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总书记杜梅与革新开放后对抗700%通货膨胀的斗争

越南团 DNUM_ACZBAZCABI 19:28

曾长期担任越南前总书记杜梅助理的黎德水先生分享了对杜梅的回忆,包括1990年以前抗击通货膨胀的历程。

黎德水先生曾担任前总书记杜梅的多年助理,国家银行前行长,与大家分享越南快运我对已故总书记最深的印象。

- 您是如何从一个研究型人才成为已故总书记杜梅的秘书和贴身助理的?

- 1988年,当我担任经济研究所副所长时,突然接到中央办公厅的邀请,随部长会议主席杜梅出差一个月。

前国家银行行长黎德水先生:照片:VT。

后来我才知道,他刚上任部长会议主席时,就对黎春松先生(时任总书记阮文灵的助理)说:“你认识懂经济的,帮我找一个吧?如果能找到你老乡就太好了,因为我就喜欢你老乡说话直来直去的。”

黎春松先生介绍我来的。原因是黎春松先生在阮爱国学校工作时,我去那里做研究。在学习期间,他观察了我,觉得我是个聪明人,所以想让我留在学校,但我决定回到经济研究所。之后,阮爱国学校安排我去苏联继续研究。

从苏联回来后,我以为自己会一辈子从事科研工作。说实话,那时候我只想安安稳稳地做科研。但当我表达想去经济研究所工作的愿望时,杜梅先生却说:“这取决于你。但如果我让你坐在一个可以充分、直接、深入地了解国家需要处理的经济问题,并能提供建议和建议的地方,而你却拒绝,我真不明白你还怎么搞科研。”

他的话让我深思熟虑,意识到如果不答应帮忙,会很丢脸。所以,尽管我个人生活上遇到很多困难,我还是鼓励妻子支持我去做他的秘书。

我还记得第一天去拜见杜梅先生的情景。我走进房间,看到一位身穿蓝色制服的老人,他问我:“您是来帮忙的吗?”我回答:“是的,先生。”

那时,我根本没想到,我和他“出差”的时间,并非仅仅一个月,而是好几年之后。我南下出差期间,办公室安排我和部长会议主席住在一栋别墅里,我的房间和他的房间几乎是对面。他通常很早就睡了,大概10点左右。我们睡得晚一些,但每天早上我醒来,看看他的房间,灯都亮着。后来我才知道,他经常凌晨3点起床上班,还“抱怨”我睡得太多。

- 您在协助已故总书记期间最大的印象是什么?

- 杜梅先生出任部长会议主席时,越共六大任期还不到两年,没有多少时间落实革新政策。政府正忙于应付成千上万的内外事务,力求维持生计。因此,我认为,杜梅先生作为政府首脑,后来又担任党的领导人,是成功组织落实越共六大革新政策,并通过政府的管理活动全面落实革新政策的关键领导人之一。

革新开放后的几年里,越南开始倡导在全国范围内提升各经济部门的实力,包括鼓励私营经济的发展。面对一些地方“打破常规”的现实,作为总理,杜梅先生和政府必须将这些局部革新的信号转化为全国上下共同努力的行动。

很多人问我,杜梅先生在1975年后担任南方资本主义工商业改革部部长,担任部长会议主席期间,是如何指导和推动“增强经济成分实力”的?我也听到过一些公众对他的评价。但有一次与我私下交谈时,他说,在执行社会主义改革任务时,他努力在“社会主义只有公有制、只有国有经济和集体经济”这一共识下贯彻落实组织方针。“当时,在越南和其他社会主义兄弟国家的政策、路线图以及研究项目中,没有任何官方意见与此相悖。也许在具体问题上处理得不够正确,我有责任。但我认为,我不能对总体决策做出任何改变。现在,随着革新事业的开展,人们指出,旧的做事方式已经不合适,必须予以纠正。”

在我看来,杜梅前总书记一生都是一个对工作一丝不苟的人,无论战时还是平时,只要组织上交给他一项任务,他总是尽心尽力地完成,从不想过不做或者半途而废。

我记得1988年,一位著名的经济学家约见杜梅先生,讨论国家问题。他起身离开时,愤怒地对部长会议主席说:“如果我们继续推行多部门经济政策,迟早要再次进行社会主义改造;我敢说你不敢对抗通货膨胀。” 这几乎是对当时政府领导人的挑战。

时间至今已解答了杜梅先生领导下的政府如何成功遏制通货膨胀的问题。但我还是要说,不仅在1986年革新之前,而且在革新之后的岁月里,越南在各个层面、各个圈子里,都曾有过一段时期,仍然高度重视上述那位著名经济学家的思想和学说。

杜梅先生就任部长会议主席后的第一个春节期间,前往南方考察,并会见了私营企业。这是政府首脑第一次向大家致以企业兴旺发达的祝福。当时,舆论感受到了他真正的创新精神。

“预算收入已花完”

- 您刚才提到前部长会议主席杜梅在抗击通胀方面面临的挑战。这是怎么发生的?

