎宣道的照片,逼迫萧海认出他。看到这位自己一直敬佩的同志的遗像,萧海感慨万千,但仍然平静地回答:“我从未见过此人的面容。”
敌人对萧海施以各种手段,却毫无效果。他们用电击、酒精灯灼手、“潜水艇”等现代酷刑折磨他……萧海面色平静,一声不吭,没有吐露任何党的秘密。法国殖民者判处萧海13年劳役,将他关押在位于安山县偏远、毒气弥漫的赵阳监狱。
直到1936年,法国人民阵线上台执政,全国掀起要求释放政治犯的运动,萧海才得以获释。当时年仅21岁的萧海已经无法稳定行走,因为帝国监狱的严酷生活使他身体消瘦,一条腿瘫痪,消化道经常出血。为了缓解疼痛,他常常不得不断食数餐。然而,萧海却始终沉浸在书本中,时刻关注着社会运动的进展。
自1937年初以来,正值印度支那民主阵线运动蓬勃发展之际,党、民主阵线和民主青年联盟出版了许多越南语和法语的公开书籍和报纸。例如,《团聚报》、《多奈报》、《团结报》、《我们的声音》……,桂宁和文定(长征和武元甲)合著的《农民问题》一书,以及苏友的诗篇,都充满了战斗精神和革命乐观主义的诗句:
从此,夏日的阳光照耀着我,
真理的阳光照耀着心灵!
我的灵魂是一座花叶花园,
很香,鸟鸣声很足!
此外,萧海曾经梦寐以求,或只是匆匆读过、断断续续的马列主义经典著作,如今也得以自由研读。这些著作对萧海而言,如同食物、水和呼吸的空气般,是不可或缺的精神食粮。萧海凭借马列主义这一理论武器,竭尽全力,用他犀利的笔锋在文化和政治战线上奋战。
萧海精心整理了胡同茂、阮维桢等同志所写的小说《红血滴》,并在狱中口口相传。《红血滴》赞扬了共产党员一生绝对忠诚于自己的理想,即使被人一时误解,也不气馁的品质。
萧海还创作了《孤儿》和《我为谁》等作品,揭露帝国主义和封建主义对工人阶级的剥削和压迫。上述三部作品均未公开发表,而是在荣市和滨水县的干部、党员和青年中秘密流传。
《战争的灾难与印度支那的保卫》一书于1938年7月出版。肖海在书中正确地阐述了我党保卫印度支那的政策。他强调了积极的保卫措施,例如:改善人民的生活水平;改善军事活动;向人民宣传自由民主;为人民提供军事训练;反对亲日派和托派等等。
书中多处展现了共产党员的高昂战斗精神。萧海“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利用保卫印度支那的宣传,揭露殖民反动派的阴谋,要求现政府满足人民的诉求。
他写道:“自法国人民阵线胜利以来的两年里,布鲁姆和肖当两党政府掌权,并推行了或多或少较为宽容的政策,以抚慰人民,减轻人民的苦难,但镇压政策并未完全减弱;简单的民主自由并未得到颁布,激进报纸仍然被大量查禁和没收,人民士兵仍然遭到逮捕和监禁,选举制度不仅没有得到扩大,在北方反而被缩小,税制改革也主要针对小资产阶级。政府推行的一些为人民服务的改革,也被反动派缩小和操纵了……”。
作者不忘揭露托洛茨基派和亲日派:反动派及其爪牙托洛茨基分子立即利用民众的疑虑,竭力诋毁人民阵线,并鼓吹战争爆发后“革命失败”的策略,以便法西斯分子能够上台执政。除了托洛茨基分子鼓吹“革命失败”以帮助法西斯分子之外,还有一伙抱有亲日心态的人,他们也歌颂和鼓吹日本的强大威望。这些人中,一部分是一群充满仇恨的作家,他们在失败的道路上迷失了方向,希望出卖印度支那,享受荣华富贵……”
在书的最后,小海还是瞄准了自己的目标,打出了最后一枪:“印度支那人民在欧洲战争期间体验过阿尔伯特-萨罗的甜蜜承诺。如今,他们不再相信甜言蜜语,只相信实实在在的行动。”
现在很严重!
政府还在等什么来满足他们增加这个国家防御力量的要求?