- 那是越南实行市场价格、取消补贴和配给卡的年代。1986年之后,越南人民并没有真正醒悟过来,补贴也消失了。当时,粮食登记簿还在,河流和市场禁令也还在。

越南不仅在国内苦苦挣扎,还必须思考如何开放与外部世界开展贸易。1987年,在美国制裁、越南尚未与中国实现关系正常化、苏联和东欧逐渐解体的背景下,政府推行了吸引外资的政策。在这样的背景下,政府不得不夜以继日地思考实施革新政策的策略。越南摆脱经济危机并非易事。

1987年,通货膨胀率飙升至近700%。到1988年,通货膨胀率有所下降,但仍然高达300%,令人担忧。1989年1月和2月,通货膨胀率每月上涨8%。杜梅先生从南方回来后,对我说:“通货膨胀这么厉害,生意都做不下去。你把其他工作都放下,专心帮我抗通胀吧。”

我明白部长会议主席的指示是动员最大力量对抗通货膨胀,所以我迅速部署联系必要的人脉。当时,政府召集了各部委、行业、科研院所……,要求各单位制定一个抗通胀方案,并直接提交给杜梅先生。

经过多轮听取汇报,他从世界经济研究所、国民经济大学、胡志明国家政治学院经济管理系和中央经济委员会等单位筛选出4个有新思路的项目。他要求大家从这4个项目中筛选出最优秀的部分,集中到一个项目中。我们找了10个人左右,组成一个团队,撰写一个反通胀项目。

前总书记杜梅。图片来源:路透社。

在1989年对抗通货膨胀的斗争中,由于商品短缺,我们认为必须生产更多商品,却没有意识到实际利率应该为正,即高于通货膨胀率,这样人们才愿意把钱存入银行。当时,越南仍然维持银行信贷补贴,将民众的资本动员保持在低利率水平,以阻止人们存钱。这导致了“银行没钱放贷,就印钞放贷;预算收不回款,就印钞消费”的局面。通货膨胀由此形成了一个难以阻挡的恶性循环。

部长会议主席提出的反通胀计划内容丰富,其中核心是引入正实际利率。这项措施现在让很多人感到意外,但在当时却是必要的。存款利率从最初的2-3%提高到每月9%(非定期存款)和12%(3个月期存款)。显然,在每月8%的通货膨胀率下,9%的利率并不算高。

正实际利率的想法在杜梅先生的脑海中闪现,并转化为他那条非常简单的指示:“物价和货币价格(即利率和物价)必须像船和水一样。水涨船高,水落船沉,不能把天上的东西和地上的东西分开。” 部长会议主席决心贯彻落实这一政策。

该项目的实施,加上其他一系列措施,帮助将1989年的通货膨胀率降低到了35%到40%左右,而该项目预计在1990年就能实现。但付出的代价也很高。因为在此之前,货币迅速贬值,人们一拿到工资就得立即买东西,把货物存起来,而不是把钱存起来。每个家庭都成了储存货物的仓库。大米必须剩下几个月,自行车轮胎必须剩下好几对……否则,如果货币每个月贬值8%,工资就等于没了。老百姓的仓库是无底洞,货物再多,也总是短缺。利率提高了,人们发现把钱存入银行更有利可图,就不再买东西了。于是,积压的货物就多了起来。当时的国有企业在国民经济中占有很大比重(约90%以上),很多以前生产不够的商品,比如肥皂、香烟……现在都卖不出去,工人们不得不推着车到河内的小巷里去卖。这种情况导致失业,很多人不得不立刻退休。

短时间内,一系列工厂倒闭,约60万工人失业。抗击通货膨胀的代价如此之高,以至于被推到了中央政府头上。在一次高层会议上,有人提出:“越南的通货膨胀率不可能这么低,至少要保持在每月5%左右。现在年通货膨胀率只有35%,但商品卖不出去,工人失业,各种社会问题层出不穷。” 当时越南的内耗非常激烈。

但杜梅等多位领导人继续按照计划实施反通胀方案,尽管在幅度上略有调整。

杜梅先生的决心是:“银行借钱是为了放贷,预算收钱是为了消费”。我清楚地记得这句简单却有原则的名言。直到现在,并非每个人都能理解并正确践行。正是由于这一决心,到1992年,通货膨胀率才被控制在10%以上,之后逐渐下降。

同样在1989年,越南计划进口20万吨粮食,以满足全国人民的粮食需求,但结果却是,不仅没有进口,反而还有剩余可以出口,因为越南储备了50万吨粮食,而且外汇充足,在需要时可以再进口50万吨。对于一个曾经饥肠辘辘、渴望成为大米出口国的国家来说,这堪称奇迹般的复苏。

杜梅总书记(中)出席1996年对外合资经营企业经验交流会。照片档案。

允许助理赴美学习

- 据悉,在越美关系尚未正常化的背景下,您是第一位到哈佛大学留学一年的党和国家领导人助理。这是怎样的一个故事?

- 20世纪90年代初,越南制定了十年社会经济发展战略(1991-2000年)。杜梅先生以部长会议主席的身份主持了这一战略制定,而计划投资部则由潘文凯先生直接担任部长。

构建该项目的方式与以往相同,他调动了众多机构和个人的智慧,最终将他们组建成一个编辑团队。这次,部长会议主席特别同意邀请哈佛大学的一批教授来发表意见,听取关于市场经济、促进出口、国内生产强项产品以取代进口等问题的意见……利率和汇率也根据市场信号逐步调整。

经过十年的战略规划,哈佛大学的教授们请求潘文凯先生为我创造赴美留学的条件。潘文凯先生给杜梅先生写了一封信。我个人很想去,但没想到学习竟然如此艰难。我解释了情况后,杜梅先生问:“你要去几年?”我说:“至少一年,最好是两年。”他说:“我让你去一年,然后你就可以回来了。”

我办理入​​学手续时,主管部门担心我去美国后可能会被利用职务之便。当时美国正在对越南实施禁运。但杜梅先生在文件中写道:“水先生没有从事任何与国防安全相关的工作,所以他可以去上学。”

我有幸在一生中协助已故总书记杜梅,留下了许多难忘的回忆。其中,他给我留下的印象最深,不仅因为他务实、善于倾听、善于积累智慧,还因为他在繁忙的领导和工作之余,总是抽出时间进行研究。他阅读了大量国内外文献。只要有空,他就会抓住机会阅读。

对他来说,书籍是最珍贵的礼物。1988年,美国国立经济大学翻译了美国耶鲁大学的经济学教材,送给他一本。后来,我看到他读得非常认真,在重点处划线,还讨论了书中一些连我都不明白的问题……

我卸任总书记后,曾去看望他,他给我看了《货币战争》这本书,问我:“你读过这本书吗?”

他可能在我认识的领导里,读书最多、学得最多,所以思想上变化很大,特别是他总是联系实际,用实际去阐释书本上的道理,去调整。

在世界上,也好,在越南也好,领导人的言论并非都是正确或新颖的;领导人的每一个实际决策也并非没有局限性。但在我看来,杜梅领导人对国家的奉献精神,以及听取专家、同志和同事的意见,帮助他出色地完成了工作,如今他安详地去世了。

原越共中央总书记杜梅于10月1日晚11点12分在第108中央军医院逝世,享年101岁。他的本名阮维公,1917年2月2日出生于河内市青池县东美社。

前任总书记是经过抗战救国、建设祖国、发展社会经济、保卫祖国等阶段的锻炼而成长起来的。

1960年9月,在越南劳动党第三次全国代表大会上,杜梅先生当选为党中央委员会委员。

1986年12月,在越共第六次代表大会上,他当选为中央执行委员会委员、政治局委员、书记处常务委员。两年后,国会选举他为部长会议主席。

在越共第七次、第八次代表大会上,杜梅先生当选为中央执行委员会委员、政治局委员,并担任党中央执行委员会总书记(1991年6月—1997年12月)。

他是越南第二、四、五、六、七、八、九届国会代表,荣获八十年党员徽章。


据vnexpress.net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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