在抓紧时间撰写上述宝贵文件的同时,萧海和其他同志们仍在荣市滨水区组织民主青年联盟。萧海被任命为书记。秘密警察严密监视萧海的活动。他们潜入民主青年联盟在长氏工人村的会议现场,旁听萧海就“谁是工厂真正的主人?”这一问题发表演讲。他们立即向荣市特勤局汇报。秘密警察总长翁贝(亨伯特)立即向马蒂领事汇报了阮一新(又名萧海)的背景,以及他1930年的犯罪记录。
为了迷惑敌人,组织安排萧海假扮为越南中部《丹报》的记者。萧海原本是个非常朴素的人,经常穿着棕色衣服、木屐和锥形帽子。后来,他乔装打扮成“少爷”,西装革履,系着领带。他皮肤白皙,略带斜视,眼神明亮,更让他看起来像个当时的知识分子。
1936年至1939年期间,萧海为荣市和滨水地区的革命运动做出了许多重要贡献。他是荣市委常委,主管宣传和青年团工作。他非常关心妇女运动。妇女们视萧海为不可或缺的顾问。他详细指导她们如何组织集会和示威游行,特别是如何将合法和半合法的公开斗争结合起来。萧海经常在码头、工厂、工人村等工人聚集的地方发表演讲……他的论点清晰易懂,适合所有阶层。此外,他温和、谦逊、活泼的性格深受群众爱戴,因此他的讲话更具说服力。萧海精通法律,了解敌人的许多诡计,因此在与敌人的斗争中非常灵活。
可以说,萧海当时为荣市—滨水区的民主阵线运动倾尽了所有力量。从递交给领事馆、要求自由、民主、平等和妇女权利的请愿书,到为阵亡战友举行的追悼会……萧海倾注了全部热情和智慧。
萧海为当时荣市和滨水市的年轻人树立了光辉的革命道德和战斗精神(包括与自身疾病作斗争)的榜样。萧海认为:家庭幸福离不开社会的共同幸福。在他看来,半封建殖民统治下的家庭不可能拥有完全的幸福,因为社会腐朽到“站都难,坐都难”。
从萧海的诗中,我们可以看到他的这些思想:
百年宿命无趣
多么好的丈夫和孩子啊,多么棘手的生活啊!
这样的家庭很难依靠,
社会好像站也难,坐也难!
柳树总是努力奋斗,
不要处于危险之中,尝试游泳,
哪个英雄缺少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
“金石深镌,寄几句话”。
这是小海在狱中写给妹妹阮氏润的诗,当时阮氏润正为情所困。
在一首婚礼诗中,小海也不忘抒发自己的心情,鼓励新婚夫妇保持奋斗精神:
“家庭幸福请想想
社会效益立志成功。
奋斗路上,你我同行。
在这场运动中,她抓住了他。
牢牢把握“ca em”(革命)的胜利
我祝贺你的牺牲!
特工们发现《战争的灾难与印度支那的保卫》一书的作者萧海就是阮一新后,惊讶地发现,这个“固执”的男孩,很快就成为了一位理论功底扎实的共产主义政治家。首席特工翁贝把萧海叫来威胁他:
- 保护国不接受你针对政府的行动。
小海大声回答道:
——因为法国人用假伎俩欺骗人们,所以我必须说实话!
敌人没有立即逮捕萧海,因为他们想要掌握确凿的证据,以便对他施以重刑。他们多次包围他,但多亏城里工人和贫农的庇护,萧海每次都逃脱了。老狐狸翁贝指控萧海犯有三项罪名:扰乱社会秩序、撰写反政府文章以及犯下多项破坏行为。他们以此为借口,悍然在萧海的私人住宅中逮捕了他。
曾两次入狱的萧海,第三次入狱,在对付敌人方面更有经验。他们肯定惧怕萧海的忍耐力,也非常惧怕他尖刻的言辞。他们害怕真相,而萧海总是会揭露他们肮脏的真相。英国有句谚语:“真相总是难以捉摸。”
萧海被捕的消息迅速传遍全城。群众立即递交请愿书,要求政府释放萧海。面对如此出乎意料的激烈抵抗,大使麦娣不得不命令翁贝释放萧海。在释放萧海之前,他们残忍地将他殴打致死。
由于遭受残酷的折磨,工作不久后,萧海就病得很重。荣市市委请一位同情革命的医生来救治萧海。1939年7月,萧海住进了荣市医院。在荣市滨水区,萧海的同胞和同志们悉心照料着他。虽然探望萧海这样的共产党员病人非常困难,但几乎总有人守在他的床边。即使在医院关门的时候,也有人翻墙过来照顾他。萧海始终关心着社会运动。昏迷不醒时,他还会和朋友们谈论时事,交流工作经验。
他必须接受手术,切除严重发炎的肠道。在克服了那场危险的手术后,大家都以为他会逐渐好起来。没想到,他却突然和大家告别!当时,他年仅24岁!1939年8月27日,萧海的葬礼在荣市-滨水市隆重举行。这是当时我国最大的葬礼之一。参加葬礼的有来自义安和河静两省县的群众代表。这场葬礼也是荣市-滨水市及周边地区数万工人、农民、知识分子和城市贫民力量的一次展示。
由于无法参加葬礼,荣市监狱的政治犯们为年轻的共产主义战士萧海举行了追悼会。一位同志宣读了感人至深、充满英雄气概的悼词,其中包括这样一段话:
“一声惊雷响起,令人心痛
整个大脑都在衡量每个人的感受
在所有物种的和平生活中
哎呀,失去了一只可战斗的手!
我知道你已经进过两次监狱了。
为了权力,他不惜冲锋陷阵。
只要你战斗,你就会不断进出。
监狱里露出傲慢的笑容!
你是否认识在漫长痛苦之夜的我
老百姓们热情高涨,奋勇向前。
你就像一盏火炬,照亮漫长的道路
突然间就熄灭在了神奇的虚无之中!
他的身体化作狂风
打破现有模式
他的精神无处不在
赋予一切生物生命!
到处都热闹非凡
深切感受到一种崇高的想法
精神波涛汹涌。
你没有死,你永远活着!
(悼词作者是清化省的郑文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